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歲的愛情是什么?

鮑夢若

媽媽:

媽媽,你可不可以告訴我,什么是愛情?

是冬天里溫熱的牛奶，還是蟬鳴里的紅豆冰?

我總是不清楚它的含義。什么是愛啊?難以猜測的愛情是不是真的美麗？

媽媽,究竟什么才是真正的愛情?是微紅的笑臉，還是捉摸不定的話語?

可是,媽媽,你卻反問我:“什么是你的愛情?”

我又怎么會知道呢?媽媽,有人說吻就是愛,可我甚至不懂吻的含義,是愛情,是離別,還是心痛?

媽媽,你時常吻我,但那與愛情無關啊。青澀的初戀里,究竟什么才是屬于那個時光的真諦?

愛情高于上帝,媽媽,這是真的嗎?依戀與付出,深愛與痛恨,還有單純和詭計,媽媽,這一切的交織是一種多么復雜的感情啊。

我還從未產生過愛情啊,媽媽,可是我真的想知道,為什么在戀人的眼里,總會有火紅的玫瑰,還有男孩的霸氣和女孩的不講理。

媽媽,為什么在街頭播放的歌曲里,反反復復吟唱的總是愛情？媽媽,我無法聽懂那些巧克力的情緒。

媽媽,你聽,在純黑的夜里,我正在給你寫一封無效的信。

媽媽,你知道嗎,我的貓咪還在我的房門外徘徊,泄漏了我未睡的秘密。它小小的白色皮毛里,是不是也曾有過愛情?

媽媽,我15歲了,我的生命里,曾有過15個春末夏至。但是,這個世界,有著我無法解讀的瘋狂謎語。

我從不曾愛上過一個人,媽媽，在這個季節里,我看到有很多的女孩,傻傻地用愛情裝扮自己,盡管她們已足夠美麗。

媽媽,愛情真的是一個懸崖嗎?要不然為什么你們要向我們禁止愛情?可是,好像沒有誰不曾跌落進陷阱。

不要不承認,媽媽,你的生命里,是不是愛情已經全部都是親情?要不然,為什么那一晚,你只是說,愛情就是不能分離。

媽媽,真的就是這樣簡單嗎?

但,為什么詩人總是嘆息愛情的短暫?為什么相戀的人又要許下千年的心愿?為什么又有那么多的人在愛情里痛苦掙扎?為什么愛情又總被形容成甜蜜?我真的不了解,為什么愛情可以顛倒生死,可以跨越世紀,甚至于背離一切。

媽媽,我知道,在這個時代,尋找愛情只是徒勞。可是，我如何改變那我無能為力的一切呢?

媽媽,這個季節我過得很好,只是在它的交界處,我仍舊無力改變什么。

媽媽,夜深了,嶄新的月光點燃了窗臺上的薄荷的淡香,我的白色連衣裙正在獨自起舞,拉開窗簾時月光透過紗窗照亮了我的右肩。媽媽,你說我要許一個什么樣的愿望呢?要幸福,要快樂又如何呢?我只是要我曾隨意地存在過啊,媽媽。

愿這一切都存在于我的記憶中吧,永遠如此鮮明地存在著。讓我不再去后悔什么。

好媽媽,你聽到我說了什么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