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太宗年間,蘇易簡在京城開封寫成了我國最早記錄“文房四寶”的專著《文房四譜》。
蘇易簡,字太簡,北宋梓州(今四川境內(nèi))人,從小聰明好學,才思敏捷,尤善言辭。宋太宗太平興國五年(980年),23歲的蘇易簡考中進士。復(fù)試時,他在頃刻間就寫好了三千字的文章,宋太宗非常高興,把蘇易簡定為甲科狀元。后來,蘇易簡主持續(xù)編唐朝李肇的《翰林志》,深得宋太宗的賞識。
宋太宗親書“玉堂之署”的匾額,懸掛在蘇易簡家的大廳里,以示褒獎。
蘇易簡酷愛科技,勤于筆耕,撰寫了我國最早記錄“文房四寶”的科技專著《文房四譜》。所謂“文房四寶”,即筆、墨、紙、硯,是古代讀書人離不開的學習工具。蘇易簡撰寫的《文房四譜》,集王羲之的《筆經(jīng)》、韋仲將的《筆墨方》、《冀公墨法》等名家論述,是中國第一部比較系統(tǒng)、完整的有關(guān)筆、墨、紙、硯的專著。
《文房四譜》共五卷。分為《筆譜》、《紙譜》、《墨譜》、《硯譜》。書中各譜的體例大致相同,首先敘事,次講制作,三是雜說,四為辭賦。敘事重在說明定義、沿革及產(chǎn)地。制作則重在介紹制造技術(shù)。雜說講述典故和軼聞。辭賦匯集了有關(guān)贊詠“文房四寶”的詩詞。全書首尾相映,渾然一體。
其中,《筆譜》集中介紹了蒙恬的狐毛筆制作方法,韋仲將的兔羊毫筆制作方法。《硯譜》對硯石的色澤、硬度、韌性、滲透性、冷熱適應(yīng)能力以及制作方法和外形等都有詳細的介紹,同時還介紹了作澄泥硯法,這是我國古代造硯藝術(shù)的萌芽,也是我國古代制陶技術(shù)的一項重大革新。《紙譜》中說,造紙原料其實遠不止破布、魚網(wǎng),還介紹了用麻束造玉屑和屑骨等造紙技術(shù)。《墨譜》是第一次記載墨的生產(chǎn)工藝的文字。
宋太宗至道二年(996年),38歲的蘇易簡因病英年早逝,人們稱蘇易簡及其孫子蘇舜欽、蘇舜元為“三蘇”,他們和同為“三蘇”的蘇洵及其子蘇軾、蘇轍都是北宋名人。
古代粉絲也瘋狂
現(xiàn)在稱追星族為“fans”,來自拉丁文fanatics,意思是“對神的崇拜所導致的瘋狂”。臺灣作家余光中說,fans譯成“粉絲”很貼切,因為“絲”體現(xiàn)了群體性。同樣是仰慕,“知音”只能是少數(shù),而“粉絲”必須是多數(shù)。
據(jù)考證,追星族的閃亮登場可追溯到唐朝。
在大詩人李白的眾多粉絲中,最有名的當數(shù)魏萬,他為了一睹詩仙的風采,從河南濟源的王屋山出發(fā),鍥而不舍地追蹤偶像的蹤跡,歷經(jīng)半年,跋涉三千里,終于在廣陵(今江蘇揚州)趕上大詩人。經(jīng)人引薦,魏萬得以和李白相見。他風塵仆仆,淚流滿面,跪倒在地,雙手捧上自己花了一年時間寫成的四十八韻《金陵酬李翰林謫仙子》,請李白指正。李白為此深受感動,投桃報李,一氣呵成了一百二十韻的《送王屋山人魏萬還王屋并序》,回贈魏萬,鼓勵這位年輕人。
杜甫也有追星族,其中包括重量級詩人張籍。張籍相當單純地相信“吃什么補什么”。他將杜甫的詩集焚燒成灰燼,加入膏蜜,像喝補藥一樣,每頓必飲,并且大發(fā)感慨:“喝下他的詩啊,讓我的肝腸從此改換!”
在名家輩出的盛唐詩壇,王昌齡以擅長七絕聞名。他曾被貶謫到龍標(今湖南黔陽),日子過得異常艱難,跟隨的老仆人需沿路撿拾落葉枯枝當柴燒。但他的詩名滿天下,經(jīng)常有人在路邊跪拜,向他求詩。
和王昌齡一樣,賈島也是位苦命詩人,生前窮困潦倒,郁郁寡歡,但死后詩名卻很響亮。他身后不乏眾多追慕者,其中一位是晚唐詩人李洞。李洞“酷慕賈島”,他的頭巾上佩戴著刻有賈島頭像的銅片,手中持有一串為賈島祈福的念珠。每聽說有人喜歡賈島,他必親手抄錄賈島的詩相贈,還叮嚀再三:“此無異佛經(jīng),焚香拜之。”
以上都比不上白居易的追星族瘋狂。
荊州有一名叫葛清的街卒,有些文化,自稱“好白詩”,“自頸以下遍刺白居易舍人詩,凡三十余處”,連后背也刻上了白居易的詩句,且配了圖畫,圖文并茂。“若人問之,悉能反手指其去處,沾沾自喜”。由于他常袒胸裸臂于街頭,且行且歌,人們見了呼為“白舍人行詩圖”。如此體無完膚的瘋狂怪誕之舉,就是在當今社會恐怕也不多見。
廣泛的崇拜并沒有使白居易認為自己是“天下第一”,說起來,他還是李商隱的“粉絲”。《唐才子傳》記載,白居易晚年退休在家,很喜歡李商隱的詩文,他常說:“我死之后,來世能做李商隱的兒子就知足了!”白居易仙逝后不過幾年,李商隱果然得了一個兒子,他也不客氣,干脆把這個兒子取名叫“白老”。可惜此兒長大之后無半點詩情。溫庭筠就曾跟這個愚鈍的小子開玩笑:“讓你做白居易的后身,不是辱沒了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