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兵器時代的戰爭比較有趣。 春秋魯宣公二年,鄭國攻打宋國。大戰之前,宋國執政者、主帥華元殺羊犒勞軍士,以激勵斗志。但不知為何,也許是疏忽,也許是故意貶低,總之華元沒有犒勞自己的車夫羊斟,弄得羊斟連口湯都沒喝上。幾天后,宋鄭兩軍在邊境大棘(今河南省睢縣南)相遇,列陣相迎。排兵布陣剛剛結束,雙方軍隊各擂戰鼓,準備展開攻擊之際,令人萬萬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車夫羊斟突然沖著主帥華元說:“那天的羊,由你做主;今天的事,由我做主。”華元也許還沒反應過來,羊斟說完就駕車帶著華元一道沖出中軍,快馬加鞭,朝鄭國軍陣狂奔!結果可想而知,車子沖入鄭國軍陣,宋國主帥華元被擒,宋軍混亂而大敗,僅被俘獲的戰車就有四百六十輛,宋國也一戰而衰。 后來,華元逃回了宋國,見到羊斟,問:“那天是不是你的馬不聽使喚,所以才沖進敵陣的?”羊斟回答:“不是馬的原因,而是駕馭馬的人的原因。”說完告辭,急急忙忙逃跑了。
短評:羊斟真是個品行卑劣的人——只因一飯之嫌,不僅對主帥產生怨恨,不知容忍,竟在大戰之際把主帥車子直接開入敵營,使主帥被俘,使國家蒙羞,更使百姓蒙難;而后面對主帥近乎為他開脫的詢問,竟還大言不慚,不能不令人“嘆服”!而主帥華元也有問題,不察于前,掩飾于后,作為執政者,如此行事必難以服眾,魯國的衰敗似乎不可避免……看來,一飲一食,有時也關乎國運,不可不察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