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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1049097;#1049094;
當顧安安咬著嘴唇將蓄在眼眶里的淚,轉(zhuǎn)了幾轉(zhuǎn)又逼回去時,我并不知道,在五樓宿舍陽臺上,蘇小夏正目睹了眼前的一切。
彼時,在她眼里,我再也不是當初那個在漁村里,和她一起翻墻偷別人家柿子的桃花。更不是在聽到噩耗后,和她一起發(fā)瘋般往海邊跑去的桃花。
我成了女生們口中說的,和校花顧安安搶完男友,又和好姐妹搶男友的桃花。
哪怕我和蘇小夏,曾因為雞毛蒜皮的小事吵到不可開交,也曾因為誰借了誰的橡皮不還且死不承認而相互不理睬,更曾為誰多考了多少分暗地里較勁。
可我從未想過,我和她之間,會因為陳日圖而心生罅隙。我以為,縱然有一天,我們陌路,我們怨恨,卻從不會是因為我們兩個人之外的因素。
陳日圖只是那樣望著顧安安,連句多余的話都沒有,就讓顧安安原本洶涌的氣場,一下子潰不成軍起來。
顧安安看看我,再看看陳日圖,忽然冷笑起來,說:“到底是我們誰更過分?”
她是指我嗎?指我搶了她的梁米?可我真的從未想過,要和她爭什么。不管是梁米,還是其他。我只想安靜的在這所學校里好好讀書,考上一所大學,對得起死去的父親。
陳日圖松開顧安安高高揚起的手,轉(zhuǎn)過身,輕聲問:“你疼嗎?”
長這么大,除了小時候淘氣從山上摔下來,摔掉兩顆門牙后哭過外。哪怕對著無邊浩瀚的大海,看它將父親永遠留在了那里時,我都不曾哭。
在陳日圖那樣輕,那樣柔,又那樣心疼地問我:“你疼嗎?”我卻哭了。仿佛要將從父親發(fā)生意外以來,所有的不舍,所有的委屈,所有的心酸,全部哭出來。
我一個人在心里憋了太久。我不能和母親說,她已經(jīng)夠苦了,我不忍在她傷口上再添一刀。我也不能和蘇小夏說,我怕她好不容易建立起的勇氣再消失掉。我更不能說給梁米聽,我不想自己的傷口毫無保留地展露給一個不知情的人看。
只有陳日圖,他懂我的那些彷徨,那些無助,那些藏在心底的巨大憂傷。
雖然我曾很不待見他,不待見他坐在小轎車里和我們無形間產(chǎn)生的差距。我也曾恨過他,如果不是他的父親陳霍,如果不是那艘大船突然出了故障,如果不是蘇老三跑去甲板檢查,如果不是我父親想拉住已經(jīng)滑出甲板的蘇老三,如果……
如果這一切都不曾發(fā)生,我永遠不會站在陳日圖面前,讓眼淚一顆一顆掉下來。
他慢慢走近我,生怕腳步聲會將我驚走,然后將手撫在我已經(jīng)微微腫起的臉頰。那一剎,他的手輕輕顫了一下。
等到我像只受驚嚇的小兔子般,從陳日圖面前跳開時,顧安安已經(jīng)不知去向,只余下零星幾個女生站在不遠處竊竊私語。
我想完了,就算我有十張嘴,也說不清眼前的一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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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
夜里,蘇小夏跑到我床上,咬著耳朵和我說話。
她說:“不如我接受了李船,你看怎么樣?”
李船?本來已經(jīng)進入迷糊狀態(tài)的我,在聽到李船兩個字時,所有的睡意都消失得無影無蹤。
我瞪大眼睛,“蘇小夏,我沒聽錯吧?李船?你不是說就算全世界的男人都死光了,你也不會選擇李船嗎?”
蘇小夏半天沒吭聲,說:“我媽說過,與其選一個不愛自己的人,不如嫁一個愛自己的男人。”
我不知道該怎么接話。蘇小夏她媽認準了是蘇老三背叛了她,她將這顆仇恨的種子已經(jīng)間接種在了蘇小夏的心里。
黑暗中,蘇小夏撲閃的大眼睛,像兩只蟄在暗夜里的蝶。
我問蘇小夏:“你相信我嗎?相信我永遠不會背棄你,背棄我們曾經(jīng)的誓言。”
那時,我父親和蘇老三剛出意外,我和蘇小夏每天都去灰藍色的海邊,將兩只腳深深插進泥土里,看潮水一波波淹沒了彼此的小腿。
我們一坐一下午,直到夕陽像燃燒的火鳥般映在海面上,蘇小夏才收回遠處的目光,說:“有一天,你也會離開我嗎?”
我起身,看天邊的云朵聚了又散,一字一字地說:“我桃花永遠不會背棄蘇小夏,永遠。”
如今,那些傷痛已在我們心中慢慢淡去,卻發(fā)現(xiàn)我和蘇小夏,在不知不覺間多了道屏障。這屏障將我和她,隔了開來。
銀亮的月光透進來,蘇小夏輕輕點了下頭,說桃花,我相信你。
我以為我和蘇小夏之間,終于又回到那個可以彼此依賴,彼此信任的過去。可有什么東西,真的不一樣了。
蘇小夏每天依舊和我一起出門,依舊一起坐在食堂里吃飯,依舊一起回宿舍睡覺,可在她飄忽的眼神里,我發(fā)現(xiàn)了陌生。
那種陌生,像藤條一樣,直直地扎進了我的心里。
她不再像往常那樣,或歡喜或憂傷地向我匯報關(guān)于陳日圖的情況。她買了帶鎖的日記本,將那些過去說與我聽的秘密,全部寫在了里面。
她不再問我是否喜歡梁米,不再替他說那些五彩斑斕的好話。她說喜不喜歡一個人,喜歡誰,是你的自由。
她更不再跑到我的床上,拉著我的手,安然入睡。她說人長大了,終要學會一個人生活。
這一字字一句句,都讓我感到悲傷。悲傷的同時,李船像失蹤了般,變得出奇安靜。
他不再每天陰魂不散地出現(xiàn)在女生宿舍樓樓下,蘇小夏也不用每天中午像地下工作者似的躲躲藏藏,就連每天必響的《only you》都歸于沉寂。
那是蘇小夏給李船設的專屬鈴聲,只要羅家英那讓人抓狂的聲音響起,蘇小夏就有撓墻的沖動。
她說她真佩服孫悟空的耐性,如果她是孫猴子,早就一金箍棒把那去西天取經(jīng)的和尚給滅了!
可她不是孫猴子,她不會七十二變,她只能聽著《only you》的歌聲生不如死。
十九#1049097;#1049096;
我在去食堂的路上,遇到李船班同學。問李船這兩天怎么那么消停?那男生四處看看,悄悄地說道:“聽說,他爸得罪了什么人,被打進了醫(yī)院,這幾天去醫(yī)院照顧他爸去了!”
活該!我在心底說道。
提起李大海,漁村里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今天東家丟條狗,明天西家丟兩只雞,準跑不了是李大海干的。
那李大海,平日里游手好閑偷雞摸狗,家里常常是吃了上頓沒下頓,李船卻也能生得這般肚肥腦圓。
我從未見過李船他媽,聽說在他很小的時候,就跟人跑了。那李大海竟還調(diào)戲過蘇小夏她媽,被蘇老三拿鐵鍬追得整個漁村跑。
自那以后,李大海確實消停了很多,不再整天好吃懶做,跟人學著出海,學著捕魚,可日子過得還是很緊巴。直到陳霍出現(xiàn)在漁村,他和大多數(shù)人一樣,滿揣著夢想上了大船,日子才好起來。
可陳霍的漁船一出事,李大海也失去了賺錢的機會,怎么還會一夜暴富起來呢?難道他家夜里掉下個金元寶,一下砸到了他頭上?
蘇小夏對這個沒興趣,說管他李大海的錢是怎么來的,只要李船能不再出現(xiàn)在她面前,就算那些錢是偷來的搶來的,甚至殺人放火得來的,都和她沒有一毛錢的關(guān)系。
這幾天,沒了李船的騷擾,蘇小夏的心情明顯好了很多,連平日里她一看就喊頭疼的物理書,也破天荒地出現(xiàn)在她床頭。
她拿著物理書,眼睛盯在上面,說:“你就別操那些沒用的心了,眼看著明天就要考試了,再掛掉真得卷鋪蓋卷滾蛋嘍。”
蘇小夏說得沒錯,現(xiàn)在我應該把時間用在看書上,而不是用在和我半點不相干的李船身上。可是為什么,我總覺得李大海的一夜暴富,跟那天李船在操場上和陳日圖說的那些話有關(guān),難道……
不,不,我打斷自己的胡亂猜測。怎么可能呢?聽船上的漁民說,當時陳霍為了拉我父親和蘇老三一把,同樣被拽進了大海。還好,當時他的船投了巨額保險,我和蘇小夏才拿到了大筆的賠償款。
至于漁船意外出了故障,誰也不想。
我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不去想那些雜亂的片斷。可書拿在手里,看了半個小時,還是只看進去一句話,最后那句話隨著思緒變成了深藍色的大海。
我放下書,決定出去走走。蘇小夏從書里抬起臉,問:“這么晚了,你要去哪里?”
“我突然想起明天考試用的復習資料落在教室里,我去拿。”說著,出了宿舍。
我并不想騙蘇小夏,不想對她說那些沒必要的謊言。可我要怎么和她說呢?說我并不是去教室,我只是突然覺得那次意外,并不是單純的故障那么簡單?說我懷疑這一切都和李船的父親李大海有關(guān)?
想想作罷。就算我真和她說了,她又會信嗎?
二十#1049098;
陳日圖找到我時,我正一個人對著操場發(fā)呆。
看著遠處那些忽明忽暗的燈光,心里突然變得空落落的。我害怕自己的那些想法成真,害怕父親的出事并不是不可抗拒,我更害怕就算知道真相后,又該怎么辦。
我坐到剛才還有人在跑步的操場,空無一人后,還是沒有理出半點頭緒。
我決定回去,不想再讓蘇小夏誤會,我會告訴她我去教室,后門已經(jīng)上鎖了。可就在我準備起身離開時,不遠處,有一個同樣落寞而憂傷的身影站在那里。
等我看清是陳日圖時,他似乎已經(jīng)站了好久。他說桃花,你能陪我一會兒嗎?
陳日圖在外人面前總是冷漠、疏離,給人天生一種距離感。可在我面前,看到的是心間藏著巨大憂傷,卻不能言說的陳日圖。
他說一個人如果心里埋了太多的秘密,是種太大的痛苦。
他說有些事情他不知道自己做的是對,還是錯。
他說如果一切可以重來,該有多好。
我再一次坐在陳日圖身邊,聽他說著心底的那些痛苦和彷徨。彼時,有夜風自我們中間穿過,讓夜色越發(fā)深沉起來。
我始終沒有說話,只是安靜地聽著,聽陳日圖說著那些支離的片斷。我不知道他心底到底藏了怎樣的秘密,這秘密和那場意外又是否有關(guān)。
我只知道,此刻,在他心里,我是他唯一可以傾訴的對象,是他可以信任可以依仗的朋友。
朋友?從什么時候開始,我和陳日圖,竟然可以有朋友來界定。
也許,在我的內(nèi)心深處,我并不討厭陳日圖,不討厭那個出現(xiàn)在漁村里的少年。可能最初,我只是沒有和他成為朋友的意愿。
但在這個夜晚,我愿意成為他的聽眾,他的樹洞。一個只要他不愿意說,我就不會去問原因的樹洞。
我回去時,蘇小夏正盯著手里的書發(fā)呆。連我推開門,徑直走到她床邊,都沒有發(fā)覺。我故意啊的一聲嚇她,她才尖叫著從床上蹦起來。
她說:“你想嚇死我嗎?”
我撇嘴,“是你自己想心事想得太入神,不然這么個大活人都會看不到?”
“我哪有想心事,哪有。”蘇小夏狡辯。
我第一次見蘇小夏這樣嘴巴不靈光。從小到大,她都能說會道,是漁村里最討大人們歡心的孩子。
可現(xiàn)在,她竟然笨嘴笨舌地解釋起來,“我看書太入神,才會被你嚇到!你不是去教室拿資料嗎?資料呢?”
“啊?資料啊,我去時教室門已經(jīng)鎖上了,只好借你的先看看了。”說著,鉆進蘇小夏的被窩,耍起了無賴。
那是我第一次撒謊,第一次在蘇小夏面前有了保留。如果說一開始,我是不想讓蘇小夏擔心我的那些猜想,那么現(xiàn)在,我更不能說。我不能讓蘇小夏再繼續(xù)誤會下去,誤會我和陳日圖之間,真的有了什么。
只是,我并不知道,在我回來的前一分鐘,蘇小夏剛回宿舍。她站在操場的背陰處里,將指甲一點點摳進了手心。
二十一#1049098;#1049088;
梁米一定是嫌我活得不夠慘,才會又跑到我面前,問:“桃花,你最近怎么不愛搭理我啊?”
我的天!幸虧我不愛搭理他,就被顧安安很死里扇了一巴掌,如果我愛搭理他,我這臉還不被人扇成發(fā)面饅頭?
梁米見我不理他,想把他當透明人略掉,忙拽住我的胳膊,說:“就算被判死刑,你也得給我個理由吧?”
理由?他還敢跑來和我要理由?!
我說梁米,你是想純心玩死我嗎?你難道不知道顧安安當著那么多人的面扇我,讓我離你遠點兒嗎?
本來一臉焦急的梁米,聽到這兒,一下子沉默起來。說:“那天,其實我也在場。我本來想沖出去幫你狠狠扇回去的,可是……”
梁米頓了頓,將目光慢慢對準我。我在心底早將他殺死七七四十九回,你看見我被人扇,卻不出來幫我,還可是!可是個頭!
“可是,就在我邁出腳時,我看到了陳日圖。看到他輕輕地摸著你的臉,問你疼不疼。”梁米說著說著,眼里的光一下子滅了下去。
難道,梁米這是在吃醋嗎?吃那些子虛烏有的醋?你看,連梁米都不信我和陳日圖之間沒什么,那蘇小夏豈不是更不會相信?
一想到這兒,我的心就揪了起來。我問梁米:“如果我說,我和陳日圖之間,純潔得不能再純潔,你會不會相信?”
梁米顯然沒想到我會這么問他,愣了半天,點了下頭。
我該慶幸嗎?該抱著梁米歡呼嗎?該把這些話轉(zhuǎn)述給蘇小夏聽嗎?可當梁米說出后一句時,我就想哭了。
他說:“我會和顧安安說清楚,她以后不會再找你麻煩。”
他以為他是玉皇大帝如來佛祖,是人都得給他三分面子。還是當自己是哈利·波特,沒有他辦不成的事情。
這回換成梁米問我:“桃花,我說我和顧安安沒什么,你信嗎?”
我當然知道他和顧安安不可能有什么,我只是不明白校花顧安安怎么會看上他,會為了一個梁米如此放低自己。
蘇小夏親眼看見顧安安站在學校花園后的小徑上,攔下梁米,神情激動地問:“我到底哪一點不如那個桃花,你喜歡她也不喜歡我?”
梁米想了半天,憋出句話:“桃花是哪一點都不如你,可我就是喜歡她。喜歡一個人,是沒有理由的!”
蘇小夏在講到這段時,眼里有著虔誠的光。她說:“你不知道,我覺得梁米從來沒有那么神圣過!他說得多好啊,喜歡一個人,哪有什么理由!”
是啊,喜歡一個人是沒有理由的,就像顧安安會喜歡梁米。可我的內(nèi)心深處還有個小小的聲音在說:“顧安安不可能喜歡梁米。”
我掐自己,一定是自己吃飽了撐的,顧安安到底喜不喜歡梁米,又和自己有什么關(guān)系。
二十二#1049098;#1049089;
李船重新回到校園時,叫了一夏的蟬正在聲嘶力竭。我趴在宿舍陽臺上,看下面來來往往曬被褥的女生。
這所重點高中是沒有暑假可言的。除了在最熱的日子里,給每個人三天的假期,其余時間課程排得滿滿的。
這三天里,我和蘇小夏一起回了趟漁村。
進家時,母親依舊像以往那樣倚在門口,手里是雙納了一半的布鞋。那天的陽光很充沛,我站在陽光下,看母親慢慢抬起頭,瞇起眼睛。
我勸過她很多次,不要太勞累。可她總說:“人上了年紀,不活動活動,骨頭可真要動不了了。”
其實我知道,家里所有的柜子里都裝滿了她新納的布鞋,她相信總有一天父親還會出現(xiàn)在她面前,穿上她納的布鞋叫她一聲內(nèi)子。
我不敢看母親那望向遠處的目光,我怕自己在她面前哭出聲來。我跑去找蘇小夏,卻意外遇到了李大海。
李大海還是當初的樣子,酒氣熏天萎靡不振。可他不是已經(jīng)搬離了漁村嗎,怎么又會回來?
我盯住李大海,心里泛起疑問。這時李大海也看到了我,一怔,然后像老鼠見了貓般,恨不得找個地方藏起來。嘴里嚷嚷著:“你不要問我,我什么也不知道,不知道。我不會亂說的,再也不會亂說了!”
說完,逃也似地離開了我的視線。難道,他真的知道什么?關(guān)于那場意外?
可是,我要怎么才能知道,知道那場意外的始末?去問陳日圖嗎?還是逃走的李大海?
我忘了去找蘇小夏,忘了回去向母親告別,一個人迷迷糊糊地回了學校。在回宿舍的路上,竟遇見陳日圖。
他走得那樣急,根本沒看見我。我心里盤了太多的疑惑,我必須向他問個明白。可他走得太急了,連我在身后大聲叫他都沒讓他停住腳步。
我小跑地跟在后面,在宿舍樓后一條廢棄的小路盡頭停了下來。那是當初蓋新的宿舍樓時,建筑工人為了搬運方便開辟的捷徑,宿舍建成后早已無人踏足。而陳日圖為什么要去那里,且那般驚慌失措?
在看到顧安安時,我除了意外,還是意外。就算顧安安是男生競相追逐的校花,陳日圖是萬千小女生心中的王子,可我真的從未懷疑過他們之間會有什么瓜葛。從未。
我站在離他們幾米遠的距離里,腳下是廢棄不用的腳手架,任何細微動作都會讓它發(fā)生聲響。
我躲在那里,連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起來。
不知道陳日圖說了什么,顧安安突然神情激動起來,嘴巴在不停地動著。陳日圖剛伸出手,想抓住她的肩膀,對方像被踩到尾巴的貓一樣跳了起來,眼神里全是憤怒的火焰。那火焰,像被燃燒的荒草一樣,迅速掠過了整個天空。
二十三#1049098;#1049090;
我一個人無聊地想,蘇小夏怎么還不回來。結(jié)果蘇小夏沒等來,卻等來了李船。
他站在樓下,把兩只手圈成喇叭狀,喊:“桃花,蘇小夏在嗎?”
我像只受驚的鳥般,嗖一聲將頭縮回去,我可不想去泄露蘇小夏的任何行蹤。雖然我很想知道,李船是否也知道關(guān)于那場意外的細節(jié)。
我蹲在陽臺下,蹲得整條腿都麻了,以為李船已經(jīng)走開,慢慢站起身子時,發(fā)現(xiàn)他站在樓下正用45度角仰視的方式看著我。
我不情愿地下了樓,說:“蘇小夏她不在,她回漁村了還沒回來。”
李船盯著我,似乎已經(jīng)不相信我說的任何話。我說:“蘇小夏她真不在,不信你自己上去看看。”
女生宿舍樓李船當然是沒上去,他不死心地又用45度的方式看向五樓,最后怏怏地準備離開。
在他邁出腳的后一秒,我問:“如果陳日圖也喜歡蘇小夏呢?”
其實我只是隨口問問,我并有以為能從李船口中得到什么。可在我提到陳日圖三個字時,李船的腳步停了下來,背對著我慢慢握緊了拳頭,說:“那他試試看,除非他不想他老子活了!”
什么意思?李船說如果陳日圖不知好歹和他搶蘇小夏,他保證沒陳日圖他爸好果子吃!而且他會讓李大海挨的打一并還回去。
難道,李大海的莫名挨打和陳日圖有關(guān)?李船或者李大海真的抓住了陳霍的什么把柄?
我喊:“李船,你別走,你把話說清楚!”可李船像失聰了般,頭也不回地走掉。他說:“桃花,知道這些對你沒有好處。”
蘇小夏回來時,我已經(jīng)迷迷糊糊地快睡著了。我翻了個身,看到蘇小夏像個幽靈般站在床前。我嗷的一聲,嚇得從床上坐起來,說:“你怎么才回來,回來也不出個聲想嚇死人啊!”
蘇小夏面無表情地看著我,看得我毛骨悚然。我推推她,問:“不說話詐尸啦!”
蘇小夏扯著嘴笑了笑,意味深長地看我一眼,“我回來前,見到顧安安了。”
顧安安?這有什么奇怪,都在一個學校里念書碰到還不正常。我在心底嘀咕,并沒有發(fā)覺蘇小夏那似笑非笑的臉上,有著那么明顯的怨恨和仇視。
我噢一聲,說:“不早了快睡吧,明天還得早自習呢。”
直到第二天清晨,看著蘇小夏黑著臉坐在那里吃早飯,我才想起問她:“你說昨天見到顧安安了,她不是和梁米在一起吧?”
蘇小夏停止喝粥的動作,抬起臉,“你希望她和梁米在一起嗎?”
“我?”我將最后一粒米喝進嘴里,抹抹嘴,“當然希望,這樣梁米就不用整天來煩我了,顧安安也不會再來找我麻煩了。”
我不知道自己哪句話說得有問題,還是蘇小夏昨天夜里沒做好夢,在我說完最后一個字時,她突然扔了手里的飯碗,大步朝食堂外面走去。
二十四#1049098;#1049091;
我急忙去追,等我氣喘吁吁地追上,蘇小夏突然甩開我拉她的手,大聲地問:“你是不是一早就盼著梁米能和顧安安好啊!這樣,你就可以和陳日圖在一起了。”
等一下等一下,這是什么跟什么!為什么蘇小夏要說,我是因為想和陳日圖在一起,才盼著梁米和顧安安好的?
我的臉上寫滿了無數(shù)個問號,就差沒跪地上求她告訴我為什么了。蘇小夏冷笑地看著我,“你不要再演戲了,難道你不喜歡陳日圖嗎?不知道顧安安追求梁米,全都是因為陳日圖?”
我像個呆瓜一樣看著她,“顧安安追求梁米,和陳日圖有什么關(guān)系?”
“有什么關(guān)系?”從小到大,我第一次見蘇小夏像現(xiàn)在這樣,她一步步往后退,一面退一面有眼淚沖出眼眶。
她說:“顧安安怎么會看上梁米呢?她喜歡的人是陳日圖!”
陳日圖?那么我在宿舍樓后面看到的那一幕是真的?顧安安和陳日圖之間確實是有什么的?
“陳日圖讓顧安安去追求梁米,目的是為了掃清障礙,好讓你喜歡上他自己!”蘇小夏有些咬牙切齒地說。
“那又怎么樣呢?我并不喜歡陳日圖啊!”我還是不明白陳日圖為什么要這么做,蘇小夏又為什么如此傷心。
她說桃花,顧安安之所以會來找我,就是想讓我知道,陳日圖并不喜歡我,他喜歡的人是你!他想利用和你在一起,來讓我痛苦,卻沒想到自己會真的愛上你!
“愛上我?”我體積有限的大腦還是沒有完全轉(zhuǎn)過彎來。
“對,愛上你!他一開始承諾顧安安,只要她追求梁米讓梁米不能和你在一起,所有事情結(jié)束后,他就會和顧安安在一起。可現(xiàn)在,他食言了!”
“食言?”
“是,他不能和顧安安在一起,因為他發(fā)現(xiàn)自己在不知不覺中真的愛上你!他不想再利用你,他想真的和你在一起。”蘇小夏痛苦地閉上眼睛,有那么多細密的淚慢慢流了出來。
我的心,在那些淚水中徹心徹肺地疼了起來。
從六歲起,蘇小夏就是整個漁村里的鋼鐵小巨人。她和人打架從不服軟,哪怕她媽拿著藤條抽她,問她再敢不敢出去打架了,她都不肯低頭。
我永遠記得八歲那年,她為了保護我,和別的小朋友打架,被打到滿頭是血,連哼都沒哼一聲。她說桃花,我是打不敗的鋼鐵小巨人。
可現(xiàn)在,她就站在我面前,像只受傷的刺猬般,豎起了所有堅硬的刺。
這就是顧安安找蘇小夏的理由嗎?讓蘇小夏知道陳日圖不愛她的事實?陳日圖做所有這一切的目的是什么?他為什么想要利用我,來讓蘇小夏痛苦?就因為我是蘇小夏最好的朋友,我們都經(jīng)歷過那么撕心裂肺的變故?
我不明白,陳日圖和蘇小夏之間,有什么深仇大恨,有理由讓他非要蘇小夏痛苦。(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