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幼兒園的時候,有一次我們的老師說第二天要帶我們“太空一日游”,給我們介紹宇宙的知識。第二天上課的時候,我旁邊的小朋友坐得筆直,一幅興奮難耐的樣子。下了課老師走后她問我:“我們不去了嗎?”我不解:“去哪?”“我們不是要太空一日游嗎?”她的憨態差點兒讓我笑得岔過氣去。最后她遺憾地拿出書包來:“我白準備了吃的東西。”我看著那個碩大無比的包一邊笑一邊說:“你還拿這么多。”她從大包里掏出一個小包:“因為我還給你帶了一份啊。”我停止了笑,心里是說不出的滋味。
上小學的時候,學校的廁所和教 學樓隔著一個操場,女生去上廁所都是結伴去。后來我們發現班上有一個女生只要是別人叫她她一定跟著,不管剛才自己去沒去過。班上的女生試了很多次屢試不爽,都笑她呆。回家后我把這件事當笑話講給我媽聽,但我記得她沒有笑,表情怪怪的。后來有一次我和我媽在路上遇到了那個女孩,我悄悄地跟她說這個就是那個上廁所女孩。不料一向不讓我帶同學回家的媽媽竟然邀請她到我家去玩,還極為熱情地招待了她。后來我再看到她一次次地陪別人去廁所,心里是說不出的滋味。
上初中的時候,去企鵝家看到她的日記,里面有一篇是這樣寫的:“今天在路上看到了奧丹,她剛買了一大包糖,看到我二話不說就倒了一半給我,這件事我永生不會忘記。”我想嘲笑她,多大點兒事永生不會忘記?但最后還是沒有說,心里是說不出的滋味。
上大學的時候,在美協認識了一個女生,別人都跟我說她是個好好小姐,從來不會說別人不好。她鋼琴十級,平時只聽純音樂,有人聲兒的歌曲基本不屑于聽。我為了一探究竟,給她推薦了一首《月亮之上》。過了幾天見面問她“好聽嗎?”她說:“很好聽,很有你們內蒙古的風情。”我看著她一本正經的樣子竟然沒有笑,心里是說不出的滋味。
讀碩士的時候,舍友總是奔波在為這朋友那親戚幫忙的瑣事中,為了幫外地準備考武漢研究生的同學買書滿世界地跑,大半夜去火車站接同學然后陪著他們去住旅館,陪著隔三岔五來武漢的朋友吃飯逛街。我跟她說:“你就是你所有同學、朋友和八竿子打不著的親戚駐武漢的辦事處,誰有事都來找你。”她也很無奈,但一有人求她還是依然如故。我看著她顧著忙別人的事耽誤著自己的事,心里總是說不出的滋味。
我爸曾經說過:“男孩笨些好,笨些不傷人;女孩聰明些好,聰明不被人傷。”
我那時以為聰明就是學習好,于是很努力地去學習,但后來還是屢屢地受到傷害。后來我才發現女孩的聰明是——不要隨便地拋出一片真心。照樣去做后,我的世界果然天下太平,但是每當我想起我成長道路上的那些笨朋友,心里總是有說不出的滋味。
編輯薛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