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裔紐約安身

紐約市是全美族裔最多元化的城市。除了自人、非洲裔、拉丁裔,亞裔已成為越來越受主流媒體關注的快速成長族群。

難民逃亡分散全球

上世紀70年代越南發生過兩次難民潮。這些越南難民最后分散到世界各地。有的到馬來西亞,有的去澳大利亞,有的去歐洲,也有的來到美國。美國政府把他們分散在全國各地的鄉下。但是,很多難民不愿意住在鄉下,要到城市去。于是,有人搬到洛杉磯和首都華盛頓。一些漁民住在得克薩斯州,因為靠海,可以打漁。加州洛杉磯郊區的橘縣,成為美國最大的越裔居住地。

來到紐約的越南難民都住在布朗士公寓里。當地以非洲裔居民為主,房租較低,對越裔難民比較合適。許多人沒有受過教育,只能做一些簡單的工作,收入不高。后來,他們受到非洲裔的欺負,于是組織起來,反對種族歧視。現在,越南人在布朗士站住了腳。

初來紐約備嘗艱辛

越南來美的華人估計有四五十萬。他們主要分布在加州、得州、維吉尼亞州和馬薩諸塞州的波士頓。紐約市越裔華人約有四五萬。越裔華人行業分布很廣,如越南餐館、超級市場、海鮮店、藥房、衣廠、指甲店和珠寶店等。越裔華人還有醫師、律師、會計師和設計師等專業人才。

越南華人陳霞從決定上船到離開越南僅有6個小時。1979年一天晚上6時,蛇頭通知當晚12時上船。她隨手帶了些金銀首飾,將其他東西都留給家人。她很自信:“我有一雙手,什么東西掙不回來?”他們連夜離開越南,前往泰國,住在一個難民營里。9個月后,她一家在弟弟擔保下,坐船前往美國。“越南難民一進來就有綠卡,但生活需要自理。”

來到紐約后,他們被安排住在布朗士國王橋高地一棟公寓內。來到紐約的越南人都住在那里,因為當地房租便宜。當時,她沒有做飯的鍋,就到另外一個越南家庭借。大約四五年后,她的家人來到美國,公寓不夠住,她才搬了出來。

后來,陳霞去唐人街衣廠找到一個縫衣服的工作,但總覺得屈才。她畢業于越南師范大學家政系,會做各種糕點,尤其是法國菜。于是,她去唐人街一家廣東人開的點心店找到一份工作。后來她到華策會學習“食物管理學”。一年后(1980年),華策會將她推薦給紐約幾家大餐館。洛克斐勒中心彩虹餐廳(Rainbow Room)大廚面試后很滿意,問她穿幾號衣服。她問“如果不行怎么辦”大廚答得很簡單:“做不來就走人。”

她的理想是自己開家越南餐館。為了了解美國人的胃口,她就經常做些越南菜,帶給這些廚師品嘗。摸到美國人的胃口后。她就在唐人街開越南餐館。1994年,在別人資助下,陳霞在曼哈頓上西城開了“季風越南餐館”(Monsoon Vietnamese Cooking),經營相當成功。該餐館的租約2006年到期后,她就結束這個合約,又在曼哈頓中城的第七大道開了一家越南餐館。今年初,她漸漸感到力不從心,遂決定退休,把餐館交給其他人經營。

扎根小區生意做大

國王橋高地位于布朗士區北部,4號地鐵從中穿過,把它與曼哈頓和布碌侖連接在一起。經過數十年的經營,這里已經形成以越南裔為主的東南亞裔小區。國王橋大道上的京華外賣店閩籍華人林先生說,他在此地開外賣店已經9年時間,感到附近“越南人、柬埔寨人很多”,“有些公寓住的都是越南人”。

越南餐館“寧橋碎米飯”(Com Tam Ninh Kieu)位于靠近國王橋街的杰如莫大道上。餐館老板的兄弟黃約翰(John Huynh)表示,寧橋是他們越南家鄉的名字。他們一家在1989年以難民身份來美,“來到后就住在附近,從來沒有離開過”。

他的兄弟是廚師,共聘請6名工作人員,每周工作5天,但是餐館7天開門,工作人員輪流休息。其飯店的菜式包括越南菜和中國菜,顧客有越南裔、老撾裔、柬埔寨裔、華裔、白人、非洲裔和西語裔。他說,越南人開指甲店的比較多,在當地就有十多家,顧客主要是白人、非洲裔和西語裔。“我自己也有一家指甲店”。有的指甲店的老板是越裔華人。越南在1995年對外開放后,他們每年都要回越南一次。他說:“我們過去恨越南,但是現在不恨了。”

保留傳統不忘故鄉

當地記者采訪時發現,許多越裔家庭內講越南話,越南人和越南人之間也用越南語交流。附近的天主教堂用越南語布道,佛堂也使用越南語說法。許多越裔華人懂得多種語言,如英語、越南語、粵語和國語(普通話)。

黃約翰說,紐約的越裔能夠看到越南語的報紙、雜志和電視,但是這些媒體的總部都設在加州和得州。他說,大多數越裔和越裔結婚。“我們在家講越南話,在外講英語。如果不講,就會忘記。”他說,布朗士還有越裔的醫師和律師,為越裔提供醫療和法律服務。

住在國王橋高地附近的越裔華人羅鳳仙說,她們家也是講幾種語言。“因為婆婆是越南人,與她講話要講越南話;夫妻兩人祖籍廣東,因此夫妻之間講廣東話;孩子在美國出生長大,與孩子溝通要講英語。”小區里還有免費的越南語學校,教美國出生越裔子弟學習越南語,教師都是義務教學。

佛堂教會心靈寄托

布朗士克林頓街上有一個越南人佛堂,住持是越裔,每個周末用越南語講經。幾名教徒稱,這個佛堂在越裔小區很受歡迎。在平時,來聽住持講經說法的越裔超過百人;每逢節假日,人數就要過千了。

每到周末,裴學福和羅鳳仙夫婦都到佛堂聽住持講法。她說,她的婆家是個傳統的大家庭,丈夫又是長子。她婚后有一段時間很不適應,出現心理問題。于是,她就來到這個佛堂聽講經。“這個越裔住持講得很好,解決我不少心理問題”。

越南人除了佛教徒外,有許多是天主教徒和基督教徒。

好萊塢曾經拍過一部電影,講述一個加州的越裔移民家庭的故事。這個家庭三代人住在一起,并與黑人發生沖突。他們住在窮的地方,學校也不好,影響越裔人士向上爬升的速度。但是,正是由于生活困難,許多越裔工作勤奮,最后獲得成功。“有的越南人考上哈佛大學和西點軍校。越裔也出了不少名人”。現在,越裔后代開始向政界發展,“長島就有一個越裔的議員”。(摘自美國《世界日報》)(編輯/唐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