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云端

2010-05-18 10:44:48編輯于翔漢

中國三峽 2010年4期

關鍵詞：飛機

文/圖/初學編輯/于翔漢

蘇丹盆地喀土穆附近

《在云端》，是美國人2009年攝制的一部制作精良、演技出色的影片。可惜，此片生不逢時，上映時即遭遇史詩大片《阿凡達》，風頭整個兒被蓋住了。雖然影片取名《在云端》，著力刻畫的卻是男主人翁在人世間表面淡定內心孤獨的生活。

借《在云端》為這篇文字的題目，不是要記錄筆者觀影在影片戛然而止后從心底油然而生的感慨與共鳴，而是想要講講在云端（嚴格講是在飛機舷窗旁）的觀景體驗。順便把一組在云端拍攝的大地圖景與《中國三峽》雜志的朋友們分享。

沖積扇祁連山西麓

乘坐飛機，我的登記選項是窗口，為的是那觀景的方便

由于工作的原因，我經常乘坐飛機，二十八年過去，已領到過數百張登記牌了。航空公司給常乘飛機旅客的登記表中有一選項：是愿意選擇過道座位，還是窗口座位。我的登記選項是窗口。

沙漠中的河流蘇丹盆地

雖然，想起身方便的時候有點不方便，但為著觀景的興趣，就得犧牲那點方便了。說來奇怪，我有點恐高癥，站在家里陽臺上往下看兩腿就發軟，但坐在萬米高空的飛機上俯瞰大地，卻能夠氣定神閑。

乘坐飛機已然不是新鮮事，在云端望著舷窗外氣象萬千，心中仍驚異于人類的聰明、科技的偉大，造出如此精巧的金屬大鳥翱翔長空。莊生有憾，《逍遙游》中鯤鵬展翅擊水千里扶搖九天的想象雖壯闊宏遠，但終是虛幻，如何比得過今人親臨萬米云天之上俯看錦繡山川雄奇壯麗景色斑斕時的切身體驗。

古人登高望遠吟詩作賦，若轉世今生到長空萬里一游，誰能知道，其字里行間所表現的感世情懷又會加深幾許。

我專門計算過，一萬米高空的視野半徑約350公里，比登上五岳名山遠眺的視野要遠許多。前者的視野大約覆蓋省域，而后者只覆蓋地縣。

當然，這是理論上的計算，因為目力所限，加上云霧遮擋，我們實際看不了這么遠。但在清朗少云的夜間，閉掉機艙的照明，就可能看到很遠處的燈光。在夜航進抵北京的下行通道上，我就曾在右舷看見過天津的燦爛燈火。

在云端，我看見過溪洛渡工地，心中暖暖的，因為下面有我的同事在辛勤工作……

早期乘機的感受不像現在這般悠閑，安24、伊爾18等機型，密封差，噪音大，加上顛簸，很容易暈機，無法從容觀景。不過卻有一個情景特別讓人懷念，那就是每每飛臨著名的城市或山川，飛行員都用親和的聲音向乘客提示，請大家注意在左舷或右舷下面是什么什么，言詞間充滿對祖國河山的熱愛。

后來，航空業發展繁榮了，整個航程就是一起一落加平飛，飛行員已不再當導游介紹風景了，登機看報、平飛后關上遮光板瞇覺，成了標準模式。服務的改進也僅限于飲食、報刊以及給客人蓋個被子什么的，乘機旅行已是種純商業體驗，基本失卻了人文的內容。

我曾在旅客建議欄上留言，可以結合自然山川、環境保護、人文景觀、著名工程等內容，恢復那種提示性的介紹，也許這種想法已太老舊，總之是未見被采納。

盡管如此，本人坐窗口旁觀景的興致不減。這些年，購置數碼單反相機后，又加上了拍照。為此，確實少瞇了一些覺，但卻樂得在云端看燈火，看星光，看流云，看彩霞。不過，除欣賞自然風光之外，興致最濃的，還是找尋與水電與三峽集團公司相關的景物。

在云端，我看見過溪洛渡工地，心中暖暖的，因為下面有我的同事在辛勤工作，仿佛能聽見他們的聲音，看見他們的笑顏；我俯瞰過水布埡的混凝土面板堆石壩，盡管我還未考察過那里，但已曾聽見她的驕人業績在國際水電界傳揚；我在晨光熹微中飛過格倫峽谷大壩，雖然我并未到過那里，但曾多少次端詳過她的照片，讓我一眼就認出了這位承載著美國水電史上最多爭議明星的身姿；我看見蘇丹平原上一個個幾近干枯的水庫，不由對那些幫助非洲國家修建大型水利水電工程的國度增加了一分敬佩，為中國水電工程師也在援建的隊列中而平添了一分自豪；我多次飛越十三陵抽蓄電站，看見水庫邊山頂上那圓圓的上池，每次都會想起，集團公司今天的一批技術干部管理精英當年就是從這里鍛煉成長；在宜昌飛往北京的航路左舷，我還找到了岳城水庫，從云端望下去，一塊藍藍的水面，在斜陽映照下泛著光，已經知道要把她交還給水利部了，但也為那畢竟曾有過的一絲工作上的勾連而感覺掛牽……

非洲之旅：從飛機舷窗拍攝的一組鳥瞰大地的照片

這次介紹給大家的是去年底非洲之旅時，從飛機舷窗拍攝的一組鳥瞰大地的照片。那次航跡掠過亞非大陸的十來個國家，除去暗夜以及濃云密布的時段，在中國、沙特、蘇丹的上空，拍到了一些河流山岳荒漠的照片。

從萬米高空隔著透光性較差的雙層塑料舷窗，還有其上劃痕及反光影響，很難拍出精美的影像，摁動快門也就為記錄個地形地貌。

饒是這樣，回來瀏覽，以看圖軟件仔細分辨，也還能夠發現一些驚喜，特別是數碼照片的優越性就表現出來。乍一眼看去灰蒙蒙的影像，做些對比度和色彩調整，景物頓時變得鮮明清晰起來，再對一些照片稍微做點色相變換，凝重的畫面立馬又透出少許夢幻的感覺。

人常道：若非登高，何以覽全？確實，自云端俯看大地，山川景物都變成縮微尺度的二維畫面：山岳失卻巍峨，河流愈加蜿蜒，荒漠亦顯勝境，曠野不再無邊。

端詳這些大地上峰巒河川圖案，有的恍然間像是化作了植物根莖葉的節理、大理石地板上精美的花紋。宏觀乎，微觀乎，一時難辨？

在盆地、沙漠與山脈緣接處拍出的一些畫面上，峰谷的明暗投影與河川的消漲留痕，線條全然纏繞在一起。山乎，川乎，又孰能分辨？

不過，這些大地歷史山水畫的作者大自然造物主所用的書畫工具，主要還是陽光和水。如若不信，請上云端索證，順便再細細體驗一下那翱翔云天俯瞰大地的愜意與歡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