偉人酒桌上的“方圓”

朱 暉

相比于其他開國元勛關于酒的一些趣聞逸事,毛澤東的“酒話”可謂少之又少。主要原因是,他一生不愛喝酒,也很少喝酒。但是,作為領袖人物,酒場上的應酬又不可避免,透過他為數不多的飲酒細節,可以窺見這位偉人在酒桌上的“方圓”。

重慶談判期間,蔣介石舉辦一個招待宴會,中外貴賓悉數到場。宴會上,蔣介石顯得格外興奮,頻頻舉杯,得意非凡。不一會兒,蔣介石來到毛澤東面前,當著眾人的面,舉杯向毛澤東敬酒。毛澤東禮貌地與蔣碰了碰杯,說:“為蔣先生長壽,干杯!”然后象征性地用嘴唇沾了一下杯口,并未喝下一口酒。周圍的國民黨官員覺得老蔣很沒面子,使勁地勸毛澤東喝光,毛澤東只說了一句“我不善飲酒”,始終沒喝。

毛澤東不善飲酒不假,卻未必真的不喝酒。談判間隙,張瀾以中國民主同盟的名義在“民主之家”舉行宴會,邀請毛澤東參加。毛澤東一進來就高興地說:“這是‘民主之家,我也回到家里了。”作為主人之一的鮮英,特意取出封存多年的家釀棗子酒,款待毛澤東。毛澤東高興地說:“我不勝此物,但今天定要領這個情,一醉方休!”一句話引得滿堂歡笑。張瀾引用李白《將進酒》中的詩句,舉杯敬向毛澤東:“會須一飲三百杯!”毛澤東立即引用陶淵明的《飲酒詩》,回敬道:“且共歡此飲!”兩人碰杯,一飲而盡。席間,也有人知道毛澤東酒量有限,勸他隨意即可,毛澤東卻堅持“舍命陪君子”,該喝的一滴不剩,酒宴的氛圍一直熱情洋溢。那天,毛澤東喝了不少,但卻超水平發揮,并沒有醉意,宴畢還勉勵大家:“道路盡管曲折,前途甚是光明。”

毛澤東喝酒,一如他做人的性格,方方正正,真誠直率,要么不喝,要么真喝,絕不虛與委蛇。然而,若以此認為文韜武略的毛澤東在酒場上只會直來直去,那就大錯特錯了。針對不同的事,他會具體問題具體對待。

建國前,蘇共政治局委員米高揚到延安訪問,毛澤東設宴款待。不料,米高揚看見桌上擺的魚,皺著眉頭問:“這魚是活魚做的還是死魚做的?”得知是活魚,他才動筷子,毛澤東心里有點不快。宴會開始后,米高揚仗著自己酒量大,要和毛澤東較量酒量。論酒量,毛澤東當然抵不過米高揚,但面對米高揚高傲的姿態,他又不愿甘拜下風。毛澤東靈機一動,說:“中國人有句俗話叫‘吃香的,喝辣的,這個‘辣的就是指白酒,今天咱們喝酒,每喝一杯,就吃一個辣子,誰不行就認輸。”米高揚覺得自己一定沒有問題,就同意了。于是毛澤東先喝干一杯酒,又吃了一個紅辣椒。輪到米高揚,他笑瞇瞇地喝干了杯中酒,但剛吃一口紅辣椒,立刻面紅耳赤。毛澤東斟上第二杯,喝干,吃辣椒,很享受。米高揚戰戰兢兢再喝第二杯酒,沒等第二個紅辣椒吃完,就開始齜牙咧嘴。毛澤東倒滿第三杯酒,米高揚連忙說:“不行,不行,這樣喝不行。”雙方經過協商,改為毛澤東吃一個辣椒,米高揚喝一杯酒,比賽重新開始。結果,那晚米高揚喝得爛醉如泥,毛澤東卻吃得有滋有味,最重要的是,既保全了米高揚的面子,又折了他的威風。

幾件小事,反映出了毛澤東做人處世的原則:做人要方,處事要圓。或許,這不光是我們在酒場上要學習的,在人生的舞臺上,方方正正為人,圓圓潤潤做事,一定會讓你的生活充滿光彩。

(圖/小黑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