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江寧區審計局固定資產投資科科長張某,負責對國有資產投資的固定資產建設全過程進行審計監督,管理著該區大約20億元資金的審計項目。
“給不給錢,業務安排不一樣”2005年,由于城鎮建設投資項目增加,審計力量不足,該區審計局開始委托社會中介機構參與審計。張某很清楚,給哪家做,做什么業務,做多少業務,局里并沒有明文規定。這些都屬于他具體負責把關的范圍。
“這個事情我實際上是有決定權的,分管局長不可能管這么細,給我錢和不給我錢的,我心里都有數,在業務安排上肯定不一樣。”張某在案發后說。
2005年下半年,張某打電話給從事審計、監理業務的齊某,問他業務最近做得怎么樣,齊某聞言后立即請求他多關照,張某于是讓齊某將公司資料寄過來看看。此后,齊某逢年過節便去看望張某,張某共收受齊某約3萬元的“過節費”。
決算時也有“潛規則” 按照招投標的流程規定,中標單位的標書中需要列明工作清單,項目單價既定后不允許增改。但施工過程中的規劃調整、項目增減卻是比較普遍的現象,這些未列在工作清單上的項目價格往往成為施工單位調整預決算的重要手段,因此每一家施工單位在做決算時,都會故意把決算金額做得很高,讓審計部門去砍,這已經成為行業中的“潛規則”了。
張某說:“這里面是有一定空間的,只要不是太明顯的東西,我就會讓給他,給錢和不給錢肯定是有區別的,即使是砍掉很多,但由于他們在做決算時故意多報了很多,所以表面上還是看不出來。”利用這種核減大權,張某共收受賄賂22.9萬元。
項目單位宴請就像去趟銀行 現行的法律法規中并未對審計時間作硬性的規定,這也使張某在其中找到了生財之道。“快一天兩天,對我們來說沒有任何影響,但是對于施工單位來說影響就很大,一些施工單位墊付的工程款是從銀行貸款的,多拖一天就要多付一天的利息。所以他們來找我,希望我能給他們加快點審計進度。”因此,大部分的施工單位對張某是有求必應,張某則心安理得地把他們當作是可以隨時提款的取款機。
張某喜歡打牌,卻從來不帶錢。比如他和朋友到章某工地上去打牌,卻告訴章自己沒有帶錢,章某當即從包里取了1萬元現金給他。張某的女兒上中學交贊助費,有人主動替他準備了4.8萬元……每逢項目單位宴請,張某更像是去了一趟銀行一樣,每次都揣回厚厚一疊人民幣。
張某已經全然忘記,這條弄權受賄之路的盡頭是法律的嚴懲。前不久,法院以受賄罪依法一審判處張某有期徒刑11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