“我29號下午回深圳,安排一場。”老孔在QQ留言里這樣說。
照例看香港天文臺發布的天氣預報,弄清潮水漲退情況,分別聯系各位大師。聽說孔大師從漁山回來指導工作,大師們都積極響應,大家都想了解最新的國際國內的革命形勢……
南澳老夜店:老孔、KEN兄、黃總、肥仔及我、我內弟準時碰頭。
東沖沙灘:船家電話說風大浪大,得天亮再出船。當時感覺陣風5級左右,看來上次上石蚌位是沒法上了,只能去三門找個背風位了。起個大早趕晚集,天一亮上去就只能“墮落”泥猛了,心急如焚啊……
登上磯位,天已亮。釣位前方兩竿處有一個八九平米的暗礁,此時距水面50厘米的地方,其左右兩邊是兩個灣位。往暗礁左邊打上+幾勺粉,摸了摸那條1-25的菜刀,想想不對還是拿出1.75的A1(轉念就在一瞬間,往往這就是天意)。自然就用了BBX TECHNlUM手剎輪(只有這個用的是3號三洋主線),4B宮之浦阿波,EX2號子線2.5米,掛了顆南山牌蜜汁蝦仁(硬度適中、韌性強、口感好)。將釣組打到暗礁左邊三竿遠,然后慢慢回拖。竟然沒有啥小魚,但是同樣沮喪的是沒有流水,當時正是急漲的時段,郁悶……在中了3條石九公之后,阿波終于有了動作,揚竿中魚,還有點力度,定睛一看,一條六七兩的絲立。補粉,搞定。子線上面被暗礁磨花了一點,不太嚴重,釣絲立應該沒事。再掛個蝦仁上去,阿波剛到位,一個沉穩的下沉,一帶竿,不對,感覺輕輕的,丟!鉤上2、3厘米處子線斷了,大意啊!補粉再來,復制上一個動作……
中魚、追線,不對,中魚點在暗礁的左側,魚發力繞著暗礁沖了一圈后貼著釣位的左手岸邊往內灣走,剛上手覺得還能控就是擔心被暗礁割線,看它往腳邊走以為是連尖,我跟黃總說可能有5斤以上。不好,獵物一去不回頭了,手動ABS打開,點剎點剎……
“這力道起碼有七八斤。”我對黃總說到。
“越來越大?搞起來再說!”黃總淡淡地說,好像我是在掛底般。
“是不是掛到潛艇了?”我繼續調侃。
“上次我用這支竿搞2斤多的白立,從中魚到抄上來不到20秒,一手沒放……”黃總干脆就不搭理我了,專心地關注他的阿波。
在點剎中不知不覺放出了30多米線了,感覺像拉住一頭牛,從左手內灣慢慢游到了右手的內灣,大概在40多米開外,一點回頭的意思都沒有。此時已過了大概10分鐘了,在右手上魚的話就不可能避免前面的暗礁,到時咋搞呢?看來只能往左手頂,折騰了這么久,手指開始發麻了,扣手剎都困難了。
“幫我點支煙。”我對內弟說到。此時的心情是啥呢?沒啥,就是想搞起來看看是啥東東。
風太大,叼著煙半天沒點著,還好基本它也累得不往外沖了。一邊頂一邊開始追線,剛追了幾手線立馬又沖出去。所幸的是戰爭已經從防御階段進入了相持階段,我才可以這樣“悠閑”地點煙,折騰了N久,終于將煙點著了,一邊抽一邊頂。
喝了點水緩了點神,腳下有暗礁,看來只能努力把魚往左手邊控過來了,大麻煩也來了,它往左手一直走,沖過了左手第一個內灣,往第二個內灣去了,中間有一個凸出的嘴位,高舉竿都會被割線。郁悶啊,怎么辦?折騰了這么久,就想搞起來看看是啥怪物,我可不甘心這樣放棄。
現在沒辦法了,請各位看官看清,可能是史上最艱苦、難度最大的弓魚了。此地離海面至少有十幾米高,主線從竿尖到海面起碼超過50米。
不好,要割線。我緊張的四處張望,看能不能出現救星,上天還是很眷顧我的,這里能爬到對面的嘴位。立馬一邊弓魚一邊往山上爬,竿要弓住了還要不時放手剎。好在身手還算靈活。站在山上沒忘記大喊在不遠處的KEN兄,想讓他也看看咱們在山上弓魚的英姿,不過他沒聽見。
終于到了嘴位,不過怪物已經到了前面那堆亂石區了,沒法,只能硬頂了,必須決戰,不然一點機會都沒。可能大家都沒注意,此時離中魚已經40分鐘過去了,感覺不是太好。松了一把手剎,想盡快的帶出來,又來個強弓,突然,線一松,啊!一瞬間如高樓般轟然倒地,那種沮喪難以言表,想想搞了這么久,翻山越嶺的……無比沮喪的我回過頭去向對面嘴位的黃總大喊:“割礁了!”此時我的手一直是舉著竿,就像一尊雕像一樣,還是不能從剛才的失落中醒悟過來。突然感覺還有重量但是不動,估計是阿波掛在礁石上了,頂了一下,那叫啥冰點到沸點?不能形象的表述當時那種180度的轉變,萬念俱灰之后中巨獎是啥心情?還在動,它已經扛不住了,立馬頂,追線……
走到嘴位邊,找一個有利的位置,開始強攻了,不再給它機會,感覺機會越來越大了,魚已經出了亂礁區來到內灣,附近沒有暗礁,想看它的感覺更加強烈,強攻,追線……
突然一顆紅色的小點是如此鮮艷的躍出海面,距離自己大概20米左右,終于離成功不遠了,忙對山上的內弟叫道拿抄網……
一個黃色的尾鰭劃出海面,隨著一道白光的一閃而過,終于看清了怪物的身影。知道它已經是強弩之末了,再次弓、追線,一個臉盆般大的白色身影再次出現在眼前,它距離我只有5、6米遠了,回頭對黃總大喊到:“黃立鯧!有10斤!”內弟終于把抄網拿過來了。我已經精疲力盡了,扣手剎的指頭也早就抽筋,左右手換著弓魚,但是那家伙可沒這么聽話,一次次的發力外沖,腳邊的礁石比較干凈,減少了割礁的可能,我盡量控魚不讓它貼邊
終于它那美麗的身體平躺在微瀾的海面上,嘿嘿!抓住機會讓內弟抄魚,從來沒出過磯的內弟在我的指導下還是很正確抄中了它,放手剎!看著它躺在抄網里,長長的舒了一口氣,才注意到身上全濕透了,不是海水!
坐在礁石上足足透了一個鐘頭才緩過來,徹底軟了,哈哈哈哈……KEN兄和肥仔將黃立鯧放血后,過秤,呵呵,10斤多。
現在,我回味著那日的PK,依然熱血沸騰,還有腰酸背痛。可我慶幸著能有這機會與大魚PK,一股澎湃的激情從心底升起,那是人與自然斗爭的勇氣,那是我戰勝自然的真實寫照。對于獵物來說,那是一場生死對峙,而對于我,則是一種挑戰自然,一場讓熱血沸騰的生命大放異彩的幸福對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