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做的世界】
試想世界是紙做的。
我登上紙的梯子摘下許多紙星星,放在紙杯里;再坐上紙船,飄向紙的海洋。從紙的草原采來紙花,裝點我的紙的窗子,或者幻想騎著紙鶴飛向紙的天空……
紙的風車不會旋轉,因為紙的世界不會有風。紙的世界連枷鎖都是紙做的,因此誰都不會失去自由。
一片紙花瓣如一只紙蝴蝶飄落在我的紙書上,無需文字,我只讀芳香。在一張紙的墻壁后面,我練習著與另一個紙人應該是怎樣的一種相遇。
【涂鴉】
背對陽光,整整一個下午我面對一堵墻壁。它高大而潔白沒有涂上辦證人的號碼,這在這個城市里已經很難見到了。
面對著這難得的潔白,我構思著一幅又一幅畫:柳枝擺動的影子,鳥兒飛過的影子,自行車和跑車的影子,一群群光頭、長發或短發的影子,飄逸或裸露的衣裙的影子,寵物撒尿的影子。
醉酒人的影子,情人依偎的影子,童車里叼著奶嘴的嬰兒的影子;賣花人花香的影子,優美、震撼、搞笑或是低俗的手機鈴聲的影子……
世界簡單到只剩下一堵墻壁,無需著色,已經涂滿了影子的色彩,這幅畫只有我——一個背著陽光靜坐的人才能看得到。
【燃燒的玫瑰】
停電,已經成了一種奢望。在這暢快的偶然里,我們燃起蠟燭制造浪漫。自習室數十個蠟燭顏色紅得像玫瑰,這優美的玫瑰森林點燃的也許不僅僅是夜色。
透過燭火,總能讓我回憶起什么,我想起操場后面花園的深處,和那些座椅、秋千上曾經上演的一幕幕青春。
花季的男孩女孩模仿大人在花朵的深處練習牽手、擁抱,不知這是一種浪漫還是頹廢,更不知這是擁有還是揮霍。
我記起早熟的果子總是被蟲咬過的,遲開的花朵會不會錯過花期?花園里是大片的月季,據說是玫瑰的一個變種,如今成了課本后面的后花園。月季也有玫瑰的所有特質,只不過它紅得更加隨意和鋪張。
我看到眼前的玫瑰林在燃燒,它滴下的是芳香的花蜜還是花朵的眼淚?
(原筱菲,原名鄭迪菲,大慶石油高中學生。90后詩人。發表文學作品400余篇(首)。曾獲“首屆華語校園文學大賽”金獎等多個獎項。)
#9829;編輯/張春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