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24秒

劉東華

去南方某城,中途轉車,因為時間很短,只好選擇車站附近的一家“肯德基”解決午餐。

在吧臺前點好漢堡、飲料,加一包薯條。付錢時,服務員很客氣地告訴我:“薯條還要等一下。”我隨口問一句:“等多久?”服務員馬上去附近的窗口詢問,然后跑回來告訴我:“還要等待24秒。”她的回答,讓我禁不住會心地笑了。

我不是“肯德基”的推崇者,但仍然被這個24秒的等待觸動了一下。因為我曾有過類似的經歷,在我居住的小城里,有一次被人叫去小聚,喝點小酒、聊天。點過菜后,不多的幾個菜,服務員卻能拖沓半天上來一個,終于等得人意興闌珊,那位朋友招招手,叫過服務員,告訴她:“我們還有一道沒上的菜,就不要了。”那服務員忙跑到后廚去看,回來告之:“菜已經在做了,不能退,等會兒就好。”

于是,繼續等。

酒喝到有了醉意,我們打算起身離開,朋友掏錢付賬,才又想起那道菜來。菜沒上,自然不能付錢,可店里的女老板不答應了,很快催著人把那道菜端上桌,有點小得意地對朋友說:“看,菜上來了,不吃是你們自己的事情了,錢必須要付。”

一次本來輕松的小聚,被一道菜耽誤成內心的不快,這家店,肯定是不會再去的了。

按說,中國的美食是更能適應中國人胃口的了,但據我個人的觀察,在實際的經營中,沒有哪一家店做到了“肯德基”這樣的規模,能在中國遍布到大中小城市。我覺得這不是“肯德基”改變了我們的胃口,而是他們把事情做成計較到分秒的精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