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會懷念極權?
久違的斯大林,竟成了封面人物。
俄羅斯人為什么懷念斯大林,給出的答案紛繁復雜,五味雜陳。留下深刻印象的是,他們懷念曾經強盛的同時,也懷念鐵腕和極權。
前蘇聯的解體,前蘇共最終被人民所唾棄,與斯大林時期刻意培植的黨內特權階層、既得利益集團權力分配的排他性,以及思想高度壟斷是分不開的。斯大林體制對國際共運的危害,迄今尚未被徹底清算,斯大林體制的陰影,仍在左右和影響碩果僅存的社會主義國家政治體制改革過程。
俄羅斯社會蔓延著懷念斯大林、懷念鐵腕、懷念極權的情緒,或許是一個強大的國家和民族處于低谷期的必然現象,但顯然并不是值得鼓勵的情緒宣泄。
懷念極權,是另一次顛覆的開始。
這樣對極權病態的懷念,其實并不正常。
楊錦麟(鳳凰衛視)
《為什么懷念斯大林》
最新一期的《南方人物周刊》,特稿是斯大林,沒有詩意的回顧,但字里行間隱隱看出來跟我們關聯度很高的那些歷史的痕跡。我相信這不是一篇要歌頌的文章,反而應該讀出警醒。有時候,我們確實要拐個彎來達到警世的目的。
——陳礪志(新浪網友)
也許分析俄國人為什么懷念斯大林,可明白中國人為什么懷念毛澤東。稿件中說,在目前的俄羅斯現代史教材中,專辟一節討論“斯大林的歷史作用”,用了80%的篇幅提醒人們,要注意到當時的歷史條件下斯大林使用強制手段的合理因素。
——阿花之幸福大街三世(新浪網友)
從俄羅斯人懷念斯大林的表象,逐步分析背后的國情與原因,也讓我們看到懷念斯大林對俄現狀的影響與政治家們的利用。歷史總是相似的。個人覺得懷念斯大林不是個別現象,部分人總會因為失去某種時期的好,而忘記或淡化那時期的不好。
——遛狗(豆瓣網友)
在一個自由的社會,你想懷念誰就懷念誰,想唾棄誰就唾棄誰。懷念的時候不會被指責,唾棄的時候不會被打壓,因為社會充分尊重你的選擇和你的權利,沒有一邊倒的輿論,沒有扣大帽子的壓力。這才是我們所向往與追求的。
——網易北京東城網友
《好人陳開枝》
陳開枝,我贊成認定他是好人。我認識開枝的時候,他是廣東省委副秘書長,那是20多年前的事情了。仗義,不講官話,貌粗而實細,這是我對他的印象。在我的相冊里,還有一張一起喝酒的照片,他端著一個飯碗,來向我們敬酒。那時,他都是用飯碗來喝酒的。好多年沒見了,當年的豪氣還在嗎?尚能酒否?
——常州周志興(新浪網友)
《老兵成龍》
成龍電影越演越少,可人越來越像演員;成龍武打越來越差,可文功越來越豐富。
——寬帶上網(網易歐洲網友)
他們的驕傲
上期封面關注曾經的超級大國蘇聯,讓我回憶起2008年6月參加的一次隨團赴俄旅行。當時同行者年齡最大的已近80,年輕的也已年過半百。他們有濃厚的蘇聯情結,每次用餐前興奮地喊上幾次“土豆燒牛肉”,跟全團最小的我講述50年代末赫魯曉夫提出的“要讓蘇聯人民隨時能吃上土豆燒牛肉那樣的好菜”,講述“攻占冬宮”以及列寧墓所在的紅場,耐心而熱情。
雖然“已淪為前路蒼茫的二流國家”,俄羅斯國民對自己國家的高度認同感仍隨處可見。
從烏魯木齊到莫斯科的航班,和我們坐同一機艙的是一個俄羅斯演出團。飛機降落在莫斯科機場的瞬間,機艙里突然爆發出整齊的掌聲和歡呼聲。在觸及祖國土地的這一刻,他們在慶賀,我們像誤闖,不知所措。
他們的驕傲顯然還不止于此。在世界四大博館之一的冬宮里,法國游客剛從一幅油畫前移步,我們的俄羅斯導游站上前說:“法國人稱他們最懂藝術了,我們完全不比他們差。”
6月21日,衛國戰爭紀念日,俄羅斯白宮降半旗。我們在俄羅斯地鐵口碰上了參加紀念活動的白發夫婦,他們身著黑色和深藍色莊重的西裝套裝,胸前都佩戴者20幾枚徽章。
被稱為地下宮殿的莫斯科地鐵站,已不見昔日的富麗堂皇,卻依然深深如宮殿。墻角邊有一位拉手風琴的賣藝者,我們同行的老教授請他拉了一曲《喀秋莎》。
回國的航班降落時,有人帶頭鼓掌,卻無人響應,掌聲在尷尬中悄悄消失。
實習記者 陳小瑾
除夕游泳記
那年春節,我剛上大學不久,和父母吵了一架,于是賭氣回到學校。在食堂吃了頓敷衍了事的午餐,就去游泳館消磨時間。
直到現在,我仍清楚記得那空氣中飄著的消毒水味,和橡膠的潮濕味。淡藍色的水面顯得十分平靜,一頭扎進去,發出令人心悸的響聲。因為只有我一個人,劃水聲顯得特別大。兩位救生員坐在岸邊的椅子上,我不確定他們是否在看我,或者在想這家伙為什么現在來游泳,但我卻感到背后熱辣辣的。我只好游得格外謹慎,盡量悄無聲息,仿佛在除夕下午游泳是一件非常可恥的行為。
很多年過去了,我還記得當時的感覺。從那以后,除夕下午去游泳館成了我的一項固定項目,這就像你長了一顆蟲牙,明知道會疼,卻還是忍不住用舌尖去碰。
去游泳館的路上,汽車一路暢通無阻。的哥感嘆,這哪里是北京?這簡直是天堂。我琢磨,這可能是北京一年中最空曠的時刻。打工的人走了,北京竟一下子顯得有些荒涼。不出所料,游泳館只有我一個人。我換上泳褲,下到水里。水花的飛濺聲,熟悉的氣味——一年的時光又匆匆流過。
這時,一位父親帶著兒子走進來。小男孩光裸著瘦小的身軀,在水池邊打著冷顫。不知為什么,父子的場景總能吸引我。當這位父親命令小男孩跳下去,小男孩只好像枯樹枝似地插進水里,接受命運時,我不可抑制地覺得,那位父親將是不久以后的我,而總有一天,我也會做著同樣的事。這種感覺徘徊不去,讓我一陣心慌。
陽光突然從天窗透射進來,水里好像多了一群銀白色的魚跳動。我漸漸游得放松起來,不再擔心一個人發出突兀的拍水聲,也不再在意救生員的眼神。這種自由,讓我油然產生一種此時此刻生活在這座城市的幸福感。這樣的幸福感,只有在除夕的北京才能感受到。
回家的路上,煙花已經在天上炸了鍋,像在過節,又像是塔利班在遭受空襲。我看見那對父子也走了出來,橘紅色一閃,是父親點了根煙,小男孩拼命地揮著手。我們一起消失在除夕的夜色里。
本刊記者 劉子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