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的碎片(上)

　　一、午夜驚魂
　　
　　星期五晚上，是陳夢陽值班。他是華城物業公司的治安主管，負責整個小區的治安。整整一個晚上，他都帶著保安員們在小區里轉悠。現在正是旅游黃金季節，小區里的人紛紛利用周末到郊區小住，小區成了空巢，很容易被小偷們鉆空子。
　　午夜時分，小區里的人家都熄燈安睡了，一切正常，沒什么可疑的，陳夢陽回了值班室，正準備睡覺。忽然，外面傳來一聲驚叫。陳夢陽忙從床上躥起來，奔到門口，大聲問：“誰在喊？怎么回事？”
　　保安員宋飛從門房那邊跑過來，指著十三號樓的方向說：“好像是在那邊兒！”陳夢陽也看到了，他連忙帶著宋飛跑過去。這時，只見一個女孩子慌里慌張地從樓里跑出來，見到他們，愣了一愣，正要轉身，陳夢陽過去攔住了她，女孩子急切地對他說：“兄弟，你就放過我吧，你提什么條件我都答應！”說著，拉開挎包的拉鏈，把錢包、手機都拽出來塞進了陳夢陽的手里。陳夢陽抓住了她的手腕：“事情沒搞清楚前，你不能走！”他讓宋飛看住女孩子，自己沖進樓去。
　　樓里沒有一點動靜，他輕喊了一聲：“剛才誰在喊叫？”沒人應聲。他正要上樓，卻見樓外閃過一陣藍光，他趴到窗口一看，只見一輛急救車停到樓門口，兩個醫生跳下車來，提著急救箱奔上樓來。那兩個醫生跑到301號門前，急切地敲著門。陳夢陽追上去問他們，這家出了什么事。醫生告訴他，剛接到一個急救電話，說是這家有人病危。陳夢陽一拉門，防盜門竟開了，再往里一看，只見一個男人正蜷縮在地上，兩個醫生連忙沖進門去。
　　陳夢陽下來問那個女孩子，她和301的那個男人是什么關系。女孩子狠狠地瞪著他，閉緊了嘴巴，不說話。陳夢陽回到值班室，查看了業主的資料，得知那個男人名叫宗志和，是朗琳公司的副總經理，今年四十二歲。
　　陳夢陽又跑回十三號樓，宗志和躺在擔架上，已經脫離了危險，一雙眼睛充滿了驚恐。陳夢陽覺得這事兒有些蹊蹺，他正要問個究竟，醫生卻攔住了他，他們把宗志和抬上急救車，一溜煙地走了。陳夢陽望著急救車遠去了，對宋飛說：“讓她走吧。”那女孩子卻說：“我不走了。”
　　陳夢陽一愣：“你不走了？”女孩子點了點頭：“我就在你們值班室里待著，等天亮了再走。”陳夢陽搖搖頭：“你在值班室待著，我上哪兒呀？我還得睡覺呢。”女孩子大步地走進了值班室，一屁股坐進沙發上。陳夢陽沒轍，索性到別的保安宿舍將就了一夜。
　　天剛蒙蒙亮，陳夢陽就起來了。他趕回值班室一看，那個女孩子不見了，辦公桌上放著一張名片。陳夢陽拿起來一看：朗琳公司銷售總監戴欣然。旁邊一行字：謝謝你，有時間和我聯系。
　　朗琳公司，不就是宗志和的公司嗎？深更半夜的，孤男寡女湊到一塊兒，還能有什么好事？陳夢陽生氣地把名片扔進了垃圾桶。這時，宋飛氣喘吁吁地跑進來，驚慌失措地對陳夢陽說：“業主們都傳開了，說昨天夜里那間兇屋鬧鬼了……”
　　兇屋在十三號樓五單元，陳夢陽剛到物業公司來上班的時候就聽說過。原先，鬼屋里住著的是一個名叫安琪的少女。五年前的一天夜里，安琪忽然莫名其妙地死了。此后，五單元的人經常遇到詭秘的事，樓道里的聲控燈會莫名其妙地亮起來，還有人看到過安琪的影子，有人甚至在夜里聽到安琪站在樓道里哭。最可怕的是，502號的趙瑞林家聽到過鬼屋往下放水的聲音。后來，趙瑞林和另外一家都搬走了。
　　陳夢陽來到五單元的樓門口，剛一開門正和一個女人撞了個滿懷。他定睛一看，認識，是這單元的住戶，叫隋小芬。隋小芬費力地提著一個大提包，肩上還挎著兩個鼓鼓囊囊的大包。陳夢陽和她打招呼：“隋姐，您這是去哪兒呀？”隋小芬驚懼地往樓上望了一眼，小聲對陳夢陽說：“昨天夜里，我聽到六層放了一宿的水，嚇得我一夜沒敢合眼。這地方我可不敢再住了。”陳夢陽忙著說：“隋姐，您還信鬼呀？您家和六層中間還隔著一個五層呢。”
　　“五層的鐘江文家到北戴河旅游去了，家里一個人沒有。他家要是放水，那就更是鬧鬼了。”隋小芬她越想越害怕，用身子拱開了樓門，急匆匆地走了。
　　兇屋事件發生，為了小區的安定，602號暫由小區物業管理。后陳夢陽來到六層，只見602號門口端端正正地放著一只瓷碗，碗里堆滿了沙子，沙子上插著三支香，那三支香冒出裊裊的青煙。嘿，還有人給鬼屋燒香來了。陳夢陽不覺暗自好笑。他把香碗挪到一邊，開門走進屋，不禁一愣：只見屋內已是煥然一新，很明顯是剛剛收拾過了。鑰匙在他手里，誰會進來？他驚疑地轉頭去看門，那道門完好無損，沒有一點被破壞過的痕跡。他又下意識地去看窗戶，窗子也緊緊地關著，看不出一點異常。他只感到自己的一顆心怦怦亂跳，他鎮靜下來，輕輕地問：“有人嗎？”沒有回音。他仔細查看了所有的房間，仍是不見人影，每個房間都打掃得干干凈凈。特別是墻壁上懸掛著幾張安琪的藝術照，以前滿是灰塵，現在卻被擦得锃亮，安琪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正望著他。
　　陳夢陽正看著安琪的照片發呆，手機忽然響了，“你快離開那間房子，那不是你該去的地方。”陳夢陽驚愕地四下望去，房間里依然是一片空空蕩蕩，哪有半個人影？他大聲問道：“你是誰呀？別裝神弄鬼嚇唬人。有本事你出來！”那個聲音卻狂妄地大笑起來：“你快離開那間房子，那不是你該去的地方。你要是把我惹急了，我就扒開你的肚皮。哈哈——”手機突然掛斷了。
　　大白天的裝神弄鬼嚇唬人，無聊不無聊呀？陳夢陽要查查那人的電話號碼，見屏幕上顯示“來電顯示無號碼”。陳夢陽驚恐地朝四周望了望，只覺得有一雙陰狠的眼睛在惡毒地盯著自己，不禁嚇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他再也不敢在鬼屋里待了，驚慌失措地跑下樓去……
　　
　　二、樓道里的魅影
　　
　　陳夢陽一口氣跑到樓外，抬頭望著602號的窗口。宗志和被嚇得昏了過去，而鬼屋里又被人莫名其妙地給清掃了一遍，還有自己接到的電話，再加上隋小芬聽到的水聲，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陳夢陽回到值班室，正要準備下班，低頭看到垃圾桶里戴欣然的名片，忽然想到，戴欣然既然是和宗志和約會，她就一定是和宗志和在一起，何不找她了解了解情況？他撥通了戴欣然的手機。
　　戴欣然說有急事正準備去找他呢。兩個人當即約好，上午十點，在人民公園見。
　　十點鐘，陳夢陽準時趕到人民公園。他遠遠地看到，戴欣然已經在那里了。看著戴欣然向自己笑意盈盈地走過來，陳夢陽不禁有些吃驚。原來戴欣然是個十足的美人，不僅面容姣好，而且身材苗條，婀娜多姿，說不出的俏麗迷人。
　　“謝謝你昨天夜里對我的照顧。”
　　陳夢陽忙說：“不客氣。我有個問題想問你。”
　　戴欣然用眼神制止了他，然后帶著陳夢陽來到假山后。戴欣然緊盯著他，懇切地說：“還得求求你，幫我一個忙。”
　　陳夢陽一愣：“什么忙？”
　　“你不知道，我們公司里的那幫人正在四處尋找宗總的把柄。他們要是知道了昨晚的事，宗總弄不好就得辭職，我……你是個好人，就幫幫我吧。”戴欣然一把抓住陳夢陽的手，懇求說。
　　“怎么幫你？”
　　戴欣然說：“那些人，最會抓人的小辮子了。他們知道宗總是被急救車拉走的，又知道宗總是一個人住，一定會追問宗總犯病的事，會追查是誰打的急救電話。那樣的話，很容易就會查到是我來過了。你就幫我擔下來吧，說是你去檢查燃氣管道的時候看到他犯病才打的電話，這樣就能幫我圓過去了。”
　　陳夢陽一把甩開了她的手：“你們干的齷齪事，還要我來幫你們撒謊打圓場。”說著轉身要走。戴欣然追上去攔住了他，打開挎包，從里面拿出一沓錢，塞到陳夢陽手里：“這些是給你的。等你幫完我的忙，還會再給你。三千，五千，隨你開價兒。”
　　
　　陳夢陽氣憤地把錢塞回戴欣然的手里：“你把我當成什么人了？告訴你，多少錢都堵不住我的嘴。到了該說的時候，我會實話實說！”說完轉身就走。到了公園大門，他才消了點兒氣，這才想到，他找戴欣然是想問她昨天晚上到底看到了什么，可剛才光聽她說了，有心回去找戴欣然再問問，又怕她再糾纏自己，這時，孫姐打來電話。孫姐是他的同事，今天值班，她接到家里的電話，說孩子發燒了，她得趕緊帶孩子去醫院，想讓陳夢陽替個班。陳夢陽爽快地答應下來。
　　陳夢陽趕到小區時，正碰見宋飛。宋飛告訴他說，剛才他在樓道里看到個女人影，等他再找過來，卻不見了。樓道里空空蕩蕩的，他一個房門挨一個房門地檢查，每扇門都完好地鎖著。他有種強烈的感覺：確實有人來過這里，而且現在還在這里，正躲在一個他看不到的地方，惡狠狠地看著他呢。
　　陳夢陽想到了安琪，那個死了五年的安琪。他只覺得脊背發涼，難道世上真的有鬼魂嗎？他轉身對宋飛說：“你去巡邏吧，有情況及時通知我。”宋飛應了一聲，下樓去了。陳夢陽回到值班室。
　　天黑后，燈亮了。忽然，樓道里的燈全滅了。陳夢陽心猛地一緊。這時，他聽到一陣腳步聲，那腳步聲越來越近，只見一條人影正向值班室走來。
　　陳夢陽驚得心都要從胸腔里跳出來了。那黑影來到值班室門前，輕輕地推開了房門，那黑影猛地朝著他撲了過來……
　　陳夢陽頓時魂飛魄散，瞬間他感覺到撲進自己懷里的是一個溫溫熱熱的身子，而且還帶著淡淡的體香。他連忙推開那人：“你是誰？”
　　那黑影緊緊地抱住了他，附在他耳邊，柔聲說道：“夢陽……”
　　陳夢陽從話音兒里聽出來了，自己懷里的女人正是戴欣然。他連忙推開了她，轉身拉亮了燈。戴欣然目光灼灼地望著他：“夢陽，你不喜歡我嗎？”
　　陳夢陽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戴欣然，你快嚇死我了。告訴我，你從哪兒來？”戴欣然一撇嘴：“我還能從哪兒來？從大門外走進來的。”陳夢陽不滿地瞪著她：“戴欣然，你到底要干什么？”
　　戴欣然瞪他一眼，抽抽噎噎地哭上了。陳夢陽最看不得女人哭了，見她哭得可憐，心下一軟，扯過紙巾遞給了她。戴欣然一把拉住他的手，淚眼巴巴地望著他：“夢陽，你就幫幫我吧。你什么條件我都答應。”
　　陳夢陽拉著她坐下來：“我可以幫你。但你必須告訴我到底是怎么回事。”戴欣然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
　　戴欣然的老家在外地農村，為了她上大學，家里欠了一屁股債。好不容易熬到大學畢業了，她費勁巴拉地找到一份工作，就是在朗琳公司做銷售總監。剛上班不久，她的媽媽病了，家里給她來電話。她在這兒沒親沒故的，萬般無奈，只好去找宗志和，宗志和爽快地答應借錢給她。有了這幾萬塊錢，媽媽很快做了手術，病情日漸好轉。前些日子，她發現宗志和愁眉不展的，就關切地問他遇到了什么難事，自己能不能幫他。宗志和跟她說，他得了一種怪病，必須用場景治療。她問宗志和，需要一個怎樣的場景。宗志和告訴她，讓她在一個漆黑的夜里扮演一個昏倒的女孩子，他會把她拖進房里去，欲行不軌。當然了，這只是治療的一個場景，他不會真的對她進行侵犯，更不會侮辱她。戴欣然覺著宗志和對自己有恩，猶豫了一番，最后還是答應了。
　　星期五晚上，戴欣然來到了宗志和的家。宗總對她非常客氣，根本沒有侵犯她的意思。直到了午夜時分，宗總看了看表，這才對她說，時間到了。然后，讓戴欣然躺到樓道里，按他吩咐的情景開始表演。
　　戴欣然躺到樓道里，假裝昏過去了，宗志和就輕輕地開了門，走到她身邊，搖晃著她。不見她醒過來，宗志和就把她抱進了臥室，然后鎖好了防盜門。戴欣然心里不覺害怕起來，宗志和正要向她撲上來時，忽然傳來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宗志和很不情愿地問道：“誰呀？”沒有回應。宗志和來到門邊，透過貓眼兒往外一看，頓時僵在那里，驚恐地大睜著眼睛，大喊了一句：“安琪？鬼呀……”身子一軟，一下癱倒在地上。
　　宗志和不住地顫抖著，臉色鐵青，呼吸越來越急促。戴欣然急忙撥了急救電話。之后，她怕被人看到她跟宗志和在一起，便匆匆地逃了出去。
　　陳夢陽聽完了，也吃了一驚：“你是說他見到了安琪？”戴欣然點點頭：“宗總就是那么喊的。安琪是誰呀，怎么會把他嚇成那樣子？”陳夢陽緊跟著問道：“你看到一個女人上樓去了？”戴欣然點了點頭：“我看得很清楚，那女人穿一身連衣裙，梳著過時的馬尾頭，身材非常好，也非常年輕。”陳夢陽急切地問：“那連衣裙是淡藍的底子，上面綴著白玫瑰？”戴欣然點點頭，驚疑地問道：“你認得這個安琪呀？”
　　陳夢陽說的連衣裙是在鬼屋墻上掛著的一張照片上看到的。“難道真是安琪回來了？”
　　“安琪是誰呀？”
　　陳夢陽長長地嘆了口氣，緩緩地說道：“安琪是602號的房主，已經死了五年了。”
　　“啊！”戴欣然嚇得張大了嘴巴……
　　
　　三、熟悉的身影
　　
　　這天一早，朗琳公司的兩個高層主管來到了物業公司，找陳夢陽了解宗志和得病的情況。兩個人走后不久，戴欣然來了電話，對陳夢陽表示感謝，還要請他吃飯。陳夢陽不想再見到她，連忙婉言謝絕。戴欣然說：“你要是不答應，可別怪我啊。我知道你明天夜里值班……”陳夢陽只得答應。二人約好，晚上七點，豐勝飯莊門前見。
　　到了晚上，陳夢陽收拾了一下，匆匆趕往豐勝飯莊。戴欣然早已等在那里，看到陳夢陽，老遠就跑過來，親熱地挽住他的胳膊走進了訂好的包間。
　　吃過了晚餐，戴欣然說她買好了電影票，陳夢陽推托了半天，看到戴欣然一副不容商量的樣子，只好又陪著她去看了電影。看完電影，陳夢陽只得又打車送她回家。他抬手一看表，已經深夜十一點多了，他長長地舒了一口氣。這時，宋飛打來電話，說十三號樓又鬧鬼了。
　　陳夢陽連忙趕回華城小區。宋飛一副驚魂未定的樣子，臉色發白，說話還帶著顫音兒，不住地扭頭往樓上看著，斷斷續續地說出了剛才那驚心的一幕。
　　今天晚上，該保安員小申站崗，他本就膽小，又被前幾天晚上那一出兒給嚇著了，就不想上崗，宋飛好說歹說，還答應陪著他，他這才去了。兩個人在門口站了一會兒，就見隋小芬急匆匆地趕回小區來了。她到了小區門口，看到宋飛陪著小申站崗，想讓宋飛幫個忙。宋飛有些猶豫，隋小芬悄悄塞給了他五十塊錢。宋飛就陪著隋小芬到了402號。兩個人正在屋里收拾東西，忽然聽到一陣輕輕的敲門聲。隋小芬打開門一看，整個樓道靜悄悄的，根本沒人。隋小芬走出房門問：“誰呀？”沒人回答。她驚疑地正要轉身回去，一下撞在一個人的懷里，抬頭一看，不禁“呀”的一聲驚叫，瞪圓了眼睛，渾身顫抖：“你是……”
　　“不認識我了嗎？”
　　隋小芬驚懼地大叫一聲：“安琪，不關我的事呀！”
　　“哼，不關你的事？你再說一遍。”
　　隋小芬顫抖著說：“真的不關我的事呀。”
　　“我把你的心扒出來，看看你是不是昧了良心！”說著，那人伸出一雙血淋淋的手，向隋小芬的胸口抓去。隋小芬大叫一聲，直向樓下奔去。
　　宋飛拔腿就往樓下跑，跑到樓門口，發現那個女孩子竟站在樓門口，隋小芬沒命似的往樓上跑回來，他也跟著往樓上跑。當他們跑上六樓時，發現那女孩子又站在六樓的樓梯口沖著他們冷笑呢。隋小芬慘叫一聲，從樓梯上跌了下去……
　　陳夢陽安慰宋飛先去休息，他回到值班室取了602號的鑰匙，上樓打開了602號的房門。602號剛剛又被打掃了一遍，地上居然還留著清水擦過留下的水漬。他皺皺鼻子嗅了嗅，聞到了一股淡淡的香水味兒。突然，手機響了，陳夢陽掏出手機一看，上面又是那個電話！
　　電話里傳來一陣陰森恐怖的笑聲：“離開房間，趕快離開我的房間！”
　　陳夢陽看著墻壁上懸掛著的安琪的照片，依然那樣清純甜美地笑著……
　　第二天一早，陳夢陽趕到醫院，去看望隋小芬。隋小芬剛做完手術，腿上打著石膏。陳夢陽先問了昨天夜里的事，隋小芬一臉的恐怖。陳夢陽問她，星期六早上看著她提著大包小包走了，怎么又回來了。
　　原來，昨天下午隋小芬接到一個女孩子的電話，說想租她的房子，如果談妥第二天就搬過來。隋小芬趕回去收拾自己的東西，誰知發生了這一幕。
　　陳夢陽問道：“樓里有那么多人呢，她為什么非要出來嚇唬你？”隋小芬張了張嘴，沒說話。陳夢陽緊盯著她，發現她的眼神中有一絲隱藏不住的慌亂。
　　“你做過什么對不起安琪的事嗎？”
　　“你是公安嗎？是來對我進行調查的嗎？我都對公安說過了，你可以去問他們呀！出去，出去，我不想再見到你了！”隋小芬大聲嚷起來。
　　隋小芬說她已經把事情都對警察說過了，這說明安琪死了以后，警察介入了調查。陳夢陽決定到公安局去。
　　到了公安局大樓前，一個熟悉的身影映入他的眼簾。他連忙轉頭望去，只見戴欣然正和一個女孩子親熱地挽著胳膊說說笑笑，從公安局后面的家屬院里走出來。再定睛一看她旁邊那個女孩子，陳夢陽的心驟然一緊：這個女孩子看上去是那么熟悉！
　　陳夢陽慌忙躲起來，在哪里見過她呢？越急越想不起來。
　　難道是她？陳夢陽不禁打個激靈。
　　想到這兒，陳夢陽偷偷跟在倆人的身后……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