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志摩說:“輕輕的我走了,正如我輕輕的來,我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云彩。”康橋是徐先生人生最重要的舞臺,可他卻用一首詩歌輕描淡寫后離開了我們,讀先生的詩歌,憧憬康橋和屬于先生的那個年代。書臺人去,先生真的很自私,他把美好、灑脫留給了后世,把故事、人生、愛情,自私地告訴了康橋。
還有一人,他的舞臺也與一座橋有關,就是陳逸飛先生。油畫《故鄉的回憶》讓人想家,吹落了思鄉的塵,吹不去額頭的吻。走完了天下的路,想起了回家的門。青石板路、油紙傘、深深雨巷,小橋、流水、人家、柳岸,說的是中國人的鄉情,逸飛先生說過,他一生都至愛雙橋。
人若有意,物怎能無情。逸飛先生辭世的第二天,周莊下起了蒙蒙細雨,有人要走,有情要留。我手捧白花,凝住雙橋。淚落花散,水送師情。先生走了,走的是那么安然。想來,我又何必再去打擾他另一段征程。或許對于先生。他更希望別人能記住的是他的作品,而忘記陳逸飛這個名字,鋪陳、飄逸、飛走了……
七月。季羨林先生走了,任繼愈先生也走了,少了些許感慨,多的是一份懷念。問周圍年輕人,讀過他們作品沒有,答案是“干嘛的?”不能去責怪年輕人無知,一代人有一代人的偶像,徐先生、逸飛先生、季先生、任先生他們都不是偶像,所以他們會被多數人遺忘,少數人珍藏。
地球人都知道,邁克爾·杰克遜死了,我一點都不覺得突然,似乎早有預感。戴上耳麥,那首熟悉的《顫栗者》在耳旁回蕩,一下子回到上個世紀八十年代中期,我朦朧地知道在大洋彼岸,有個唱歌的黑人后來變成了白人,直到有一天周圍的大哥哥、大姐姐像得了瘟疫一樣跳著一種奇怪舞蹈。哼著昕不懂的歌,我才知道這些都是那個人干的。后來我知道了那種舞蹈叫“太空漫步”,那首歌的名字叫《顫栗者》,后來我才知道那個人叫邁克爾·杰克遜,后來我真的知道我out了!
邁克爾死了,我懷念他,十年、一百年,他都會被多數人珍藏、少數人遺忘,如貓王一樣,他們不是什么大師、但他們是真正的舞臺之神,是平凡人的偶像。如果他還是黑人我會更崇拜他,黑咖啡遠比白巧克力豆有味道。容顏改變的背后,邁克爾肯定痛苦過。英俊笑容的另一面,是地獄骷髏般的可怕,為音樂改變膚體,是否值得?邁克爾是好人,從1986年到2004年,堅持18年做慈善事業,僅長期支持的慈善機構就有39個,他是當之無愧的慈善巨星,可人們總是愛談論他欠下巨債,說他如何貪財,有人為邁克爾說話:“一個世界No.1的超級巨星,有著無人可及的賺錢能力,生前卻會被人誣陷敲詐,死后能欠著五億多美元的債務,可見這是一個多么真實的人,他死后這樣的人還會有嗎?”
邁克爾匆匆謝幕了,望望天,耳旁是無休的指責、戀童癥、白癜風、吸毒、欠債,邁克爾閉上了眼,白人皮膚停留了黑人的血液,如果他人生也是一座橋,那肯定是一座從黑到白的橋,只是這座橋沒有徐志摩的浪漫。沒有陳逸飛抒懷,這橋是黑自世界的顛倒,黑皮膚大眼睛,他是人;白皮膚女人面,別人說他是神。
當邁克爾兄妹們抱在一起時,我知道那不是在哭泣,是在祈禱,這其中也有神在他們身邊。
編輯/拜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