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眾不同的方果子——
一般的果子都是圓的、他卻叫“方果子”他喜歡叫爸爸“老方”,他爸爸也讓他這樣叫他自己的功課很好,卻愿意跟留了好幾級的男生瓜哥做朋友、他總是盡量采用很少能用到的詞匯他喜歡把國際上發生的大事、怪事跟自己的平凡生活聯系起來……
老方掏出鈔票,讓方果子去買些熟菜。
方果子說:“這么多錢!買得太多吃不完。”
老方說:“不是兩個人吃,四個人呢。”
“還有兩個什么人?”
“一個你認識,保安小蔡。另一個你也見過,中秋晚會上跟小蔡切磋的那個假扮小偷的人,櫻園小區的保安,他叫易蝶。”
方果子一想: “兩個人的名字加起來——‘小菜一碟’?”
老方說: “他們武功出眾,自然對自己有信心。自從晚會上交了,手,他倆就成了好朋友。我最近要寫現代武俠,便請小蔡把易蝶一起約來聊聊。”
方果子下樓買來熟菜,老方取出酒和酒杯,客人便到了。主客雙方寒喧[xuan]一番,邊喝邊聊起來。喝著聊著,三瓶白酒下了肚,老方又打開第四瓶。
易蝶說:“又不打老虎,不能多喝。”
小蔡說:“多喝了,就會胡說八道。”
“不會,”老方說,“酒后吐真言。”
但小蔡和易蝶不愿再喝了,老方就把打開的第四瓶酒遞給易蝶,說:“你帶走吧,留在我這兒也沒用,我平時不喝酒的。”
他們又聊了一陣,兩個客人還邊聊邊比畫,使主人受益匪淺,方果子在一旁也聽得津津有味。
小蔡、易蝶告辭時,老方堅持要送客下樓。
老方父子一直把客人送出小區。小區外面是個丁字路口,小蔡和易蝶準備過馬路。
紅燈很快熄滅,綠燈亮起。行人們正要舉步,這時忽然從左側停車線后沖出一輛卡車,“轟隆隆”地揚長而去。
小蔡生氣地說:“這家伙敢闖紅燈!”
老方說:“這個路口沒裝攝像頭,不拍照,闖紅燈的不闖白不闖。”
易蝶說:“該有個人管一管。”
方果子說:“怎么管?你叫他停下,他就會乖乖停下嗎?”
易蝶說:“我可以攔住他,不讓他橫;中直撞。”
方果子問:“你不怕車子撞到你身上嗎?”
易蝶說:“以我跟小蔡這樣的武功根底,不怕車子撞,只怕當業余警察膽氣不壯。所以,得把我帶的白酒再喝掉半瓶才能沖上去。”
老方悟道:“怪不得武松要喝那么多酒才上景陽岡。”
小蔡提醒易蝶:“你別多喝,留半瓶給我。”
方果子說:“你們這是酗[xu]酒啊。”
易蝶解釋:“酗酒不能開車,但能管車。”
兩位武功高手又喝完了一瓶烈酒,把酒瓶交給老方,他們等著違規車輛再次出現。
一輛摩托車面對綠燈駛來。它的車把上掛著一頂頭盔,顯然是做“摩的”生意的。
快過馬路了,紅燈亮起,摩托車手未加理睬,徑直前行。這時小蔡上前一步,一把拽住摩托車后座的鐵杠。那車手以為來了生意,立刻剎住車問:“老板,去哪里?”
小蔡說:“你看看清楚,有我這樣的老板嗎?”
車手看清小蔡的制服:“哦,一個保安啊!你拉住我干什么?”
小蔡說:“我要管管你。”
“你管好你的小區就行了,怎么管到馬路上來了?”
“你亂闖紅燈,小孩子都可以管你。”
“好吧,”摩托車手冷笑一聲,“我倒要看看你怎樣管我。你想怎么樣?”
小蔡說:“我要你退到停車線后面。”
車手問:“我要是不退呢?”
小蔡說:“我就把你拉回去。”
車手打量了一下小蔡,見對方臉色通紅——這不是瘋子就是醉漢。
車手嘟噥道:“犯不著跟這種人啰唆。”“嗵嗵嗵嗵!”他發動引擎,就要走人。但奇怪的是,引擎聲震天響,他卻無法前進一步,非但無法前進,他還開始后退。
小蔡使個“韓湘子倒拔紫金簫”,連人帶車向后拖動。雖然車輪飛轉,黑煙滾滾,也難改變倒退的趨勢。
摩托車手已經開足馬力,卻只能乖乖地回到停車線后。
不過,剛到停車線,小蔡立即松了手,因為此時信號燈又由紅轉綠。
但這位摩的司機又舍不得走了,他欽佩地看著小蔡: “朋友,你干保安實在是大材小用了。”
方果子說:“所以他到馬路上發揮余熱來啦。”
正說得熱鬧,易蝶一擺手,做傾聽狀。“有一群飆[biao]車族正超速駛來!”他說。
話音未落,已見兩輛敞篷跑車呼嘯而至。它們一輛是保時捷,一輛是奔馳。兩輛車你追我趕,逢車便超,簡直把馬路當成了F1賽場。
奔馳和保時捷并駕齊驅,互不相讓,旁邊一輛轎車無法躲閃,硬生生被擠翻在路邊。但闖禍的跑車不但不停下,還像什么事兒也沒發生似的,毫不減速地繼續飛奔。
易蝶早已占據街心,嚴陣以待。等到保時捷駛至身邊,易蝶眼疾手快,使一招“穿云推月”,將車頭略往左推。說時遲那時快,奔馳來不及避讓,“砰”的一聲跟保時捷撞到了一起,兩輛車同時熄火冒煙。
兩輛車上同時跳下兩位年輕的駕駛者,他們氣勢洶洶地逼向易蝶。
他們沒注意到身后的危險——他們的伙伴正開著第三輛跑車全速駛未。這是一輛紅色三菱跑車,三菱的年輕駕駛者同樣沒有減速的習慣。
千鈞一發之際,易蝶舉雙手來了個“撥云見日”,將兩個尋釁者撥向兩邊。這一撥看來輕巧,實則剛硬,兩朵“云”立刻打著滾脫離險境。
馬路中間,斑馬線上,只剩下易蝶獨自面對風馳電掣的紅色三菱。
他放松地站著,吸了一口氣,又將這口氣納入丹田,然后揮動雙手,示意停車。
此時馬路兩邊沒有行人,只有緊張的觀眾。眾目睽暌之下,跑車以超過100碼的時速撞上了易蝶。
鋼鐵怪獸PS血肉之軀,D向起~種鋼鐵和血肉碰撞后發出的沉悶聲音。
跟通常的情況一樣,先是撞碎了風擋玻璃,然后把車頭砸出一個大坑。其實易蝶可以不損壞車輛的,但他要給肇事者一個教訓。
跟通常的情況不一樣的是,這次的被撞人沒有受傷,只是手臂上蹭上了一塊車身的紅漆。
易蝶被撞起5米多高,又飛出20米遠。但易蝶在空中的飛行是經過計算的,他不能飛19米,也不能飛21米,只能選擇飛20米。因為這跟跑車的速度有關。他用一周又一周的翻騰(俗稱“跟頭”)控制自己的飛行距離,所以他落下時,不偏不倚正好落在疾馳中的敞篷跑車上。
易蝶將年輕的肇事者從座位上提起,兩人面對面地站在引擎蓋上。易蝶用手臂敲了對方一下,他手臂上的紅漆又蹭到了肇事者的手臂上。這塊紅漆是無法洗掉的,這是易蝶用“敲印功”送給這個年輕人的肇事留念。
年輕人站立不穩,向后跌倒。易蝶順勢抓住對方的雙腿,使對方倒掛下去。易蝶用肇事者的腦袋踩住了剎車。腦袋原本是用未記事的,不是用來踩剎車的,但這樣可以讓他記住剎車的重要性。
這一連串的動作都在兩秒內完成。
車停了,眾人圍攏過來。
保時捷和奔馳的駕駛者搶先趕到,他們幾乎要對易蝶下跪:“謝謝你救了我們!”
“其實他也救了你。”方果子對紅色三菱的駕駛者說,“沒有他,你已經釀成大禍了。”
這個年輕人呆呆地看著碎成蛛網狀的風擋玻璃——要不是遇到這位業余警察,碎成蛛網狀的就是自己的整個人生。
這時,易蝶對老方笑道:“方先生,您要寫現代武俠,這就是現成的故事了。”
小蔡說:“寫好了拿到稿費,還要請我們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