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臉女人嘿嘿一笑,說:“不明白?因為你我都是窮人,很容易把有錢人往壞處想。”
我和妻都是工薪階層,買房子除了把十年的積蓄花光以外,還外加了妻子的項鏈和戒指。
鄰居是一位漂亮的姑娘,滿身珠光寶氣,約莫二十七八歲,她的房子裝修得就跟皇宮似的,非常豪華。那姑娘沖我和妻笑笑,自我介紹說她叫劉倩,既然成了鄰居也算有緣,今后請多關照。
沒過幾天,一位中年人駕著轎車來到房前的小院里,劉倩就開了門向中年人迎去,一把拉住他手說:“公司的事終于忙完了吧,看把你累的。”中年人攬住劉倩的蜂腰,笑著在她額上親了一下:“沒事,就是有點想你。”躲在窗簾后面偷看鄰居的妻子撇了撇嘴,對我說:“我還以為是什么好鳥呢,原來是只金絲雀。”
中年人是一家公司的老板,他隔三差五來這兒住,一直到第二天中午才駕車離去。
這天,中年人接走劉倩后,小院里來了一位麻臉女人。那女人把鄰居家的門拍得山響,見沒人來開門,便摁響了我家的房門,問知不知道中年人去了哪里。還沒等我回答,妻子就說中年人和一位叫劉倩的漂亮姑娘一起玩去了。麻臉女人一聽,就突然嗚嗚地大哭起來,罵著難聽的話。我這才明白原來這麻臉女人竟然是中年人的結發妻子。我和妻心里舒服起來,心想我們早就懷疑中年人是背著妻子在外面鬼混,這下有好戲瞧了。
麻臉女人看見我房里放著一根鋼管,就讓我把鋼管借給她,然后就使勁砸門。我和妻站在一邊,幸災樂禍地欣賞著。那門是高級防盜門,砸不開,麻臉女人就又向我借了螺絲刀和鐵鉗,終于打開了房門。麻臉女人看著梳妝臺上放著的名貴化妝品,不由得火冒三丈,哭叫著說:“老娘嫁給你這么多年,省吃儉用,支持你搞企業,沒想到你有了錢就變壞。”麻臉女人一邊砸著化妝品一邊直嚷:“我讓你壞,我讓你壞!”
麻臉女人走的時候,腰包鼓鼓的,她拍著我的肩膀說:“兄弟,那老東西回來后你就說是我砸的門,并告訴他一個月之后法庭上見,老娘我要和他離婚。”
三天后,中年人帶著劉倩回來了。他報了警,原來那麻臉女人根本就不是她的結發妻子,他原來的妻子早就生病去世了。
警察來后,在我家里對我和妻進行了長達半個小時的詢問。突然,警察發現了用來砸門的那根鋼管,還有我放在窗臺上的螺絲刀和鐵鉗,經鑒定他們一致認為這就是作案工具。我百般解釋,可警察就是不信,最后把我和妻都帶到了派出所。
我和妻被銬在一間小屋里,天氣悶熱,蚊蠅飛來飛去。妻子被蚊子叮得直叫喚,哭著罵著。我安慰她說事實總有澄清的時候,說不定明天那麻臉女人就被抓住了。
第二天中午,一名警察才把我們放了出去。來到派出所門前,中年人和劉倩正在門前等我們。中年人說:“我知道你們是好人,絕不會偷我家的東西,這不,我把你們保釋出來了。”
我和妻相互看了一眼,羞得無地自容。
后來我們才了解到劉倩還是一名大學生,她到中年人的公司打工后,中年人待她很好。那段時間,中年人正在醫院守著重病的妻子,根本沒精力打理公司的事。公司的另外幾位股東趁此機會,把公司的資金抽空,并帶走了公司的所有客戶。妻子去世后,中年人曾一度看破紅塵,是劉倩讓他重新振作起來,渡過了難關。
案子很快就破了,那麻臉女人原來還是個慣犯,她用同樣的辦法從鄰居的眼皮底下偷了好幾家有錢人的東西。當我在派出所又見到麻臉女人時,我問她膽子怎么那么大。麻臉女人嘿嘿一笑,說:“不明白?因為你我都是窮人,很容易把有錢人往壞處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