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繆爾.H.斯卡德
我走進阿加西斯教授的實驗室,告訴他我已經是科學院歷史自然系的學生了。
“那你打算什么時候開始學習呢?”“現在。”我答道。他夸了句“非常好”,然后轉身從標本架上抱下一個很大的玻璃瓶,瓶里裝著幾條魚。他取出其中一條,對我說:“拿著這條魚,仔細觀察,等會兒告訴我觀察的結果。”
10分鐘后,我把能看到的魚的身體部位已經看了個遍,教授卻不知去哪兒了。幾個小時過去了,那條魚開始讓我厭煩,但教授還沒回來,我只能繼續觀察。突然,一個念頭從我的腦海中蹦了出來——我應該把這條魚畫下來。畫的時候,我驚奇地發現了魚的新特征。這個時候,阿加西斯教授出現了。
“很好,筆是最好的眼睛。”他贊許道。接著他問:“那么,你看到了什么呢?”我簡潔地做了描述,教授聽得很認真。“你觀察的還不夠仔細。”他認真地說,“甚至,這條魚最顯而易見的那些特征,你一個都沒發現。再好好觀察,好好觀察。”說完,他轉身離開了。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我發現教授的批評沒有錯:那些顯而易見的特征在我的細致觀察中露了出來。下午很快就過去了,教授說道:“收起魚,回家吧。也許明天早上你會給我一份更好的觀察報告。”
第二天早上,我一進實驗室,教授就用滿懷期待的目光看著我。我們興致勃勃地討論了我昨天白天以及晚上的觀察所得。討論完畢,我問他我接下來應該做什么。
“哦,繼續觀察你的魚。”說完,又把我一個人扔在了實驗室。一個小時后,他又回來了,聽我的觀察報告。“很好,很好。但還不夠全面,繼續觀察吧。”就這樣,長長的三天,他把那條魚放在我的眼前。“觀察,觀察,觀察。”他給我的指導就是不斷重復這個詞。
第四天,阿加西斯教授從那個大玻璃瓶里撈出另一條魚,擺在那條我已經觀察了三天的魚旁邊,讓我指出二者之間的相同處和不同處,接著是第三條,直到玻璃瓶里的魚都擺在我的面前。
觀察結束,我把一份完整的報告交給了阿加西斯教授。看完報告,他滿意地點點頭,對我說了這番話:“表面是最愚蠢的東西。我們必須發現事物的真相,直到在更多的真相中找到更多的規律。”
這是我上過的最好的課。從那以后,它一直影響著我的學習方法和態度。這三天的觀察收獲,是一筆珍貴的財富,是金錢買不到的。它伴隨著我的成長,引導著我邁向更廣闊的科學領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