鯊魚送密信
1864年7月26日,一艘叫“鄧肯號”的新建游船,在蘇格蘭與北愛爾蘭之間的北海海面上試航,船尾的大桅頂上懸掛著一面藍色小旗,旗上用金線繡著“EG”兩個字母,船主哥利納凡爵士和他年輕的妻子海倫夫人,以及他的表兄都在船上。嘹望臺上的水手忽然報告:“有一條大魚隨著船后的浪花一直跟著我們,好奇怪!”船長門格爾立即報告爵士:“爵士,是條大鯊魚。如果您同意,夫人又喜愛,可以把它釣上來。”
“好,那就釣上來看看吧。”爵士說完,叫人請海倫夫人出來觀賞釣魚。
船員拿來一條粗繩,末端系一個大鉤,鉤上穿一塊大臘肉,然后拋下大海。在船后三四十米遠的鯊魚,聞到臘肉香味,立馬加速前進。只見那家伙游到臘肉邊,打個滾,便將香餌一口吞入喉嚨,然后猛烈一甩準備游走,卻被魚鉤死死地鉤住了。水手們趕快轉動轆轤,把它吊了上來。
這鯊魚估計有3米多長,300多千克。拖上甲板后,亂蹦亂跳。一位水手揮起刀子將魚肚子剖開。“喂!看看里面是什么寶貝?”大副立即用刀子劃開魚胃,取出一個臟兮兮的密封酒瓶。
“雜質這么厚,可見漂泊很長時間了。”少校說。
“是的。”爵士一邊說,一邊刮去瓶口堅硬的結垢,然后拔出瓶塞,“啊!有信件!”但紙都沾在瓶上了,拿不出來,只好用鐵錘把瓶頸敲斷。爵士小心地把紙抽出,一張一張地揭開,攤在桌上。由于海水的浸蝕,紙上只剩下一些不成句子、模糊不清的字跡。爵士顛來倒去地看著,又擺在陽光下照照,然后說:“這是一封信件,分別用英文、法文、德文寫的。”
“也許三種文字可以互相補充吧!”少校說。
“對,把殘字斷句湊起來,總可以有一個看得懂的意思。”船長回答。
“好!咱們先看英文。”……幾個小時后,湊出信件的內容如下:
1862年6月7日,隸屬格拉斯哥港的三桅船“布列顛尼亞號”,沉沒在靠近巴塔戈尼亞一帶海岸的南半球海面,因急上陸,兩名水手和船長格蘭特很快到達此大陸,后被俘于野蠻的印第安人。特拋此信件于經……緯37度11分處,乞予救援,否則必死于此!
“親愛的,他們能獲救嗎?”海倫夫人問。
“能!這事政府會管的。現在我們趕快回去。”
“鄧肯號”立即返航。晚上6點,海倫夫人和少校回到瑪考姆府家。爵士和夫人告別后,就跳上去格拉斯哥的快車。在動身前,他給《泰晤士報》和《每晨紀事報》各發(fā)了一份啟事,內容如下:
“欲知格拉斯哥港三桅船布列顛尼亞號及其船長格蘭特的下落,請詢問哥利納凡爵士。地址:蘇格蘭凡巴頓郡呂斯村瑪考姆府”
瑪考姆府坐落在呂斯村一個美麗的小山谷里,是哥利納凡爵士的家。爵士32歲,身材高大。他和海倫小姐結婚才3個月。海倫小姐22歲,是旅行家威廉·塔夫內爾的女兒。她是個嫵媚、勇敢、熱情的金發(fā)美女。
船長的兒女
傍晚,海倫夫人正在房里思慮救人之事,管家哈伯爾突然進來報告:“夫人,有兩個小孩求見爵士,夫人愿不愿意接見?”
“快請進來吧。”一會兒,兩個小孩被引到夫人的房里。這是姐弟倆,姐姐16歲,弟弟12歲。海倫夫人微笑著說:“爵士不在家,我是他的太太,你們有事嗎?”
“尊敬的夫人,我看到《泰晤士報》上登的那則啟事了。我是格蘭特船長的女兒瑪麗,這是我弟弟羅伯爾。”
“啊!是格蘭特小姐!,夫人驚喜異常,趕緊把他倆拉到身邊。
“夫人,我父親還活著嗎?我們還能見到他嗎?”
“孩子,我們正在努力!”格蘭特小姐聽后,淚水噴涌而出。隨后夫人講述了信件的發(fā)現經過,又告訴孩子,爵士已去倫敦請政府營救。瑪麗聽了非常感謝。夫人又說:“天色不早,你們今晚就住在這里,等爵士回來。”
“夫人,我們非親非故,不能再給您添麻煩了!”
“哦!孩子,現在我們是朋友了。明天爵士也許會帶來好消息。”夫人真心實意的挽留,讓兩位孩子安心地住了下來。
晚上,瑪麗向夫人講述自己家的身世,她說:“我爸叫哈利·格蘭特,媽媽在弟弟出生時就去世了。每次遠航,爸爸就把我們托付給年邁的姑姑。爸爸受過良好教育,既懂航海又善經商,弟弟出生后幾年,家里已積累不少資產。那時爸爸有個計劃,想在太平洋找塊陸地,讓蘇格蘭人移民。為此,他拿出全部家產造了一艘大船,起名‘布列顛尼亞號’。1861年到太平洋探險,直到1862年5月,我們還能得到他的消息,但從6月份以后就杳無音信了,我想爸爸永遠回不來了。這時姑姑也死了,我倆成了孤兒。那時我14歲,沒有依靠,只能自己挑起家庭重擔,撫養(yǎng)和教育弟弟。是看到《泰晤士報》那則啟事后,才帶著弟弟趕到這里打擾您的。”海倫夫人聽了不住地流淚,把姐弟倆緊緊地摟在懷里!
夫人的建議
第二天一早,爵士回來了。他告訴夫人:“政府拒絕營救!說信件字跡模糊,看不懂!又說已失蹤2年,到哪找j還說落到印第安人手里,肯定兇多吉少:又說如果去救,到時犧牲的人可能要比被救的人還多。總之。”他們不愿意,什么理由都編得出來。可憐的船長,看來沒救了!”說完無可奈何地搖搖頭。
“爵士,政府不管!那我父親昨辦呀?”絕望的瑪麗已經淚流滿面。
“你的父親?小姐,你是……”爵士吃驚地看著陌生女孩。
“哦,這是格蘭特船長的孩子。”海倫夫人說。
夫人突然有了個主意,轉身對丈夫說:“愛德華,船長把信件放到海里,是上帝把船長的信交給我們,顯然是上帝要我們去營救船長呀!”
“你的意思是……”爵士問。
“親愛的,您不是為我訂了個旅行計劃嗎?我想,不如把旅行和尋找船長結合起來,豈不兩全其美?”爵士一聽,高興得緊緊地擁抱著年輕的妻子!瑪麗姐弟倆更是興奮得淚眼模糊!在場的人也都被夫人的聰明、仁慈和勇敢感動了!
當天,爵士就將啟航日程選在8月25日。根據爵士安排,一個月后,門格爾船長將一切準備就緒:煤、糧入艙:人員(包括瑪麗姐弟兩人)到位:“鄧肯號”時速提高到了32千米:甲板上還新添一門大炮,以防不測。
8月24日晚7點,爵士帶領全體人員來到格拉斯哥的古老教堂,牧師為他們祝福,求神明保佑!瑪麗小姐流著感激的淚水,在上帝面前為恩人們禱告!半夜鍋爐開始生火。25日凌晨3點,汽笛“嗚嗚”地嗚叫3聲后,“鄧肯號”緩緩地駛進克來德灣的航道。6點,它繞過康太爾岬,出了北海峽,進入了大西洋。
出現陌生人
第二天早晨7點半,爵士夫婦和客人正在艙底參觀,在甲板上的少校面前突然出現個陌生人。這人40來歲,身材魁梧,帶著一副大眼鏡,看來是個聰明、快樂、可愛的好好先生。他頭戴鴨舌帽,腳穿黃皮靴,栗色衣褲上有無數口袋,都塞滿了本子、冊子、夾子,以及亂七八糟有用沒用的東西,腰間還挎?zhèn)€大望遠鏡。他在少校面前走來走去,見引不起少校的注意,又拉開那1.2米長的望遠鏡,對準天際,一動不動地看了5分鐘,然后放在甲板上用手一按,讓套筒一節(jié)節(jié)縮進去。這時他突然搖晃一下,倒在大桅桿下!
見少校依然像木頭人似的,陌生人開腔了:“司務長!”見沒有人應答,又提高聲音,“司務長……”奧比內恰好從那里經過,聽見有人叫他,趕緊跑過來。陌生人問:“您是司務長嗎?我是6號房客。您貴姓?”
“我叫奧比內,是司務長。”
“好極了。先生,我已經36個小時沒吃東西了,早餓扁了。幾點開飯?”
“9點。”奧比內回答。那客人搜遍全身,掏出個手表,一看說:“才8點,請先來一塊餅干,一杯白葡萄酒。哦,船長還在睡覺嗎?”奧比內聽得莫名其妙。這時,門格爾船長正走到樓梯口。奧比內立馬介紹:“這位就是船長。”
“啊!伯爾通船長,認識您真高興!前天晚上您在開船,不便打擾,沒找您握手。”門格爾瞪大眼睛,一臉茫然。客人又說:“尊敬的船長,您對“蘇格提亞號”滿意嗎?人家向我夸獎這船條件好,船長更好呀!”門格爾突然明白怎么回事了,正想跟他說明,恰好爵士和夫人、瑪麗小姐來到甲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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