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薩克斯坦:太陽下的雄鷹

潘志平 沈 橋

天蒼蒼，野茫茫，風吹草低見牛羊……

這是中國古人對富饒草原的描述。對于以游牧為主要生活方式的哈薩克人來說，這是對他們生活的最好圖畫。

哈薩克斯坦共和國位于亞歐大陸的腹地，西瀕里海，東南與中國新疆相鄰，南接吉爾吉斯斯坦和烏茲別克斯坦，北連俄羅斯聯邦，面積達271.73萬平方公里，但人口還不到1500萬。我們常說哈薩克斯坦是中亞國家，但實際上它的西境已跨過了歐亞分界線烏拉爾河，西哈薩克斯坦州和阿蒂拉烏州的大部分在歐洲。

1991年蘇聯解體，哈薩克斯坦從此獲得獨立。新的國家名稱全稱為哈薩克斯坦共和國，英文The Republic 0fKazakhstan。1992年1月3日與中國建交。

哈薩克斯坦的國旗呈橫長方形，顏色為淺藍色；旗面中間是一輪金色的太陽，其下有一只展翅飛翔的雄鷹；靠旗桿一側有一垂直豎條，為哈薩克斯坦傳統的金色花紋圖案。淺藍色是哈薩克人民喜愛的傳統顏色，花紋圖案常在哈薩克民族的地毯、服飾中見到，它顯示出哈薩克人民的聰明和智慧，金色太陽象征光明和溫暖，雄鷹象征勇敢。

哈薩克斯坦的國徽呈圓形，圓面中間是哈薩克人的毛氈帳篷圓頂圖案，兩側為駿馬，上端是一顆五角星，下端的飾帶上用哈薩克文寫著“哈薩克斯坦”。

哈薩克斯坦是一個多民族國家，由131個民族組成，其中哈薩克族占53％、俄羅斯族占30％，其余為日耳曼族、烏克蘭族、烏孜別克族、維吾爾族和韃靼族等。居民大多信奉伊斯蘭教，此外還有信仰東正教、基督教、佛教的。國家的國語為哈薩克語，俄語在國家機關和地方自治機關與哈語同為正式使用的語言。

多少年來，哈薩克人以放牧為主要生產、生活方式，他們習慣于馬背上的奔波，用所牧養的畜群來判定貧富，更是依賴這些上天賜予的精靈養育著一代又一代哈薩克人。對自然的崇拜、古樸的薩滿遺風、好客的傳統、簡潔明快的服飾和姑娘頭頂上的鷹羽等，映射出游牧的哈薩克人的典型特征。

哈薩克斯坦尊敬英雄。18世紀的與沙俄周旋的阿布賚汗事跡為人所稱道，阿拉木圖和阿斯塔納的街道上總能見到這位著名可汗的雕像。

也是按蘇聯傳統，哈薩克斯坦各地都建有無名英雄紀念碑。阿拉木圖市內建有紀念在衛國戰爭時期著名的潘菲洛夫師犧牲的哈薩克斯坦戰士紀念陵園。游人到阿拉木圖，大都要到戰士陵園瞻仰。

在哈薩克斯坦，偉大的哲人阿拜(1845～1904年)特別受到尊敬。阿拜是哈薩克民族偉大的思想家、哲學家、教育家、啟蒙家和詩人。哈薩克人一聽到阿拜富有哲理的詩歌，無論男女皆感動流淚。詩人的著作曾被譯作四卷本漢文在中國出版。

阿拜富有哲理的格言也特別受到人民的喜愛，在這里抄錄幾條，供讀者欣賞：

高尚的人所得比所求少也會滿足；卑賤的人所得比所求多亦不知足。

為私利奔波的人，與畜類無異；為民操勞的人，才會受主喜悅。

被人唾棄的孤立者，無異于行尸走肉，一切煩惱均與他相隨。世上的苦難與眾人相伴。不過歡樂與快慰也與眾人同在。有誰能夠忍受前者之苦，又有誰不為后者沉淪?

沒有不曾經歷過磨難的人，只有弱者才會感到絕望。世上沒有一成不變的事情，磨難也不會永恒存在。在冰封雷蓋的寒冬之后，綠草如茵、碧波蕩漾的盛夏已為期不遠。

世界猶如海洋，時代猶如勁風。前浪如兄長，后浪是兄弟，風擁后浪推前浪，亙古及今皆如此……

阿拜被認為與中國的孔子有許多相似的地方。阿拜的思想涉及政治、文化、教育、經濟、倫理、風俗等諸多方面，影響和塑造了哈薩克民族的精神，是哈薩克民族的一份珍貴的精神財富和文化遺產。學者們說，阿拜精深的思想和為民族振興的執著精神，不僅受到本民族人們的景仰，在世界人民中也有崇高的聲望。阿拜號召人民團結、倡導不同文明間相互學習的文化觀念，在現時代也仍有意義。

俄羅斯著名詩人普希金也受到哈薩克斯坦人民的熱愛。普希金為了解普加喬夫起義的情況，曾到過今天哈薩克斯坦的烏拉爾斯克。在阿拉木圖也有普希金的雕像。

在哈薩克斯坦，人們習慣用著名人物的姓名來命名城市的街道，以表達對他們的敬意。阿拉木圖還有一條用中國著名音樂家冼星海命名的大街——冼星海大街。1998年10月7日，阿拉木圖市長發出市長令，決定將市內的弗拉基米爾大街重新命名為冼星海大街，并為冼星海豎立紀念碑。1999年11月16日，冼星海大街命名和冼星海紀念碑揭幕儀式在阿拉木圖隆重舉行。冼星海于1943年從莫斯科輾轉到達阿拉木圖，在這里度過了他40歲生命歷程中的最后兩年半時間，受到當地人民無微不至的關愛和照料，并從中獲取了巨大的勇氣和信心，創作了一批激情涌蕩的傳世佳作。這一時期，他創作了第一交響曲《民族解放》，第二交響曲《神圣之戰》及《中國狂想曲》、《阿曼蓋爾德》、《滿江紅》等音樂作品，收集和改編了大量哈薩克民歌，成為用音樂傳遞中哈友誼的使者。為紀念這位偉大的音樂家，哈薩克斯坦在阿拉木圖不僅命名了冼星海大街，還建造了冼星海紀念碑和冼星海故居，它們成為中哈兩國人民友好的象征。

冼星海大街位于阿拉木圖市東區，同拜卡達莫夫街并行。拜卡達莫夫是哈薩克斯坦的著名音樂家，當年這位異國的同行曾向流落他鄉的冼星海伸出無私的援助之手，兩位偉大的音樂家在艱難歲月里結下了深厚的友情。

阿斯塔納于1997年12月10日正式取代舊首都阿拉木圖，成為國家的新首都。舊都阿拉木圖市，位于山巒起伏的哈薩克斯坦東南部，坐落在北天山的最高雪峰和冰川聚集地，山勢時緩時急，河流交錯其間，構成了一道美麗的畫卷。這些山脈不僅養育了哈薩克斯坦幾條著名的河流，如額爾齊斯河、伊犁河、錫爾河，還為那里鑲嵌了一個個美麗的湖泊寶石，著名的齋桑湖、巴爾喀什湖、薩瑟科爾湖、馬爾卡庫爾湖等就分布于此。

阿拉木圖意為“蘋果之城”，城內大街兩旁有許多兩三個人合抱不過來的大樹。冬暖夏涼的溫和氣候、熟悉的環境和方便的生活與購物條件，讓許多不得不前往新首都工作的人們仍然魂牽夢繞，每周不辭辛苦地奔波于兩城之間。馬路上穿梭而過的各種進口車輛和一條條平整的大道明明白白地告訴來客們：這里的社會生活日新月異，這里的經濟發展瞬息萬變。阿拉木圖是哈薩克斯坦最大的城市，也稱“南方首都”。如果說新都是政治中心，是現代的，那么舊都則仍然是經濟和科學文化中心，是傳統的。

阿斯塔納和阿拉木圖兩個城市相距1300多公里，其間天上飛翔著哈薩克斯坦國家航空公司的乳白色的波音機，飛行時間不到兩小時；而地上對開的藍灰紅相間的“西班牙”(所謂“西班牙”快車，是從西班牙進口的)1～2次特別快車，夕發朝至，十分舒適。

與北部的平原相比，哈薩克斯坦的西北部是低洼的里海沿岸低地，最低點卡臘古耶盆地低于海平面132米。那里較完整地保留著昔日海底和河流三角洲平原的風貌和特點。那里還有由石灰巖、砂巖和黏土共同構成的奧布西塞爾特高地、圖爾蓋高原、圖蘭低地和穆蘭庫姆沙漠。稍北為森林草原和一般草原，與著名的哈薩克大草原連成一體。在克孜勒奧爾達周圍，是干旱的草原和半沙漠，南部是沙漠。著名的里海和咸海也位于這一地區。里海的石油開發與咸海的生態危機都凸現出這一地區的情況復雜與影響深遠。

內陸的環境和相對平坦的北部、西北部平原與低地、丘陵，也使哈薩克斯坦的氣候條件十分惡劣。那里屬典型的嚴重干旱的大陸性氣候。夏季炎熱干燥，冬季寒冷少雪。相比而言，南部天山北坡氣候條件較好，北部地區，包括新首都阿斯塔納的氣候條件較差，冬季異常寒冷，風力很大，最低氣溫甚至可以達到_40℃以下。

哈薩克斯坦是一個自然資源豐富的國家，有“能源和原材料基地”之譽。這為哈薩克斯坦以冶金、煤炭、石油、機械為主要部門的工業創造了條件。在已探明的90多種礦藏中，鎢儲量占世界第一位，鉻和磷礦石儲量占世界第二位。銅、鉛、鋅、鉬和磷的儲量占亞洲第一位。

哈薩克斯坦境內還有世界著名的拜科努爾宇宙飛船發射基地，1961年4月12日，世界上第一個“太空人”加加林就是從這里乘坐宇宙飛船飛向太空的。

然而，最受矚目的還是哈薩克斯坦的石油天然氣工業。里海沿岸的低地從伏爾加河至哈薩克斯坦東部地區，綿延上千公里富含石油、天然氣和凝析油。哈薩克斯坦已探明的石油儲量達100億噸，天然氣儲量達1-8萬億立方米。

(潘志平：中亞研究學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