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極熊和南極企鵝的距離

清 風

1

喬梁說我跟洛西河是太不同的兩個女孩了,就像北極熊和南極企鵝。其實,喬梁說得沒錯。我跟洛西河成為好朋友,我自己都不太相信。

洛西河衣服很古怪,總是有很多帶子,很多洞。她上課時總是昏昏欲睡的樣子,下課卻生龍活虎,盡管這樣,她的學習成績卻還不賴。

我太乖,說話做事都在大人們規定好的框子里。我羨慕洛西河我行我素的個性。喬梁說:乖女孩都有個做壞女孩的夢。

2

小公園的大草坪上開著星星點點的蒲公英花。洛西河采了兩朵,遞給我一朵,她說:你注意過沒有,每一朵都是不一樣的。我一朵一朵觀察,果真是每一朵都有著細微的差別。

我不知道洛西河為什么那么不喜歡喬梁,好像事事都針對他。一個是我的好朋友,一個是我的同桌,我夾在他們中間。

跟西河在一起時,我跟她一起罵喬梁。當我說:“我聽說喬梁的老爸人品不太好……”時,西河的臉上有些古怪,她問:你聽誰說的?我說不清,只能用傻笑掩飾。西河有點生氣地說:“不清楚的別亂說。”

3

我沒想到洛西河那么勇猛,看到校外的幾個小混混找低年級的孩子要東西,她沖上去就是兩腳。小混混像一群狼一樣圍攻西河。混亂中,喬梁沖了過來。

事后,教務主任找來了喬梁和洛西河的家長。我被找去配合調查時,聽到喬叔叔說:“我是喬梁和洛西河的老爸……”回到座位上。喬梁試圖和我說話,我不理他。洛西河一再用眼神示意我跟她出去,我都視若不見。

4

西河把我攔在了回家的路上。她說:“杜若,我不是故意不說的的。我一直不愿意跟別人說我有個后爸,還有個不同姓的哥哥……”

我不理解。西河臉上悲傷彌漫:“我不知道我媽和喬梁的爸爸當初為什么非得在一起,我討厭這個新家。”

體育課自由活動時,喬梁找到我,他說:“我爸跟西河媽從小青梅竹馬,后來搬家失去聯系。再遇見時,很想在一起……我爸跟我媽一直感情不好,就算沒有西河媽也會離婚。西河的父親出國好幾年了,所以,我不覺得這事應該怪誰!”我第一次覺得喬梁帥極了,他那么成熟理性地分析整件事,而不是像我跟西河一樣,憑感情好惡來判斷一件事。

那天放晚學,我跟西河說:“喬梁很疼你的,每天放學,他都在我們后面,害怕小混混報復你…… ”

西河的目光看著遠方,不吭聲。“我很想有喬梁這樣一個哥哥,那樣,我和我媽就不會這么孤單了。”我的聲音哽咽了起來。西河的眼睛瞪得很大。她不知道我也是單親家庭的孩子,我很希望老媽能快點遇到她生命里愛她的人。

“杜若,你還有我們。”說話的是喬梁,我跟西河的話他都聽見了,他伸出手,我的手落了上去,西河的手也落了上去……

暖冰摘自《中學生百科?閱讀與寫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