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轉基因作物和產品誕生以來,關于轉基因作物安全與否的爭論就沒有停息過,甚至出現了很多反對轉基因作物的行為,一些研究人員也加入到反對轉基因作物和產品的運動中。
世界各地的反轉基因浪潮
1998年英國羅伊特研究所一項未公開發表的研究結果表明,幼鼠食用轉基因土豆可使免疫系統和內臟受損。但是英國皇家學會對這一研究的調查認為,這一實驗的設計、進行和分析都有明顯缺陷,因而結論不可信。 從1998年到2005年,英國王儲查爾斯在英國的報紙上頻頻發表文章反對轉基因食品。他說在轉基因食品面前,人們擔心上帝的角色正在被技術所取代,而且公眾將面對一個不祥的未來。即使是為了填飽眾多人口的轆轆饑腸,也不一定非要含轉基因食品,可以采取更為溫和和更為周全的步驟,尋找與自然天性相符合的方式來增加食物產量和改善品種。 歐盟國家的公眾對轉基因食品持反對態度者較多,行為也比較激烈。1996年11月初,美國向德國出口轉基因大豆(這種大豆含有抗除草劑的轉基因),遭到一些德國人的抗議和反對。他們感到食用這些大豆及由大豆制成的巧克力、人造奶油、醬油、蛋黃醬等上千種食品可能不安全。盡管科學家保證轉基因大豆是安全的,但由于消費者的反對,德國一些著名的食品廠商還是拒絕出售用轉基因大豆制成的食品。1999年初,法國農民和市民爆發較大規模的反對美國進口轉基因食品的風潮,他們聚會抗議出售轉基因食品,一些人把轉基因食品扔入街頭的垃圾箱中。 2000年2月25日,英國5名綠色環保人員在北威爾士安格爾西岸外攔截準備到英國北部港口利物浦市卸貨的一艘美國貨輪,這艘名叫伊奧爾科斯·格雷斯的貨船裝有6萬噸轉基因大豆,船主是美國生產農產品的一個巨商卡吉爾。他的公司在利物浦設有一個面粉加工廠,是英國轉基因食品的一個重要源地。因此綠色和平組織成員要攔截這艘貨輪,并要求其返回美國。
印度農民同樣忌諱轉基因食品,尤其是對一種稱為“雄性不育”的轉基因作物(“終結者基因”作物)反感。這是基因公司為控制產品的壟斷而研制的,目的是要農民每年都要買他們的種子。
對轉基因作物的各種意見
今天,針對中國的轉基因水稻,人們同樣有不同的意見。在最近召開的“兩會”上,汪蘋、張濟順等4位全國政協委員聯名遞交提案,表示目前還沒有足夠科學手段去評估轉基因水稻的風險,應暫緩轉基因水稻商品化。
農業專家蔣高明則表示,轉基因食品對人的影響可能不會在短期或是一代人身上體現,轉基因食品可能會對子孫后代產生影響。 但是,農業部專家黃大昉說,前后共有10多噸的轉基因水稻投入了動物實驗,最后確定轉基因水稻和非轉基因水稻一樣安全。 不過,反對方更是列舉了最近幾年出現的轉基因作物不利于環境和人類健康的一些事例,意圖延緩轉基因水稻在中國的種植。 美國農業部1996~2003年的統計顯示,抗除草劑轉基因作物(包括玉米、大豆和棉花)大量種植后,其田間的除草劑使用量反而增加了。轉基因作物種植的頭三年(1996~1998),轉基因作物的確比常規作物少使用除草劑,但2001~2003年,轉基因作物卻比常規作物多使用了3630萬千克除草劑。這其實對環境是一種更大的破壞。 2007年,在奧地利政府的資助下,澤特克教授及其研究小組對孟山都公司研發的轉基因玉米NK603(抗除草劑)和轉基因玉米MON810(Bt抗蟲)的雜交品種進行了實驗。在經過長達20周的觀察之后,發現轉基因產品影響了小鼠的生殖能力。2008年,意大利研究人員用抗草甘膦轉基因大豆喂養雌性小鼠長達24個月,發現食用轉基因大豆的雌性小鼠肝臟出現異常。2009年第7期《國際生物科學學報》上發表四位法國科學家的研究結果,喂食三種孟山都公司的轉基因玉米三個月后能讓老鼠的肝臟、腎臟和心臟受損。 江蘇鹽城大豐市從2001年開始種植轉基因抗蟲棉,但近年來優勢逐年下降,轉基因棉質量越來越差。表現為轉基因棉主要只抗棉蛉蟲,但對盲蝽蟓、煙粉虱、紅蜘蛛、蚜蟲等害蟲無能為力,導致這些蟲害的爆發,用藥量反而猛增。而且,由于棉蛉蟲不能吃轉基因棉,但可以去吃其他作物,反而造成其他作物的蟲害,種植者不得不需要大量殺蟲劑來對付其他害蟲,反而增加了用藥量。不僅增加了成本,也對生態造成了新的威脅。同時,轉基因棉的產量下降,棉花質量也在下降。
安全的本質問題
對轉基因作物的安全問題現在主要表現為一些不確定性,也即人們所意想不到的“非預期效應”。一是外源DNA(基因)隨機插入可能破壞宿主原有的功能基因,產生非預期效應;二是蛋白質表達發生改變或形成新的代謝產物,產生非預期效應;三是可能誘發突變產生非預期效應:四是轉基因產生高水平表達的酶可能引起繼發性生化反應,產生非預期效應;五是基因逃逸和漂流產生的非預期效應,六是其他非預期效應。
在自然界中,不同種屬的物種之間是較少產生基因交換的,而且,即使基因交流和整合也是緩慢的。但是,轉基因技術卻可以把風馬牛不相及的不同物種的基因進行交換,同時這種交換是短時間的和突發的。
盡管目標作物可能適應外來的基因,但也有可能來不及適應。因而在適應的過程中可能出現種種復雜的情況,所以可能出現種種非預期效應。例如,有一種有利于釀造的低谷蛋白轉基因水稻,卻意外地產生了醇溶谷蛋白水平的增加,這種非預期效應雖不影響工業使用,但這類大米食用時卻可能發生過敏反應。
而且,由于外源性基因是在很短的時間內轉移到目標作物內,基因逃逸和漂移的概率也遠遠大于正常基因交流的作物。所以,盡管歐盟于2001年7月宣布的法律草案允許進口轉基因成分占1%的常規糧食,但是,在允許種植新型轉基因作物的同時,該法律也要求將種植轉基因作物和種植常規作物土地之間的隔離區增加至3英里,以避免不可預期的基因漂移和逃逸。 我國“雜交水稻之父”袁隆平院士也表示,對抗蟲、抗病、抗雜草等轉基因食品,應先招募志愿者開展臨床試驗。年輕的志愿者“吃了沒事,他們今后生的孩子也沒問題,那就說明(轉基因食品)沒有問題了”。
只有在安全評價制度、進口許可制度、標識管理制度和加工審批制度方面做到有效管理,轉基因作物的安全具有可控性和保障,轉基因作物和產品才能為公眾所接受。
責任編輯 張田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