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在杜撰故事的時候常以無巧不成書的偶然誘惑獵奇的人心,垂釣同屬世間寫真故事,自然在看似偶然的驚奇里演繹必然的天意。
上一個小潮在即將踏上歸途的3點50分以5斤真鯛改寫垂釣鯛類歷史。今日同樣小潮,魚排依舊,釣位照常,鉤號鉤型鋒利度是相同的,子線規格、長度用臂長丈量過的,這些所有的變數都被嚴格控制,按照上次垂釣過程精確COPY,目的只有一個,就是讓每個細節不至于出現偏差,以免因千百種謬誤出現失敗的一種結果。
上得魚排,自然是按照潮水流向和緩急程度排兵布陣,無奈早有本地職業先行者在魚排排開重武器,竿子是先徑2毫米~3毫米的強力釣竿,八卦輪上纏繞著8號~10號主線,7號線上的侶號鉤子是具備殺傷力的,親眼目睹他用那強力配置拉上12.8斤粉紅色紅古的場景,讓人不得不暗自佩服,不愧為浯嶼釣者。善意的問候釣況,答復是三天來只有幾條小魚,聽來覺得不可置信。將全部誘惑放入海底,開始驗證浯嶼人對浯嶼魚的充分了解,按以往的慣例,退潮三分左右是小魚最為活躍的時刻,上個潮水2小時擒獲9條鯛類成員,雖大小在4兩~8兩不一,畢竟是可以上桌的菜肴,也算對得起釣魚人的癡迷。今天楞是不同,無風無浪的海面似乎全部禁聲止動,海底那些個鱗爪似乎傾巢出動旅游了。真讓人懷疑竿上的鈴鐺壞掉,于是不死心的逐個檢查換餌,幾乎沒有什么損傷,偶爾一聲鈴響原是魚排小狗的搗亂。等得久了自然懈怠起來,開始信馬由韁的奔馳思緒。3個小時過去,浯嶼人在充分驗證自己的言辭后失去耐心,“突突突”開起他的小楫尋找樂土去啦,余下自己仍在安靜的等待中放飛著思維的鴿子。
12點多,輕微的鈴鐺聲響起,看竿尖輕微的點頭示意,知道有朋白海底來,不亦樂乎的起身請上海面,原是3兩小鯛登門嬉戲,看潮水初漲,移位魚排另一側,重新排兵布陣,左右側是水道,自然在靜中找動作為重點防范區域,不一會工夫鈴鐺聲歡快的響起來,一個個“鯛”組成員到冰箱聚會,不時的還有“斑”門童幼也來湊個熱鬧。3點后一切安靜下來,這樣的安靜時刻,手、腳、眼睛、耳朵可不得偷懶,每10分鐘就要逐個檢查換餌,拋出點也要精確計算,因為這個時候就是需要精準操作的時候,隨著水流速度的加快,逐漸鬧中取靜地將防范重點向兩個魚排的中間轉移。離回程的時間越來越近,左側設置在水道的竿子先行收掉,設置在靠海岸的右側竿子也收起一支,余下三支精準的拋投在兩個魚排15米空間。收拾隨身攜帶的抄網,同時將魚排用的沉重抄網放置在身旁作為萬一之備。下午4點,回程的小楫遠遠繞道過來接同船上排的魚友。還有10分鐘時間,剩下的三支竿子再收起左側一支,同時將僅剩下的兩支再次換餌,抬右臂輕送,魚餌緩緩落入理想的區域,再換掉右側竿子餌料。時間馬上就要到了,看來偶然與必然的驗證今天就到此為止了。我表面很沉靜,然而內心卻是激動不已,盼望著,盼望著出現奇跡。眼睛輪番掃視聚焦著竿尖,似乎可以感覺到魚在餌料前的游動,可以感覺到魚正用嘴巴輕輕的觸動。動啦!真的動了!還是上次5斤真鯛咬鉤的地方,不同的是鈴鐺先是輕微的一聲,然后竿尖緩緩壓下20公分,回位,急忙輕移腳步,操竿在手,竿尖輕送,主動下壓竿尖,給線,看竿尖被輕輕下壓10公分,又回位,再次送竿,主動送線。唰!30公分的竿尖穩重下壓,不是主動送線的下壓,也不用再主動送線,是海底的靈魂對兩次觸餌確認后的吞鉤動作!起!左臂迅速抬起,整支竿子呈美麗的弧線展現在夕陽之下,“喀喀”出線聲似一曲動人樂章激蕩著心脈,哇!就是這樣的感覺!真切實在,充滿質感動感,如同輕狂男女的約會擁吻,美妙激情充斥著整個身心,魚兒用整個體魄演繹著生命的力量,人兒用全部的深陷投入心智,高級靈魂的人類在游戲生命的過程中和低等魚類生命游戲的程序里,于癡迷的交集里占有彼此的靈魂,心中莫名的涌起一段人魚對話:人類:“可愛的魚兒,終于釣到你啦!你將成為我的一部分!”魚兒:“可憐的人啊,我早已擁有你的生命時光!”心動中的行動全未停頓,在魚和人的游戲里閃著藍色靚點的紅色身軀終于現身暴光,幾番曼妙美麗的轉身下潛后,疲憊的橫臥海面,左手擎竿,下蹲,右手抓起沉重的魚排抄網入水,左手回帶,右手前送,起!釣鉤還在牙齒之間的魚兒被請上魚排,整個游戲圓滿結束。
時間正好下午4點,與上次差異不到10分鐘,同樣的潮水、一樣的位置、原樣的釣具配備(包括相同的餌料),這些全是可以感知的驚人相似。想那海底魚兒,必是長期養成固定的行走路線、生活空間,定點定時的飲食習慣。所有的種種,才讓它和人類在同樣的時間空間成就可以成書的巧合機緣。偶然乎?必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