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場見其“樂”

今天是周末，天氣宜人，于是我和女兒小雨一起去攀登家鄉(xiāng)的云龍山。登到半山腰的時候，看到正在打掃石梯的掃路人，不禁想起昨天女兒學(xué)過的課文《天游峰的掃路人》中的掃路人。于是我問她:“小雨，昨天學(xué)的課文《天游峰的掃路人》中的掃路人，作者是如何寫他出場的?”

“出場?老爸，什么叫出場?”小雨搞不清我在講什么。我拍了拍她的肩膀，笑著說:“小雨，你不是看過戲嗎?”“看過，但這與出場有什么關(guān)系?”她的臉上寫滿了問號。我告訴她:“戲曲中人物出場前，總會敲一陣鑼，或打一陣鼓，接著人物才會出來。這就是人物的出場。”說著，我拉開架勢在石梯上來了一段武生與小旦的出場表演。我的一舉手一投足，逗得女兒哈哈大笑。我故意板著臉:“莫笑，莫笑也。作者是如何寫天游峰掃路人出場的?”小雨怔在那里，不知如何回答。

我有意做了一個捋胡須的動作，“還是聽你老爸慢慢道來。作者寫掃路人出場別具匠心，先是描繪四周的靜寂。這種靜寂出現(xiàn)在恍如仙境的天游峰下，充滿詩意，似乎在靜靜期待著老人出現(xiàn)。接著，頗有節(jié)奏的‘嘩——嘩’聲，從嶺下的竹叢中傳來，可謂未見其人先聞其聲。你知道這‘嘩——嘩’聲是什么聲音嗎?”“掃地聲，這誰不知道?”她大喊。“從這‘頗有節(jié)奏’的掃地聲中，你能聽出什么?”“噢，掃地的聲音像唱歌，說明老人在勞動時非常快樂，充滿情趣。”她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聰明!”我大聲表揚她，“只用了一個普普通通的擬聲詞，就勾勒出了一位樂觀、勤快的老人形象，寫得多好呀!那你說掃地的聲音像唱什么歌?”“掃地，掃地，真快樂，嘩——嘩。”小雨邊說邊用手做出掃地的動作。看著她調(diào)皮的樣子，我笑了:“要是掃地時不快樂，就會變成什么聲音?”“嘩，嘩嘩，稀里嘩啦。”她說著說著也忍不住笑起來了。

看著她笑的樣子，我也跟著樂了，惹得一起登山的人不住地看我們，都在猜想這爺倆為什么這么快樂。我忍住笑，說:“就這樣，這聲音由遠(yuǎn)而近，一聲比一聲分明。這時的作者，循聲迎了上去，到了跟前，才看清是一位精瘦的老人。他身穿一套褪了色的衣服，足蹬一雙棕色的運動鞋，正用一把竹掃帚清掃著路面。從老人的出場描寫中，你認(rèn)為這是一個怎樣的老人?”

“精瘦。”“精瘦是怎樣的瘦?”“非常瘦。雖然非常瘦，但老人精神矍鑠。”

沒想到女兒對掃路人有這樣的認(rèn)識，我很驚訝她的理解能力。“老人太瘦，一般人會覺得這老人生病了。怎么會精神矍鑠?”我故意提出問題。“老爸，如果掃路人不是精神矍鑠，掃路的聲音怎么會像唱歌，怎么會那么快樂?這絕非一般的掃路人，他精彩的出場，向我們傳達(dá)自己在天游峰勞動的快樂。而且整篇文章始終洋溢著老人的這種快樂，也許他是一個老神仙呢。踏白云天外走，這神仙到處游。”說著說著，她就跑到前邊去了，悠悠的山間小路上，灑下她一串串活潑快樂的笑聲……

(《天游峰的掃路人》，蘇教版小學(xué)語文教科書六年級下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