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別了紫金城堡,傻子和九愛向著海皮島前進。
“嘿——”九愛猛吸一口氣,提高了嗓音,“從現在開始,我要和公爵一樣,稱呼你為‘白羊哥哥’!”
“那有什么關系?”傻子滿不在乎,“無論是白羊,還是傻子,那只是一個符號!”
“有關系的!”九愛很不服氣。
“什么關系?”傻子盯住了這個頑皮的小女孩,眼睛里全是疑問。
“教母曾給我講過一個故事,它來自遙遠的中國的故事書中:一個和尚和一個詩人斗嘴,詩人說他看見的和尚是一團淤泥,臭烘烘的:和尚說他看見的詩人是一顆珍珠,亮閃閃的。結果,大家都說詩人輸了,和尚贏了——”九愛故意賣關子,“知道為什么嗎?”
“為什么呢?”傻子果然很好奇。
“因為呀——”九愛咯咯地笑起來,“你的心中有什么,你看到的世界就會是什么。那個詩人的心里全是臭烘烘的淤泥,怎么比得上心中滿是亮閃閃的珍珠的和尚呢?所以——我不是傻子,看到的你也不是傻子,而是善良的白羊哥哥!”
“你——我這個馬大哈!”傻子一拍腦門,開心地笑了。
走著,走著,路斷了。
“怎么回事?”
在他們前面,出現了一座不高也不矮的山坡。側耳傾聽,傳來陣陣海浪呼嘯。白羊與九愛憋足了勁,一口氣爬到了山頭,看見了兩座閃著光芒的小島臥在湛藍的大海中,沙灘上停著一艘奇異的海船。
“哪座島,是我們想要去的海皮島呢?”
“應該是——”白羊也不知道該如何答復,脫口而出,“面向大海,綠光閃耀!”
兩人開始往下沖。
“停下!”一個戴著藍色羽毛花面具的女孩走出船艙,跳到沙灘,揮舞著手中的魚頭魔杖,不讓兩人靠近。
“這是去海皮島的船嗎?可以帶上我們嗎?”九愛好奇地看著精致的面具,趕緊又小心翼翼地補充了一句,“哦,請問!”
“你?”藍面具女孩一字一句,“海皮島可不是想去就能去!聽好了:男孩可以去女孩不可以;金發可以去紅發不可以;大腳可以去小腳不可以!”
“為什么?”九愛著急了,“男孩女孩不是—樣的嗎?頭發顏色和腳的大小不由人決定,與去海皮島有什么關系?”
“當然有關系!”藍面具女孩異常冷漠,“萬事如意的小公主,不要和我頂嘴!我會讓你變成丑八怪的!”
“啊——”九愛目瞪口呆,“你認識我?我可沒有見過你!”
“哼——”藍面具女孩很是不屑,“你玫瑰一樣的小腳,你白玉一樣的脖子,你火焰一樣的頭友,都證明了你是一個公主!”
“你有魔眼?真厲害!”
“可是,我很討厭公主呢!尤其是,你這樣的被人寵壞了的公主!”
“住口!”白羊忍不住了,“你太無禮了!”
“笨蛋!傻瓜!”藍面具女孩發出刺耳的狂笑,飛快地跳上了甲板,“丟了一個公主,找來一個公主,得到的不是一樣的公主!”
白羊愣住了,啞口無言。
“不去海皮島了吧!”九愛突然開口,“這個女孩會讓你難堪的!”
“你學會‘放棄’了?!”白羊又驚又喜,非常激動,“在巧克力城堡的時候,你從來不需要為了照顧別人而主動放棄,永遠都是被滿足。”
“是嗎?”九愛的小臉紅撲撲的,“這個很重要嗎?”
“十分重要!”白羊的回答很是簡單,“當你學會了放棄,其實就是學會了忍耐和選擇,學會了尊重變化與適應變化。謝謝你!”
“我——要謝謝你!”
“哈哈!我終于找到你們了!”就在這時,一個戴著粉紅羽毛花面具的女孩走了過來,她發水般柔軟的聲音,“親愛的朋友!想坐船去海皮島嗎?只要一小會兒,我們就可以進入最最美麗的島嶼,看到最最美麗的奇觀!”
“你?你是誰?”九愛更加驚訝,“愿意幫助我們?”
“我是烏娜,海皮島的主人!”
奇異的海船如夢一般,輕輕漂浮到了他們面前,散發出不可抗拒的吸引力。
陣陣濤聲中,大海變得真實親切。
“剛才,有一個很兇的女孩,”九愛看著粉紅面具的烏娜,“你卻這么溫和!”
“她是我妹妹烏拉!”
“哇……”
“她喜歡統轄所有人,夢想自己是天下無敵的船長!所以呢——”烏娜意味深長地看了看九愛,“她不太能夠接受又一個更漂亮的女孩,而且,還是一個尊貴的小公主!”
“唔,”九愛的臉紅了,“我怎么覺得,她會跑出來阻撓呢?”烏娜卻一點也不在意,輕聲慰“別擔心!現在已經很晚了,她早就呼呼大睡了。”
“糟糕!我有一種不祥的預感,你們聽——”白羊大嚷起來,“船上有破洞!”
汩汩海水冒了出來。
“我們要去海里探險嗎?”九愛驚訝萬分,卻一點也不害怕(無知者無畏)。
“不!”
烏娜抓住白羊的手,低聲教授:“羊皮卷上說過,紅發公主的眼淚能讓船舟平安——羊皮卷是從來不會錯的。快想一想辦法,讓她哭出來!”
“讓九愛哭?”白羊很為難,“讓我想想看——怎么可以讓她哭?”
“噢,親愛的小公主,”烏娜拔腿就跑,嘴里念念有詞,“如果你掉進海里,肯定會遇到海妖塞壬。你是知道的,她的歌聲會讓你失去記憶,永遠沉沒在海底沒有陽光的藻叢中!還有你好奇的海皮島,你也沒有機會再去拜訪!”
她在嚇唬我,“九愛才不膽怯,將頭轉向了白羊,“你在路上說過,你曾經在海里丟失了一個公主,再也不會犯相同的錯誤!”
“我……”白羊面紅耳赤。
可沒等他把話說完,戴著藍色羽毛花面具的烏拉出現了,手里拿著一個閃著寒光的鑿子,不懷好意地說:“瞧,你們就要到海底去看—看歷史了!那里可真有趣!”
船開始往下沉,越來越快。
白羊抓緊了九愛,將身體懸吊在桅桿上。那海水怒氣沖沖,就像有不吐不快的怨仇。烏拉卻目空一切地站在那里,好像一個威風凜凜的女王。
欄桿被沖破了。
窗戶被沖走了。
“九愛,”白羊焦急萬分,“一旦沉入海底,你就會被淹死!你再也看不到我,再也看不到你的爸爸和你的媽媽,還有你想去看的那些奇怪的城市和奇怪的人!哦,對不起,這是粗心的我造成的第二個錯誤!”
“不——”本來還毫無畏懼的九愛鼻子一酸,淚水滴滴答答滾下來,“我不要見不勤’你!也不要見不到爸爸和媽媽!我想和你們在一起!”
淚水融入海水,眨眼就不見了。
頃刻之間,一條你難以想象的巨大灰色鯨魚游了過來,飛快地將船一口含在了嘴里,慢慢游向了海皮島。
“這是海皮島嗎?烏娜去了什么地方?烏拉為什么要這么做?”當船平安地停泊在綠色海島的沙灘,九愛第一次自責,“我做錯了什么?”
“不關你的事,”一個聲音從樹林后響起,“烏娜和烏拉是一個人,叫烏娜拉。她的兩瓣心悠悠蕩蕩,一旦進入暗黑的左心房,就變成魔鬼般苛厲的烏拉;一旦進入明亮的右心房,就變成天使般柔善的烏娜!烏拉討厭所有比自己強的女孩,包括烏娜!”
“原來如此!”白羊也恍然大悟,“這個變幻莫測的雙子星!”
“我們能幫助她嗎?”
“是的——”那個聲音里充滿了期待,“只有你和白羊,才能帶她走出混亂!”
(親愛的小讀者,請跟著白羊少年和小公主九愛,進入下一期探險,結識巨蟹星座的朋友吧!1、2、3——出發了!你準備好了嗎?)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