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上期)
五、驚魂一夜
走上酒店三樓,張昭陽這才發現,原來樓梯處于正中位置,這恰好將三樓的房間分成左右側。
302室在右側最里間,張昭陽走進去一看,里面陳設還挺不錯,完全按著城里的二星級賓館進行布置的。他沖了把澡,隨手撳開了電視機。就在這時,他聽到一陣快捷的腳步聲。以前所學的功夫此時派上了用場,張昭陽靜靜地趴到門邊聽了聽,那聲音徑直向自己房間的前方走去,接著,他聽到了開門的聲音。
那一邊只有一間房,是301室,住的人是劉娜娜。而劉娜娜早在自己之前就進房間休息去了。因此,這個人肯定不會是劉娜娜了,而且,腳步聲也不像。劉娜娜的步子沒有這樣沉重。
張昭陽又等了一會兒,這才小心翼翼地打開門,貓著身子走到了301室門前。不出張昭陽所料,301室的門緊閉著,他將耳朵湊到門邊上聽了聽,里面有低低的說話聲。“我什么也沒有掌握,真的。”這是劉娜娜的聲音。
張昭陽等著剛進去的那個人開口,可是,樓梯上又傳來腳步聲。張昭陽立即決定回自己的房間。他意識到,隨著自己的到來,這家冷清的酒店變得熱鬧起來了。
老板娘果然又領了人上來,她一邊走,一邊介紹道:“這303室是空著的,說實話,我們這店很衛生,很干凈的,這個價格,你在城里根本住不著。要是在幾個月前,你也不可能用區區80塊就能在這里住宿的。”
那個人也不出聲,張昭陽只聽到隔壁303的門也打開了。他的心開始往下沉,301的劉娜娜有事瞞著自己,303的客人也不會無緣無故地選擇這個時候來香湖島。這一切,難道都與陳源的委托有關嗎?
想到陳源,陳源的手機短信就來了:“我覺得你趕赴香湖島是個不智之舉。你去的目的,無非就是獲得那幾個人的名字,其實這些是多余的。你只需要問莫莉的真名,再找到她,就算是大功告成了。”陳源肯定早打聽過了,知道莫莉不是真名了。
張昭陽看了這條短信,心里也不以為意,他問也沒問陳源怎么知道自己來了香湖島這個地方。在張昭陽看來,這顯然是吳明亮告訴她的。他回了條短信:“除你之外,另六人都會有嫌疑,假如莫莉不是拿走玉佩的人,我還要再來香湖島。這一趟,是免不了的。”發了短信,張昭陽又等了一會兒,陳源再沒有短信來。
張昭陽等到自己的兩邊都沒有了聲息,就匆匆地下了樓,他要去樓下的大廳翻看登記簿。張昭陽的腳步很輕,可是,他前腳下樓,301的門跟著就打開了,一雙眼睛尾隨著張昭陽,一直將他送到了樓下的大廳。
大廳吧臺的值班人員經不住張昭陽的小恩小惠,拿了張昭陽的兩盒精裝煙后,就將住宿登記簿拿了出來。張昭陽徑直翻到了四月底。在4月30日那天,他找到了簿子上寫著陳源的名字,這個發現讓他大喜過望,莫莉,白軍軍,陳克輝,魯山,鄭依玲,皓月。301和302、303三個房間果然是七個人。張昭陽拿起筆來,將這幾個人的名字一一抄了下來。這幾個人的名字除了皓月外,怎么看都不像是網名。
能走進女性的房間,并從女孩子的脖子上拿走東西,還要做到不能讓她的室友發現,張昭陽相信,能做到這些的,女性的可能很大。于是,他又在鄭依玲、皓月和莫莉的名字下各劃了一道線。
在香湖島的任務就要結束了,張昭陽準備明天一早就離開這里,他要把這幾個名字,對照一下驢行網,看看能不能找到一點線索,比如,他們是什么地方的人,有沒有犯罪前科什么的。可是張昭陽覺得他還得和老板娘談一談,因為傍晚時分,她說了四個字“玲瓏密碼”,那指的是什么。難道這七個人來香湖島曾發生過什么,讓這個老板娘都知道了嗎?
找到老板娘時,那個肥胖的女人已經睡下了。張昭陽怎么撬她的嘴,她也不肯說。張昭陽心急如焚,在他看來,越是嘮叨的人,如果對某件事守口如瓶,那就說明,那件事的價值非同小可。他狠了狠心,說道:“大姐,你如果能告訴我的話,今晚的住宿費,我付一千塊。”
這話馬上就起了作用,懶洋洋的老板娘立即來了精神,急切地問道:“你說的都是真的?”
張昭陽點了點頭。
老板娘開始說了:“其實也沒什么。你聽了可別后悔。這個地方叫香湖島,以前是荒涼的農村,除了些荷花,什么都沒有。可政府一開發,說要搞農家樂游,讓城里人休息的時候來觀賞荷花,沒準兒能帶動地方經濟。于是,這里就搞起來了,第一個前來投資的公司,叫惠晨公司,老板是個女的,她以前做服裝,對旅游什么也不懂,我們這里人都說她有了幾個錢,想找個地方燒唄。果然,等到她花了三千萬,把香湖島打造好后,主動撤出去了,把這個地方拱手讓給了地方政府。幾乎所有人都說她是傻冒,也就是在這個時候,有了傳言,說那個女人夏倩找到了玲瓏密碼,還說她開發的時候,挖到了兩塊小玉佩,這兩塊玉佩放一塊,就能開啟城里某個地方的秘密,沒準兒還能找到寶藏。這傳言越傳越邪乎,都說夏倩發了,因為她把香湖島拱手讓給地方政府時,的確是向政府要了個地方,那個地方,是位于城市里的一個倉庫。前段時間,大概是前年春節過后吧,有人說夏倩找到了這個秘密的地方,但是她的手里只有一塊玉佩。于是,就不斷地有人來尋找另一塊玉佩。當然,什么都沒找到。后來就沒人來了。秋季和冬季來這里的,我們開酒店的都戲稱他們是來找玲瓏密碼的。”
張昭陽聽了,愣住了。老板娘以為他要反悔,馬上說道:“你不能不守信用啊。”張昭陽樂了,答道:“明天我就會付錢給你。”接著,他又匆匆地上了樓。他幾乎是一邊走,一邊給陳源發短信:“你說的玉佩,是不是什么玲瓏密碼?”
陳源的短信還沒來,張昭陽已打開了房門,房門明明是鎖好的,可是他一插門卡,房門就開了,原來那門是虛掩著的。
張昭陽心里一驚,他以最快的速度找了找攜帶的器物。什么都在,只有陳源寫給他的那張紙不翼而飛了。
六、第一只螳螂
就在張昭陽心驚的時候,他的手機滴的一聲,提示他來了短信。張昭陽剛翻開手機,一把匕首已抵住了他的喉嚨:“你來這里,是尋找莫莉的吧?說,有什么發現?”
張昭陽心里暗暗咒罵自己涉世不深,就這樣輕易地被人給俘虜了,真是蠢啊。他強作鎮定地答道:“是的,可是什么也沒有找到。”
那人冷冷地哼了一聲:“不會吧,你能點名要302室,肯定是有所發現。說,是不是陳源讓你來的?”
張昭陽呆了一呆,看來陳源寫的那張紙不是他拿的,要不,這人就不會問這樣的傻問題了。這時,門外響起了敲門聲:“張昭陽,你還不睡啊,吵死了。”是劉娜娜。
那人一分神的工夫,張昭陽已側身、后仰、騰手,那人的匕首已到了張昭陽的手中。張昭陽一個掃腿,將那人踢翻在地。張昭陽將匕首抵住那人的時候,還下意識地等了會兒,因為劉娜娜就在外面,他等著她進來。然而,劉娜娜并沒有進來,只是在外面說了聲:“天快亮了,早點休息吧。”
那人躺在地上,眼睛死死地瞪著張昭陽,嘴里冷冷地說道:“沒想到啊,陳源找了你這等高手來幫忙,真有她的。我服了。”
張昭陽也不理會他的話,一個勁兒地問他叫什么名字,心里盤算著,這樣的事情他該如何處理。
“我叫白軍軍,你晚上不是下樓抄來了嗎?”那人一點兒也不畏懼,語氣仍然很強硬。張昭陽聽到這里,忽然覺得得白軍軍這個名字很是耳熟,等到他拿出剛抄來的名單一看,果然上面有白軍軍的名字。玉佩,根本不像陳源說的那樣,只有莫莉一個人參加,白軍軍這不是現身出來了嗎?
“你也在找玉佩?是不是為了玲瓏密碼?”張昭陽問道。
白軍軍聽到玲瓏密碼,忽然安靜下來,他嘶啞著嗓子答道:“好,厲害,連這個你也知道了。”白軍軍一安靜,他索性就竹筒倒豆子了。原來,他在驢行網上看到那個來香湖島的帖子之前,他的女友鄭依玲患上了心臟病,急需錢去第二人民醫院治療。白軍軍和鄭依玲都是普通的打工仔,一下子拿不出高額的手術費用。這時,他聽說夏倩以高價在尋找一塊玉佩,于是,白軍軍找上門去,說他打算去香湖島一趟,看看有沒有玉佩的下落。明知這樣赤手空拳找玉佩機會很渺茫,但白軍軍也沒有其他出路,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
“驢行網上的帖子不是簡單的旅游帖,那帖子上暗示了另一塊玉佩的下落。發帖人說,她掌握了找到玉佩的線索,于是,我就和鄭依玲在帖子后報了名,然后于五一期間來到這里。”白軍軍說到這里,聲音變得低沉起來。
“我們來到這里,不到三天,莫莉就說她頭痛,想回去了。我們這幾個人立即懷疑她找到了玉佩。然而,還沒等到我采取行動,莫莉就走了,連和她同住的陳源,也弄不清她的去向。玉佩肯定是被莫莉找到了,可是,那塊玉佩究竟在什么地方呢?我第一個懷疑的,就是莫莉。”白軍軍說著,眼睛里閃著痛苦的光芒,“我找到了莫莉,可惜她已經死了。”
“你說什么?”張昭陽也吃了一驚。如果真是像白軍軍說的那樣,最大的嫌疑人莫莉這根線已經斷了。
白軍軍卻沒有理他,自顧自地繼續說道:“阿玲,對,就是鄭依玲此時的病情嚴重起來,醫生說,在短時間內不繳納手術款,他們也愛莫能助。就在這個時候,有人給我打來電話,說發現了另一塊玉佩的下落,就在醉人家賓館。于是,我立即追了過來。果然有所發現,那就是你,我以高達三百塊錢的住宿費,想住進302房,都被拒絕了。所以我想,住在302房的那個人,肯定是知情人。”
好一段凄美的愛情故事。張昭陽想著,心里卻始終有個疑團解不開。按照白軍軍所說,夏倩是急于找到另一塊玉佩,可根據酒店老板娘所說,她和這里淵源深厚,完全不需要假手他人來找玉佩啊,這個背后的夏倩,到底在玩什么花招呢。
“找到玉佩竟然會這么容易?”張昭陽想不通。
白軍軍呵呵一笑,答道:“你不懂,上次我們同行的人中,有考古世家的子弟,還有精通歷史的教授,據說,玉佩的傳說由來已久,他們都清楚。只有我和鄭依玲,是誤打誤撞過來的。其實莫莉就是學歷史的,她在師大教歷史呢。”
張昭陽再次吃了一驚:“你們都是本市人?”白軍軍掙扎著想起身,他一邊點頭一邊說道:“當然,其他地方的人,對玲瓏密碼是一無所知,不會因為幾十畝荷花就趕到這里來。”
上次來的,總共七個人,除去陳源還剩六個。現在張昭陽對白軍軍和鄭依玲的情況掌握了,那么,只有另外四個人是他需要去調查的。那四個人中,莫莉已經死了,那范圍就縮小到陳克輝、魯山和皓月三個人。
張昭陽準備放走白軍軍,他問了最后一個問題:“你下午為什么要租船陷害我?”白軍軍為之一愕,茫然地搖了搖頭道:“你說什么,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張昭陽輕輕地嘆息了一聲,如果不是白軍軍,那這個玉佩案,參與進來的人是越來越多了。他看到窗外的曙光,撞擊了一下白軍軍的某處穴位,白軍軍就沉沉地睡去了。
七、第二只螳螂
張昭陽如約將一千塊錢遞到老板娘手中時,老板娘的嘴咧成了一朵碩大的荷花:“小兄弟,哦不,大老板,說實話,這個玲瓏密碼也許是一個局,沒有人能看破的。你還是省省心吧。”
劉娜娜跟著張昭陽,此時的張昭陽對劉娜娜一舉一動都特別注意,他不再相信這個女孩子了。從昨夜里她房間進了不速之客,到陳源寫給自己那張紙失竊,再到白軍軍夜襲自己時,她明明聽到了聲音卻不進來,這些,無一不讓他感到疑惑。
劉娜娜也感覺到了張昭陽的冷漠。坐在船上的時候,她不時地抬眼看著張昭陽,嘴唇動了又動,可是,最終還是什么話也沒說。張昭陽看著好笑,忽然想到手機上還有一條短信沒看,于是掏出手機來翻看,短信是陳源發來:“玲瓏密碼是有的。只是,其中的凄苦,不足為外人道。你只需要打探到莫莉的下落,就算了結。”
船到了岸,張昭陽找到了那家農戶,把船歸還了,和劉娜娜兩人就要乘車返回。劉娜娜大著膽子問道:“張昭陽,你到底怎么了,始終沉著臉呢!”
張昭陽要的就是這句話,他淡淡地問道:“昨晚你的房間有人進去了?”劉娜娜聽到這話,大吃一驚,端詳了張昭陽好半天,這才點點頭道:“原來你什么都知道了。我實話告訴你吧。”
劉娜娜說的話,簡直要了張昭陽的命。劉娜娜竟然就是那三個待查的人中間的皓月。而昨晚進她房間的人,是吳明亮。
“他是我親生哥哥,我們五月也來過這個地方。名字相信你也打聽到了,他就是陳克輝,真名叫劉克輝。現在陳源的那塊玉佩,就在我哥哥手里。他不知道這塊玉佩到底有什么用途。我哥哥是個企業老總,當初夏倩開發香湖島時,我哥的報價比她低,所以沒有中標。我全部告訴你,我哥拿到了玉佩后,急于想知道這塊玉佩里面的秘密,而他呢,又和知情人陳源見過面,所以萬般無奈之下,他選擇了你。你在人才交流市場遞交簡歷時,正好他那個招聘的展位結束,他當時站在另一個展位邊,看到了你的簡歷。你會功夫,又不顯得呆板,我哥覺得,他要找一個人出來調查,合適的人選就是你。找到你后,他就給陳源打了電話,說啟迪調查所的張昭陽能找到玉佩的下落。陳源立即找到了你。要知道,陳源壓根兒沒有和我哥哥見面。因為他們認識。”
張昭陽先是吃驚,接著就憤怒了。如果真是莫莉拿走了玉佩,現在白軍軍說莫莉死了,玉佩到了吳明亮手里,那吳明亮可能是殺死莫莉的兇手了。
張昭陽沉吟著,他不知道該如何告訴劉娜娜這些。尤其當他看到劉娜娜的眼神時,他知道,那種別樣的情愫不僅僅是在他一人心中升起,劉娜娜也對他產生了感情,不然,她不可能會告訴自己這一切。
“那你哥哥的所謂調查事務所,也根本不存在,對吧?”張昭陽澀聲問道。如果是這樣,自己不過是吳明亮,不,劉克輝手中的一個道具。
劉娜娜滿臉愧疚地答道:“對不起,我和我哥都對不起你。那個事務所,現在的真正負責人名字是你。”張昭陽一顆心沉到了腳底,原來自己找到的工作,竟然會是這樣。
劉娜娜又誠懇地說道:“求求你,幫我哥這一次。夏倩逼得他走投無路了,我哥和她,以前就是競爭對手。凡是我哥想插手的業務,她都會趕在前面。也不知道她哪里來的信息。”
“你哥哥就不怕上了她的當,也許所謂的玲瓏密碼,只是夏倩盤活香湖島的策略。”張昭陽腦子里忽然閃過醉人家老板娘的話來。天知道夏倩有沒有把香湖島的業務拱手讓給政府。
“這一點你不用擔心,實話告訴你,我們早就打聽過了,玲瓏密碼的確是存在的,別忘了,莫莉可是我的老師,我當時來時,是和她一道過來的,我哥哥隱藏了身份,沒人知道我們是兄妹。”劉娜娜說到這里,有些得意。
張昭陽突然意識到,五月來香湖島的這七個人,都是懷揣著同樣的目的過來的,沒有一個人是來這里度假的。
“莫莉已經死了,兇手鐵定是你哥哥,你不知道嗎?還有,你潛到我的房間,拿走了陳源給我的那張紙,對吧?”張昭陽怒不可遏了,剛才他還以為劉娜娜對自己動了感情,可現在看來,根本不像這回事兒。
劉娜娜聽到這里,眼睛瞪圓了,連連搖頭道:“不會的,不會的,我哥不是這樣的人。莫莉從陳源脖子上拿走了玉佩之后,賣給了我哥哥,這是他親口告訴我的。而且,我從來沒有走進過你的房間,陳源給你寫了什么,我也不知道。請你相信我。”
張昭陽心里暗暗地嘆了口氣,他不想再說什么了。劉克輝這次絞盡腦汁地想出了這個招數,不可能把所有的事情都向他妹妹和盤托出的。他是不是殺了莫莉,再從她手中奪走玉佩,只有他心里最清楚。既然玉佩在他的手中,他為什么非得找上自己,不惜大把大把地付錢,讓自己來香湖島呢?這讓張昭陽百思不得其解,難道劉克輝的目的,僅僅就是讓他來釣陳源這么簡單?他決定,即使自己無意中走進了一個騙局,他也得把這事弄個水落石出來。
回到市區后,陳源立即和張昭陽取得了聯系。數天不見,陳源瘦得脫了人形。
“你家其實就在本市,我沒有說錯吧?”兩人在咖啡廳坐定,張昭陽張口就問道。陳源一愣,她正要答話,幾個彪形大漢沖了進來,快步走到陳源跟前,架起陳源就走。
八、看不見的手
張昭陽呆了一呆,那也不過是片刻的工夫,很快他就反應過來,揮拳擊倒了其中一人,又一抬腳,踢在另一人的膝蓋上,那人哎喲一聲,癱倒在地上,其余幾人一看張昭陽如此了得,放下了陳源,直奔張昭陽而來。張昭陽毫無懼色,揮舞著拳頭和他們打在了一起。陳源乘著亂,快速地離開了。
張昭陽雖是會些拳腳,可在眾人的圍毆下,很快就處于下風,他見勢不妙,慌忙向外跑去,那幾個人緊追不舍。張昭陽繞過鬧市區的主干道,剛拐進一個胡同,一雙小手就伸了過來:“快,上車。”張昭陽不敢怠慢,竄進了車內,坐在駕駛室里的,正是劉娜娜。車七拐八拐,離開了胡同,向一家酒店駛去。
張昭陽此時對劉氏兄妹沒有了半點好感,他和陳源見面,能獲知情況的,無非是劉克輝和劉娜娜。所以,那幾名打手,毫無疑問是他們派來的。張昭陽逃離了險境,立即就想著下車。劉娜娜忽然紅了眼圈:“你不要走,我能來救你,肯定不會害你的。而且,我還有一些情況沒告訴你呢。”
張昭陽定定地看著劉娜娜,深吸了一口氣,順從地跟著劉娜娜進了賓館。劉娜娜似乎早已開好房間,她領著張昭陽走進四樓的一間房內,打開了那里一臺筆記本電腦。“我已經找到了一些線索,其實這事現在和你一點兒關系也沒有了。但是,你還去見陳源,我就知道,你想知道玉佩的背后,究竟隱藏了什么。”
劉娜娜熟練地登上了驢行網,她很容易地找到了四月份的一個帖子。看到這里,張昭陽直罵自己笨,是啊,既然是五月就去了香湖島,那這一行七人肯定是在四月份約好的。發帖的人原來是白軍軍。白軍軍在帖子中寫道:“揭開歷史的秘密,有的時候很簡單,比如,鄉下的某個角落,就能解開縣志中的謎團。角落的小巧,玲瓏,精致,再加上附著于表面的東西,我們可以在那里欣賞接天蓮葉呢。”后面就是跟帖了。劉娜娜指著這個帖子,對一頭霧水的張昭陽說道:“你現在悟出什么了嗎?”
張昭陽搖搖頭。
“很簡單,這個白軍軍已經提示了玲瓏密碼的事兒。所謂小巧,玲瓏,精致,就是這個意思。他就是不說出玉佩。他為什么不說,難道不是因為他知道此行要去的人中,就會有佩戴著其中一塊玉佩的陳源嗎?也許他不能明說。還有,這個不起眼的帖子,很快就聚攏了與玉佩相關的幾個人,你難道不覺得奇怪嗎?”
張昭陽忽然明白了,他急急地說道:“你的意思是說,白軍軍早就知道會有哪幾個人去香湖島,對嗎?”
白軍軍和他的女友是有心人,莫莉也是有心人,劉氏兄妹也是有心人,還有魯山和陳源,難道就是無心嗎?他們為了一個虛幻的密碼,竟然都選擇了去香湖島,這個玉佩中隱藏的秘密,應該也不是假象了。只是陳源,她如果早知道玉佩中有秘密,為什么還要去香湖島,放著好好的東西讓莫莉偷走呢?(未完待續)
(責編:南柯bachelorke@1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