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11月5日,對于生活在韓國全羅北道地區的車士順老太太而言,是一個具有歷史意義的日子。這一天,她終于通過了駕駛證筆試,而這一次是她第950次考試!
早在2004年,64歲的車士順就開始琢磨著買一輛小型的皮卡車。因為,她和老伴做著流動小賣部的生意。如果有了車,她每次去農家收菜就不用趕著凌晨四點出門,在路上可以節約兩個多小時了。但是她的想法卻遭到了全家人的反對。
但第二天一早,車士順卻去了全州警察局,索要了一份報考駕照的流程表和相關資料。
晚上,趁老伴睡著了,車士順戴著老花鏡坐在洗手間的馬桶上仔細閱讀著考試資料。在她幾十年的人生里,她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認真地學習過一件事。這讓她很有成就感,好像在做著一件與眾不同的事情,而這件事情還是個秘密!
一個月后,車士順覺得自己有必要真正地去嘗試一次考試了。坐在考場里,車士順心潮澎湃,連筆都有點拿不穩了。時間好像過得特別快,等她好不容易做完所有題目時,考場里已經空無一人,只有監考的警察坐著在打盹。
一個多小時后,車士順拿到了自己的考試成績,20分!這個成績讓車士順目瞪口呆,發給她成績單的警察安慰她說:“第一次考,這樣已經不錯了,下次準備充分了再來考吧!”
車士順懊惱地走出警察局的大門,抬頭一看,老伴正背著手站在警察局的門口呢!原來,老伴早就發現了車士順考試的資料,在跟兒子兒媳商量后,大家都覺得既然她這么有決心想要做一件事,潑她冷水不如就假裝不知道好了。
轉眼到了2005年圣誕節,從車士順第一次參加考試以來,她已經參加了不下80次考試。本來還支持她的老伴現在已經很不耐煩了,他已經被鄰居家的老頭取笑過好幾次了。但車士順堅持:“我問過警察局的崔警官了,他告訴我,有人考了200多次才考過呢,我才考100次不到。”
無論何時何地,只要稍微空閑下來,車士順都會拿出考試資料來認真翻看、背誦。久而久之,全羅北道的人們都流傳一句笑話:真沒文化!連全羅北道65歲的車老太都在讀書考試呢!可是這些對車士順而言卻仿佛是耳邊風,她甚至毫不在意地說,也許第199次我就會考過的,因為9是我的幸運數字!
可惜,幸運數字9并沒有給車士順帶來幸運,一轉眼,她就迎來了第200次考試。直至那時,她的最高分數都沒有突破40分。可車士順仿佛早就忘了第199次要考過的話,對于她來說,下一次考試才是最重要的。
每天,車士順隨時隨地嘴里都念念有詞。家里到處都貼滿了她寫的便利貼,上面是各種考題,每當她認為自己已經背會,就會把便利貼撕下來扔掉。不過遺憾的是,隔天她就會急急忙忙地從垃圾桶里找出那張便利貼,因為她又不記得了。時間長了,車士順家的冰箱、洗衣機、電視機甚至門檻上都貼滿了厚厚的一撂便利貼。
每隔一天,車士順都會前往警察局考試。每次她來了,早已熟悉這位老太太的警員們都會跟她打招呼,并鼓勵她加油。
誰也沒有料到,車士順的駕照筆試之旅會持續這么久。在她第500次考試失敗后,老伴在無數次抗議無效后,也將車士順考駕照的事情看成與吃飯睡覺一樣自然而然了。私下里熟人再詢問他車士順考駕照的事情時,他會開玩笑地說,這老太婆,估計是想去警察局和里面的年輕警察聊天,所以才故意考不過的吧。
周圍的人們對車士順考駕照事件的態度也從一開始的嘲笑變為視之正常。鄰居們甚至會用此事來激勵不愛讀書的孩子:看看車老太太,60多歲的人了都還在堅持考試,你就不能堅持做一件事情嗎!
車老太什么時候能通過考試?通過媒體報道后,成了全羅北道人甚至整個韓國老百姓都關注的事情。很多人從全國各地寄來小禮物和卡片祝福車士順。還有人打電話到警察局去,為車士順求情,希望警察局能夠放寬一馬,讓車士順過關。警員們當然也希望車士順能通過筆試,但他們也不能破壞規定,只能讓她自己通過努力達到標準。
相對于人們的熱烈反響,車士順反而顯得鎮定而平靜。每天早上她都會先去考試,然后回到家里一如既往推著她的推車在社區間推銷她的日用品和零食。晚上,她像每天做功課一樣準備著第二天的考試。就像她自己說的,也許明天就順利過關了!
這一天終于到來了!2009年11月5日,當車士順如往常一樣坐在走廊里等待考試成績時,負責駕駛證考試的崔警官滿臉笑容情緒激動地向她走來——車士順的第950次考試,終于通過了!分數不多不少剛好60分。
韓國的幾乎所有媒體都報道了這件事情。事實上,通過筆試后,車士順還必須通過場內考試、道路考試才能拿到駕照。可是,有了949次的失敗,還怕什么呢?人們都相信車士順最后一定能取得駕照,實現她的夢想!
(摘自《知音·海外版》2010年第3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