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一只蜘蛛,像一棵小草,像一窩淺水,只需要一片小小的角落。
空調(diào)里的冷氣反復(fù)地吹著,音響里同一首歌反復(fù)地唱著,還是那些書反復(fù)地看著。
我的親人,忙去了。我的朋友,玩去了。我的寵物,睡去了。
想起了一個(gè)獨(dú)來獨(dú)往的女生,名副其實(shí)的行動派。
鏡子里看到的自己,衣服是干凈的,發(fā)型是整齊的,可是昨晚我夢見自己和一大伙姐妹在雨水中扔泥土,我的衣服散著泥土的芬香,我的短發(fā)成了一窩鳥巢。
日記本里涂涂畫畫著玩耍的孩子,每天日記寫的還是那么多,多到自己都不記得曾經(jīng)做過這些事。當(dāng)然,我是在腦袋里做過,只是幻想過。
車庫里,那輛淡綠色的單車,郁悶地和空氣說笑著。多久了,那片養(yǎng)著小魚兒的池塘沒人去垂釣了。多久了,那座住滿童話的樹林沒人去散步了。多久了,那頂渴望陽光的太陽帽被當(dāng)作修飾掛在墻上了。
寄出去的文稿有多少了,在空間寫了多少所謂的心情了,上過多少趟的廁所了,看過多少部浪漫的青春劇了,和朋友打過多少通的電話了。
咱們?nèi)ズ_呁姘伞2恍?,我要畫畫?/p>
咱們?nèi)ス涔浣职伞2灰?,我要網(wǎng)購。
咱們?nèi)ベp賞月吧。不啦,我要睡覺。
拒絕出門的理由像十五夜里的那一輪殘?jiān)拢瑵u漸圓滿了,找不到理由搪塞時(shí),滿月又無奈地殘了,只好大言不慚地宣布,人家要當(dāng)宅女。
把音量開到最大,把空調(diào)降到最低,拿著抹布擦拭我的灰色空間。床頭變亮了,地板又白了,被子又整整齊齊了。哎呀,孤單又來了。
翻著韓寒的《他的國》,趴在地上 ,看左小龍騎著他的摩托車又去瀟灑了。捧著饒雪漫的《若即若離》,歪在墻上,天意也跑去酒吧聽凌夏為她唱的歌了。對著大鏡子端詳自己,發(fā)現(xiàn)橫向生長越來越明顯,懷疑鏡子里的人前身是不是一頭豬。趕緊扔下書,跟著視頻練瑜珈,不小心腰閃了。
有人說,世界上有兩種人,一種是不知道自己是誰,另一種是在尋找著自己到底是誰。我屬于前者。
我喜歡寫故事,也樂于順便為自己的人生編寫故事,自娛自樂,不亦樂乎?我不知道我是誰,長篇小說里的人物有很多。我不知道我是誰,最后是會半路夭折還是一路開花。我還不知道我是誰,幾萬字的長篇小說就已經(jīng)寫成了。
我想要的稿酬還是從沒有來過,我想要的晴天還是一直陰著,我想要的出去走走還是拗不過我慵懶的雙腳。
我不想呆在家里自言自語,我不想對著電腦說著煽情的話,我不想我的心情裝的都是沒完沒了的孤單。
泡了一個(gè)下午的牛奶澡,吃了一塊很大很大的無籽西瓜,換下睡衣把那件淡黃色的裙子穿在了身上。
窗外,陽光燦爛的世界。
我把孤單趕走了,已經(jīng)約好了十幾個(gè)人晚上一起去海邊狂歡。
#9829;編輯/張春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