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你笑得很開心,一轉身又獨自沉默;你喜歡抬頭看天,卻討厭陽光太刺眼;他們說你沒心沒肺,其實你的心異常柔軟……也許,這就是你——自己都不會了解的矛盾體。
親愛的沙皮:
泡了杯你送我的咖啡,
氤氳的熱氣從杯口升起,
讓我有種不知道為什么的感動。
不單是對你的謝意,
也許還有對冥冥中一點點小美好的……
我說不清楚。
你要笑我迷糊了,那是我常用來說你的。
其實,你只是溫和,懶得浪費精力在通常說的精明上。
也許你自己都沒發現這一點,
不然,現在你不會為別人給你指的路而面臨內心的彷徨。
看來,你需要一副醫生的聽診器了。
把它戴上,將聽筒那端,輕輕地放在自己的心口,
放慢呼吸,然后,沙皮,聽聽自己內心的聲音吧。
安靜下來,你就能聽到。
強扭的瓜是不甜的,
壓制下去的那個內心聲音,
也許看著像我眼前這杯口冉冉升起的熱氣
那樣的柔弱無力。
可是,誰知道呢?有個叫瓦特的家伙,還用它發明了蒸汽機。
——《刀刀寫給沙皮的信》
原來,偶然迷失自己的,不只是你,還有刀刀的表弟——沙皮。
[哪一面才是真正的你]
文#9829;Xx°
我看著你,火紅色的長發覆蓋住原先嬰兒肥的臉,美瞳作用下深藍色的眼睛因為干涸而流不出淚水,黑色蕾絲裙包裹著你正在瑟瑟發抖的消瘦身體。
我指著你細長的高跟鞋問,“你是誰?”你搖搖頭說,“不知道。”
你給我看日記本上記錄的青春,所有的回憶都在發黃的紙上閃耀。
14歲那年,你剛上初一,單純如白紙,像相信太陽會在東方升起一樣深信著老師的話。你說老師是這世界上最神圣的職業。你說你也有一個蒲公英般的夢想,在陽光背后隱藏。
15歲那年,你學會了許多課本以外的東西,比如說謊,逃課,以及勇敢地追逐著一個少年的腳步,你說他有著全世界最好看的笑容,你說他送過你一支鋼筆你把它帶在身邊好多年,你說他圍了一整個冬季的圍巾是你親手織的,你說他喜歡的女生留一襲溫柔的長發愛穿白色的雪紡裙,于是你成為了世界上另一個她,安靜地微笑溫柔地說話。最終少年牽起了她的手,你流著淚說你會忘記卻總忍不住看他的背影。
17歲那年,你上了高中,猜疑與妒忌陸續上場。你說高中的同學相熟卻不相親。你說她們都太精明而你總是受傷。于是你學會偽裝,對任何人都把微笑掛在臉上。初涉社會你學著雜志上的模特笨拙地描眼線,直到有一天你也學會各種彩妝。漸漸地,你學會了學業與兼職兩不誤。你曾經羨慕別人擁有的也一一擁有,你說你一點也不喜歡教師這個職業,工資低又累人。
18歲,你說你想過一段簡單的日子,每天學習、看小說。你狠下心剪掉長發,卸下精致的妝容,換回一身簡單的校服。可他們都說,“這不適合你,做回你自己吧。”
你苦笑,究竟哪一面才是真正的你。
春艷插話:成長就是這樣,你得到一些東西,也失去一些東西。前方的路,總會有很多岔口,只有不停地左轉右轉,才能找到你要的方向。
[我搞不懂我自己]
文#9829;楊彥婷
炙熱的太陽,和略帶一絲絲“烤焦”刺鼻的氣味,充斥著燥熱的空氣。
“我很討厭這樣的天氣,連帶著讓人的心情很不愉快。”在冷飲店里,我總是在喋喋不休地抱怨著。“真希望快下一場很大很大的雨。”
“噫。你又來了。”朋友汐,愜意地吸吮著奶茶。“雖然你看上去很開心,但其實你內心總是那么傷感。真搞不懂你啊。”
“真搞不懂你啊。”——
是么?其實我自己也弄不明白。
人們都說,最了解自己的人,莫過于自己。而我卻恰好背道而馳。
為什么會喜歡下雨天,我找不到原因。只覺得它,會讓我浮躁的心靈得到暫時的安撫。喜歡一個人站在窗前,直到那風兒吹進我半隱居的窗口。迎風而來的雨滴涼爽地拍打在臉上,思緒跟著風兒飄忽不定地去遠航。
用手指記述年齡,不知不覺已經超越十個手指的范圍,一直掰到15+1的歲數,才發現原來自己已經蒼老了那么多。于是莫名的傷感起來,當往事回首,心中那安靜的節奏,如風琴聲動聽卻憂傷依舊。
還是對自己很陌生。
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在想什么。總是那樣的糊里糊涂,卻沒有辦法向他人傾訴。于是寫文,就成了我最好的釋懷。
當別人問起自己喜歡什么呀?自己很突兀的被嚇到,語塞了,因為有時候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喜歡什么,像一個陌生人一樣。
只是隨性地生活著,每一天按部就班地滑行。懶得去思索,總覺得很累人。
所以現在,我仍是以陌生人的身份,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春艷插話:我們都不是參禪悟道的大師,糊涂一點有什么不好呢。精于算計或者灑脫如水。哪一個才是你想要的?
[理想的我,現實的你]
文#9829;Kai Oi·米白
凌晨四點的時候,我給自己泡了一杯奢侈的藍山咖啡,然后繼續盤腿坐在離電腦桌不到一米的床前聽音樂,總覺得很多時候自己是善變的,就好比前段時間我還喜歡聽那些安靜到不行的輕音樂,可是現在卻已經愛上了狂熱的搖滾。喜歡Linkin Park那種野性的嘶吼,像是釋放了天性一般,突破那些陳舊的條條框框,從中掙出一塊堅硬的巖石。
記得還是很小的時候,老師總是會在破舊的黑板上一板一眼地寫上那個老舊的作文題目——《我的理想》,那時候的理想數不清,如今答案卻變成空白。我的理想,從老師到明星到寫手到最后變成nothing,只因為越長大,顧慮的東西也越發的多了起來,開始明白現實和理想原來只是兩個不相關的名詞;開始在一次次的挫敗中明白了差距;開始學會把執著的理想安置在心底某一處叫信仰的地方,不再隨意提起;開始習慣事與愿違,平靜地去看待一切。于是,就鑄就了現在的我,平凡,安然,卻被現實磨礪得和記憶中的自己變得陌生起來。
或許你本就是我的陌生人,我們會一起吃,一起住,一起走過很多個年頭,可是我依舊不了解你。不了解你為什么可以在前一秒還快樂得像瘋子,后一秒卻哭得像要世界末日;不了解你為什么明知道很多事情沒有結果,卻依舊堅持,并把它稱作經歷;不了解你為什么總是不能像說到一樣的做到,好好的為自己定下的目標努力一下;不了解你……
了解了的卻是:原來你是我的陌生人,最熟悉的陌生人。
春艷插話:如果人是一粒石子,那人生就是一條拋物線,到底能飛多遠,是一個不解的謎。我們能做的,就是在外力和地球引力的作用下,努力攀上最高點。
[那個人真的是我嗎]
文#9829;明言
突然有舍友說十班有個女生跟我很相像。
我向來是一個追求個性的人——盡管我從來不肯承認。于是嘴里應著“是么是么”,卻打心眼里反感。找時間去認識了一下那個女生,確有些相似之處,比如性格都很大大咧咧,比如都是那種愛憎分明的人。可是,僅此而已。
每次遇見她,裝作不認識翻個白眼走過去。我甚至會在私下里暗暗挑剔她的缺點,比如說她的衣著真的很沒有品位唉,她走路的姿勢為什么這么難看?女孩子怎么可以這么不顧及自己的形象?再后來甚至會嗤之以鼻的想,明明差我好多嘛,為什么會有人說她跟我很像?
電視里放映表哥的結婚錄像,作為伴娘的我在鏡頭前晃來晃去。
我呆呆地看著那個人,突然感到疑惑:那個人真的是我么?原來我走路的姿勢也很難看,原來我笑起來的時候也很沒有形象,原來我也有很多令人討厭的小動作。
原來我跟那個女生真的很像,原來我從來沒有了解過我自己。
我知道自己喜歡個性,卻不知道別人能否接受;我知道自己心直口快,卻不知道會不會令人尷尬;我知道別人的缺陷,卻不知道自己的缺陷更多。
會不會有那么一天,我看著鏡子里的人,發現她竟然陌生到,我從來沒有認識的地步?
春艷插話:魔鏡魔鏡,這個世界上誰最美麗?準備好了嗎?聽真話是需要勇氣滴。身邊沒有魔鏡,那就透過別人深邃的眸子好好照照自己吧。
你就是你,不必懷疑
我將溫吞吞的開水倒進剛喝過速溶咖啡的杯里,杯壁上的殘留化作淡紅的一片。我晃晃杯身,一飲而盡,然后看見自己的好友印象里彈出了最新評價——“精致女人”。幸好,混合液體已經到了胃里,否則,非笑噴了不可。
“精致女人”,這個高貴的詞語跟我沒有一點緣分。
面膜還未拆封。游泳沒能學會。每天面露菜色。懶得更換衣服。公交車來了我狂奔著擠上去,遇見蠻橫的主大聲理論幾句,跪在地攤上淘性價比高的東西,賣菜的叫我大姐我也不覺得稀奇……
如果,如果我是那樣的女子——帶著精致的妝容,淺淺的微笑,柔和的聲線,優雅的姿態——出現的話,我自己首先崩潰掉。
是的,我就是這樣的女子。不必氣質如蘭,但求活得舒坦。
還記得年少時的夢嗎,像朵永遠不凋零的花,陪我經過那風吹雨打,看世事無常,看滄桑變化——可是,我確實一直沿著自己的軌跡,一步一步爬行的呀,怎么就不知不覺,爬到了這里?
也許,我本該是這樣的女子吧。讀一門泛化專業,拿一張大眾文憑,干一份情懷工作,過一種平淡生活。我已經習慣了這樣的我自己。
偶爾也會搭錯神經對自己產生種種懷疑,然后情緒黯然徹頭徹尾地痛扁自己,最后一邊塞滿肚子零食一邊看無聊的肥皂劇。一覺醒來,再對昨天那個發瘋的女子嗤之以鼻。
某一天,看見某才人說“小時候,以為我能拯救全世界,長大了,才發現全世界都救不了我”。我笑了。
你就是你,真的不必懷疑。
#9829;編輯/張春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