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相信有怪獸嗎?非常高大、樣子可怕的野獸?有尖牙利爪和發紅發亮的眼睛,卻從不刷牙的動物?
大多數人認為怪獸不存在,但他們錯了!
在還沒說太多話之前,我該告訴你我是誰還有其他什么的。我叫扎克,今年十歲半了,在賀拉斯一海德一懷特男子學校上學。學校在紐約城。老爸老媽離婚了,但那是很早以前的事了。
我想和你說的這件事就開始于學期結束要過暑假那會兒。我最好的朋友斯賓塞將參加為期四周的“我們想參加”夏令營。我也想去。最終我花了些時間說服了老爸。
“我們想參加”夏令營在紐約州北面很遠的地方,靠近加拿大。乘汽車大約得要100個小時才能到達那里。六月的一個清晨,老爸開車將我送到野營汽車出發的地點。
那里亂糟糟的,人很多,你都沒法思考。我沒有看到斯賓塞,但是看到了好多其他孩子,還有他們的父母和行李袋。
還有些女孩子,我看到了兩個住在我老爸那幢樓里的女孩,瑪德琳·安庫德和艾德麗安·安庫德。她們在電梯里看到我時幾乎對我不理不睬的。她們都比我大。艾德麗安11歲,瑪德琳12歲。艾德麗安比我高一點,有著棕色的頭發。瑪德琳高好多,有著金色的頭發。她們都把我當作5歲左右大的小孩。哼!
接著我看到斯賓塞了,他正在上汽車。我和老爸擁抱告別。我上了同一輛車,擠到了他邊上。出發噦!
哦,糟糕的是,我發現維農·曼特菲爾竟然和我們同坐一輛車。維農是我的同學,是個不折不扣的討厭鬼。我原來還以為,在九月份之前再也不用見到他了。他帶了各種各樣的糖果到車上,拼了命地往嘴里塞,然后又吐得滿地都是。這一幕真可怕,不過沒有我即將在“我們想參加”夏令營看到的那幕可怕。
“我們想參加”夏令營坐落在伊奇古米湖邊的松樹林里。汽車到達時太陽剛好快要下山了。那大大的橙色圓球快要撲通一聲掉到湖水里了。我得說那景象真是太美了。
管理員和我們在汽車上見面。“我們想參加”夏令營想自命為是一個印第安人營地,所以野營小屋叫做印第安圓錐小屋,管理員稱為酋長。
我暗暗祈禱斯賓塞和我不會與維農在同一個印第安圓錐小屋,可不幸的是,我們都在6號印第安圓錐小屋里。
一個皮膚深褐色的人朝我們走過來。他手里拿著一塊寫字板,脖子上掛著個口哨,頭上圍著印第安人那種有羽毛的頭飾。“歡迎來到這里,勇士們,”他說,“我是馬文·威克羅斯基酋長,6號印第安圓錐小屋的首領。你們的行李包放好后,就準備到森林里來野餐吧。”
“森林里有氣根毒藤嗎?”維農問。“我對氣根毒藤過敏很嚴重。如果在2英里范圍內有氣根毒藤,就算我沒碰到它,我還是得吃些特定的藥片。”
“沒有氣根毒藤,”馬文酋長說,“不過我們有蜂鳥那么大的蚊子。當然,還有響尾蛇。”
我聽得肚子都笑痛了。
野餐很不錯。我們開始的時候,外面已經完全黑了,可以看到螢火蟲,聽到蟋蟀聲。營火噼啪作響。我們用長棍子串起熱狗,放在火上烤。我們吃著烤熟的豆子和炸薯條,喝著淡淡的叫蟲子汁的水果潘趣酒。
晚餐結束后所有酋長都講了怪異的故事。最怪異的故事講的是一只可怕的動物如何在“我們想參加”夏令營的樹林里生活。
“它渾身都是毛,大約有8英尺高,”維尼·曼庫索酋長,8號印第安圓錐小屋的酋長,他說,“它有灰熊那樣的腳爪,劍齒虎那樣的尖牙,還有一雙發紅發亮的眼睛。脾氣很暴烈,氣味像是大熱天里的垃圾堆發出來的一樣。”
“它是什么?”我問。
“沒人知道,”維尼酋長說,“有人說是大腳野人,有人說是北美野人,有人說是雪人,還有人說是馬文酋長。哈,哈!”
斯賓塞舉起了手。我之前可能沒有提到過,斯賓塞很聰明,他的IQ大約有1000。
“北美野人,大腳野人,雪人,”斯賓塞說,“它們都是同一種動物。許多人認為這種動物是人類和猴子之間的過渡動物。在西藏,人們叫它雪人,在美國的某些地方人們叫它大腳野人,印第安人叫它北美野人。沒人知道它是否真的存在。”
維尼酋長似乎感觸很深。“你說得對,斯賓塞,”他說,“謝謝你與我們分享。”
“有沒有人真的看到過這樣的動物?”我問。
“還能活著說這種事的人沒有了。”維尼酋長說。
“什么意思?”我問。
“我不能說。”維尼酋長說。
“為什么不能?”我問。
“太可怕了。”維尼酋長說。
后來野營指導員赫比·弗盧蒂酋長,分發了歌譜,我們就都學唱起了野營歌。
野餐結束后,我們都回到印第安圓錐小屋里。斯賓塞和我睡在靠窗的雙層床里。我讓他睡下鋪,部分是因為斯賓塞是我最好的朋友,部分是因為,如果大腳野人在我們睡覺時從窗口伸進一只毛茸茸的爪子,那它要想夠到上鋪就會比較難。
馬文酋長將燈都熄滅后,我們在床上躺了好長時間,試著入睡。我聽到外面的樹林里好像有什么東西。非常大的東西。發出困獸般聲音的東西,是大腳野人嗎?
第二天活動排得滿滿的,游泳、劃船、射箭、棒球、美術工藝活動……
這一天過得很快。晚餐結束后,男孩們在營地上玩拾荒游戲,結果斯賓塞和我找到一塊熊皮地毯。
我用熊皮地毯把自己裹了起來,斯賓塞戴上動物面具,全身裹上一條舊長絨毛毯,然后我們花了大概5分鐘走到了樹林的另一邊,爬到了18號小屋后面。
女孩們大多躺在床上,看書或聊天。瑪德琳和艾德麗安在較遠的那一頭。
斯賓塞將我的熊皮地毯撫平,我將他的面具扶正。然后我們一邊把頭伸到窗戶里去,一邊盡力大聲地咆哮。瑪德琳和艾德麗安只看了我們一眼,就往上跳得足有3英尺高。接著她們大嚷大叫起來。
“熊!”艾德麗安大叫。
“大腳野人!”瑪德琳尖叫。
“怪獸!”艾德麗安和瑪德琳一起喊了出來。
其他女孩也叫了起來。很快整個小屋里叫得天翻地覆。
我們笑死了,停都停不住,太有趣了,結果身上的熊皮地毯滑了下來。我想在我還沒來得及彎下身躲起來之前,瑪德琳就看到我的臉了。
第二天在餐廳吃早飯時,馬文酋長走到我和斯賓塞跟前,問:“你和斯賓塞昨晚是不是扮成大腳野人,去嚇唬18號小屋的女孩子了?”
“嗯……先生……”我說。
赫比酋長告訴了我們受罰的方式:斯賓塞和我將要洗一個星期的全營地的晚餐碟子。
那天晚上,晚餐一結束,7點左右我們就開始洗了,可差不多到了午夜我們才洗完最后~個碟子。斯賓塞和我都累得筋疲力盡了。我們拖著疲憊的身子來到外面。
這又是一個月明之夜。月光很明亮,夜晚看起來幾乎跟白天一樣。不知從哪里發出了可怕的低沉的咆哮聲,聽起來像是一個瘋子在大笑。我的背脊上一陣陣發抖。
“斯賓塞,剛剛你咆哮了嗎?”我問。
“剛剛?”
“是啊。”
“我沒有。”他回答。
我們繼續往前走。接著我聞到了很難聞的氣味。
“斯賓塞,剛剛你有沒有發出什么臭味?”我問。
“剛剛?”
“是啊。”
“我沒有。”他回答。
接著我聽到我們身后有什么東西。地面上小樹枝的噼噼啪啪聲。好像什么大的東西正走在我們后面。
“斯賓塞,我想有什么東西在跟著我們!”我說。
我們發瘋一樣地跑了起來。樹上的樹枝拍打著我們的臉。我呼吸很困難,渾身出汗。我們跑得越快,我們后面的東西就跑得越快。它就要趕上我們了。只差幾英尺,我們就跑出樹林了。
“救命!”我們喊了起來。
跑到小屋了。我們一把拉開門,上氣不接下氣。小屋里黑漆漆的,大家都睡了。
“起來!”我喊著。“大腳野人就在外面!”
燈亮了。大伙兒都從床上坐了起來,打哈欠,揉眼睛。馬文酋長正穿上褲子。
“發生什么事了?”他問。
“大腳野人!”我喘著氣說,“它追我們追到這兒來了!就在小屋外面!”
馬文酋長抓起手電筒,跑了出去。我想他那么做真是太勇敢了。或許大腳野人不吃酋長。
“扎克!斯賓塞!”馬文酋長大聲喊道。“出來!”
斯賓塞和我朝門外偷偷張望了一下。馬文酋長站在那兒,打亮手電筒四處照著。
“你們看到大腳野人了嗎?”他問。
他把手電筒給了我。我打著手電筒四處照了一通。沒有大腳野人。
“我猜大腳野人肯定回家去了吧。”維農說。
男孩們開始大笑起來。
“這兒什么也沒有。”凱西說。
“嗨,扎克,”另一個男孩說,“你有沒有聽說過喊‘狼來了’的男孩?”
“那么?”
“那么你就是喊‘大腳野人來了’的男孩。”
他們大笑著,都擠進小屋重新睡覺去了。
過了一會,斯賓塞和我也跟著他們回去了。我倆都覺得傻死了。
“當時確實有什么東西在追我們,”我和他說,“我知道有。”
可是我們怎么證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