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道義
(人民教育出版社,北京,100081)
再議中國基礎外語教育發展之路
劉道義
(人民教育出版社,北京,100081)
本文用歷史的眼光,結合現實與未來,探索了我國基礎外語教育發展之路。文章首先總結歷史經驗,吸取教訓,提出基礎外語教育應堅持科學持續的發展觀點。同時,針對我國不平衡的國情,文章主張基礎外語教育的未來發展應采取立足現實、著眼未來、不同層次區別對待、講求實效。作者還建議外語界學者及廣大外語教育工作者要能潛心研究、繼承創新、漸進完善、積累經驗、走向世界。
基礎外語,繼承,創新,發展

圖 1 劉道義主任談授業解惑
2006年,張正東先生曾撰文,話說中國英語教育之路。借電視劇《西游記》主題曲中的一句歌詞,張老提出了中國英語教育“敢問路在何方?”的疑問。對此,張先生做了精辟的分析并且做出了睿智的解答,認為構建中國英語教育的必由之道是:“以我為主,推陳出新和漸進完善”,即立足中國教育的國情、教情、學情,洗練中國人自己積累的經驗,借鑒外國的有益成果,用大規模試驗在全國各地檢驗自己的假說。
如今,張老已駕鶴仙去,然而“腳下之路”的疑問仍縈繞于我的腦海。作為外語教育戰線上的一名老兵,我愿追隨前輩,繼續尋求張問之答案。我試圖以歷史唯物主義和唯物辯證觀點,回顧過去、分析現狀和展望未來,對一些有關中國外語教育發展中的熱點問題提出一些個人看法,意在拋磚引玉,引起同行們的興趣,以更深入地探討相關問題。
我國外語教學進入學堂——同文館是在 1862年,光陰荏苒,迄今已有一個半世紀。張正東曾于十多年前撰文把中國外語教育歷史分為四個階段: 1862~1921,1922~1949,1949~1977,1978~1998,我同意這樣的時間劃分,當然第四階段應改為 1978~2010,現簡要地說明這四個階段的外語教學特點。
1862年以前,清政府施行的是閉關鎖國的政策,僅有少數外國傳教士來華傳教,中國人對國外工業革命所帶來的變化一無所知。直到兩次鴉片戰爭(1856~1860)帝國主義列強侵入,清王朝制度的腐朽與經濟、科技和軍事的落后,使中國遭遇慘敗,喪權辱國的戰爭結果震醒了中國這頭睡獅。于是,中國人開始邁出了向西方國家探尋真理的步伐。19世紀 60年代到 90年代的洋務運動就是在這樣的背景之下形成的。洋務運動服務清王朝的統治,提出“師夷長技以制夷”,以“安內”“御外”為目的,編練新式陸海軍、創辦新式軍事工業、興辦近代工礦、交通電訊企業、設立新式學堂和派遣留學生。那個時期培養出了一批杰出的人才,如容閎、嚴復、詹天佑、鄧世昌、唐紹儀等。1962年京師同文館設立,教學“西文”、“西藝”。從那時起,中國有了中小學外語教育。
第一階段(1862~1921)的外語課程基本以英語為主,兼設日、德、俄語等,比較穩定。學制仿照日本。教學內容側重語法和翻譯,重視語言知識,教學方法也以語法-翻譯法為主。
第二階段(1922~1949)的學制仿效美國。由于當時軍閥割據、戰亂不斷,雖然政府先后制定了十多個課程綱要或課程標準,但貫徹不力。外語課程的目的由模糊到逐漸清楚,不再提培養翻譯能力,而是較全面地提到了外語教學的實用、教養和教育目的(見 1948年《修訂高級中學英語課程標準》)。課程設置不穩定,曾有學分制和學時制的更替,選修和必修的嘗試,文理分科的往復;課時變化,學校各行其是。教學內容趨向綜合,不僅強調閱讀,也要求聽說。教學方法以歐美的直接教學法為主,使得外語的學習氛圍大大改善。推動這一階段外語教育發展的學者有:周越然、李賦寧、艾偉、張士一、文幼章、葛傳槼、呂叔湘等。
第三階段(1949~1977)受政治形勢的影響,我國又處于對外封閉的狀態,外語教育經歷了動蕩起伏的階段(見圖 1中的兩個馬鞍形)。外語教育服務于政治斗爭和科技發展的需要,忽視了教養的目的,對基礎外語教育重視和研究不夠。課程設置搖擺不定,初中外語一度被取消。語種設置在英、俄語之間轉來轉去,英、俄語教師也來回轉行,教學質量大大受損。但是,20世紀 50年代末 60年代初期,外語教育有了起色,1963年人民教育出版社在總結歷史經驗的基礎上受教育部委托制訂了《全日制中學英、俄語教學大綱》并依據該大綱編寫了質量較高的教材。與此同時,全國陸續建立了 11所外國語學校,開始了“一條龍”的實驗。然而,“文革”使我國外語教育嚴重受挫,外語教育再次落入低谷,只是到了 1971年我國恢復聯合國地位以后,外語教育才開始受到重視。1972年和 1975年周恩來和鄧小平主持中央工作時,國務院發布了毛主席“外語還是從小學學起好”的語錄,全國各地掀起了一股小學開設外語課的熱潮。但由于教學片面強調突出政治,忽視語言教學的規律,致使中小學外語教學質量低下。

圖 2 我國基礎英語教育發展趨勢圖
第四階段 (1978~2010)正值我國改革開放時期,外語教育受到空前的重視,經歷了跨越式發展期。我把這 32年大體劃為如下三段:
(1)1977~1984年。教育部組織了人員以全國中小學教材編寫工作會議的形式,負責各科 (包括外語科)教材的編制,于 1978年秋開始向全國供應,以穩定教學秩序,迅速提高教學質量。經國務院批準,教育部于 1978和 1982年先后召開了兩次全國外語教育工作會議,強調外語教育的重要性,提出了“從實際出發,區別要求,講求實效,積極創造條件,努力提高質量,有計劃地逐步發展”的方針,并發表了《關于加強中學外語教育的意見》。兩次會議精神有力地推動了中學外語教育的改革。1983年,外語科高考成績百分之百計入總分,從此以后外語學科在中學中的地位節節攀高。不過此時,外語教師奇缺,為了保證中學教學的需要,全國大多數小學停開了外語課。
(2)1985~1999年。為了使外語課程的研制建立在科學研究的基礎上,國家教委于 1985至 1986年組織了 15省、市、自治區的中學英語教學調查。調查的結論是:中學生英語水平雖然逐年有所提高,但總體水平偏低,語言能力較差。這次調查為九年義務教育初中英語教學大綱的研制提供了科學的依據,并增強了英語教學改革的力度,確定了為交際初步運用英語的教學目的。隨即,全國一綱多本初見端倪。人民教育出版社與英國朗文出版集團有限公司合作編制初、高中英語教材,引進交際教學思想,并與我國使用的結構主義教學方法相結合,形成了張正東教授稱之為的“華氏結構功能法”。
始于 20世紀 90年代的外語課程改革不僅推動了教材改革,而且促進了教學方法、教學手段、師資培訓、測試和評價、科學研究等一系列的改革,也促進了對外交流。1999年,西南師大外語教育研究中心對 31個省、市、自治區的高中英語教學展開了調查,肯定了中學英語教學有了較大的提高,證明了這段時期的改革的成功 (詳見《英語教學的現狀與發展》一書)。
(3)2000~2010年。21世紀初期的中小學外語課程標準從素質教育的高度和學生發展的角度,明確地提出了外語課程在構建人文素養方面的價值及對國家發展的重要意義,明確了外語課程既具有工具性又具有人文性的特點。這一階段開始大力提倡小學開設外語課,小學與中學統籌安排,課程標準制訂了九級要求,高中設選修課,為學生個性學習提供了可能性。教學資源豐富,教材多樣化;教與學的方式優化,課堂教學有效性的研究成風,教學模式多元化;教學手段更新,計算機輔助教學和網絡教學逐步推廣;評價與教學同步,形成性與終結性評價并重,促進學生的發展;教師教育和教師專業發展正在加強;教育科研也逐漸走進了教師的職業生涯。
歷史的經驗告訴我們:國家實施改革開放的政策,外語教育必定受到重視,也因此就會獲得發展的良好生態環境;明確外語課程的教學目的就能保證它在基礎教育中的地位;必須以科學的態度(不是主觀臆斷),中央和地方、領導和群眾上下結合,認真研究具有中國特色的基礎外語教育。基礎外語教育是一項復雜的系統工程,如果遵循科學發展觀就能持續發展,否則就必然左右搖擺、動蕩不定,難以發展。已有的歷史教訓在這一點上是深刻的。
建國 60余年來,尤其是改革開放 30多年來,我國基礎外語教育成績斐然,經驗豐厚,可以說已經形成了我國自己的基礎外語教育文化。但是,我國外語教育發展的歷程經受了太多的挫折,正常發展期短,經驗不足。我國各地發展極不平衡,如何提高外語教學的實效是個大問題。要求高了,條件差的地區和學校的學生負擔就過重。比如上個世紀曾想拔高中學英語要求,1978年大綱要求學生掌握 2800個詞,結果教材出來遭到“深、難、重”的批評,于是一再降低大綱要求。要求低了,低水平的外語教育與我國的國際地位又極不相稱。比如 90年代末僅要求高中生掌握不到2000詞,中學師生不叫難了,可大學的老師認為中學的基礎太弱,影響了大學生的發展。于是,新課程標準把初中 (三年)畢業由原來要求學習 1000詞提高為(五級)學會使用 1500—1600詞。這個要求對于小學學過英語的學生來說并不算太高,對于零起點的初中生來說就難了。高中畢業(七級)要求一年多學會使用 2500詞,八級 (高考要求)兩年達到 3300,九級(選修)三年達到 4500詞。普通高中 4640多萬(2009年)學生基本上都想參加高考,結果大家還是朝著同一個目標——八級挺進。這顯然難度加大了許多,兩極分化現象提前出現,學生負擔加重。
要解決這一問題,我們可以從歷史的經驗中尋求答案。早在 1986年,教育部召開的全國中學外語教育改革座談會針對我國的實際情況就提出過這樣的方針:“立足當前,著眼未來;區分層次,分類指導;講求實效,保證質量”,“分期分批地提高中學外語教學水平”。于是,教學大綱初、高中分級要求,“上不封頂,下要保底”;不但有小學和初中起點,還設有高中起始的教材。課程標準設置多級要求和開設必修、選修課;上海市根據發達地區特點,單獨編制課程和教材,充分發揮沿海發達地區的優勢;創建外語學校,在全國各地起到外語教學的龍頭作用。此外,具有外語特色的學校和民辦培訓學校如雨后春筍,層出不窮。這樣,一方面保證大部分學生學有所獲,另一方面,發達地區和條件好的學校可以充分發揮自身的優勢,成為培養我國所需要的杰出外語人才的搖籃。
外語教學有自身的特點,連續性很強,從小學到大學周期又很長,加上學生的學習環境和背景差異,分化現象比其他科目嚴重,因此對外語教育區分層次、不同要求非常必要。英語教學起點至少有三個:小學一年級、小學三年級、初中一年級。可是,目前高中課程只有一個起點 (以五級為起點),這與實際不符。高中課程雖然有三級要求,但在實施中,都朝著高考要求的八級走,實際上仍然是一個標準。今后高中的起點應該不同,至少要有三個“入口”,甚至還要設第四個“入口”,即高中起點。高中起點的學生用三年的時間可以達到七級或七級以上的要求,這對那些“輸在起跑線上的但有后勁”的學生來說是有可能做到的。不同的“入口”應有不同的“出口”,這就要求課程標準的多級要求與大學入學標準對接,否則多級要求、多種選擇形同虛設。高考外語不僅應有外語專業與非外語專業之別,還要在非外語專業中設置不同的要求。高等職業院校對外語的要求更具復雜性,有的專業不需要外語,有的則要求很高,也必須區別對待。
義務教育是大眾教育,是全民教育。外語作為素質教育的一部分,應該使我們的國民在不同程度上掌握一些外語。但是,外語不一定是每個公民必要的謀生手段,不需要每個人都具有很高的水平,因此,不必要求所有的小學都開外語課。不顧條件 (學校管理、師資和銜接問題)勉強開設,效果很差,只會造成資源的浪費。億萬人學外語是地地道道的大眾教育,不能要求過高,達到課程標準的基本要求即可。“一條龍”(從小學到大學)的主張無疑是提高外語教學水平的好辦法,但這條龍可大可小,也可有幾條龍并舉,來個“群龍齊舞”豈不更好!
大眾教育要和精英教育結合才能充分發揮教育的效益,發揮學生的潛能,發展個性,也只有這樣才能迅速地培養出高級的外語人才。這就需要中央和各地區教育部門加強對外語 (實驗)學校、有外語特色的學校、民辦學校、國際學校或國際班,及雙語教學等各種辦學模式與試驗的領導。這樣便可在提高全民族的外語素質的基礎上,培養出一大批高水平的“多語種、高質量、一條龍”的外語人才。
區分層次,分類指導,分期分批地提高中學外語教學水平。上海市的外語課改是個成功的例子。2001年 11月,上海市教委制定了關于“上海市高中畢業生一門外語 (英語)能力基本過關實施意見”。“意見”明確提出了“強化英語、試驗雙語、探索多語”的戰略措施。從 2001以來上海逐步實施了從小學一年級起開設英語課,擴大學生英語閱讀量,初中生閱讀量至少為30萬詞,高中生閱讀量累計 60萬詞以上,外國語學校和外語特色學校的高中畢業生閱讀量累計要達到 80萬詞以上。高中畢業生累計掌握詞匯量在 5000個左右;初中畢業生至少掌握 3000個;小學畢業生至少掌握 1000個(朱浦 2008)。上海的課改經驗表明,像上海這樣有較強英語底蘊的發達地區可以先行、快行,迅速提高要求,實現雙語和多語種教學。那么是否也可讓其他發達地區效仿呢?
以上所論述的兩點可以說明一個道理:要解決中國外語教育和教學的問題必須也只能靠國人自己,需要我們潛心研究、繼承創新、改革發展、漸進完善、積累經驗、走向世界。
說靠自己當然不能排斥向外國學習。“排外”心理自古有之,所以我們在向西方學習時,一方面要承受被批為“崇洋媚外”的壓力,另一方面又要注意克服盲目自卑,重外輕中的情緒。西方曾領先中國數百年,當我們閉關鎖國時夜郎自大,一旦開放發現自己落后又自卑,曾效仿過日本,崇拜過歐美和前蘇聯。盡管中國現以大國崛起的姿態屹立于世界,而與西方發達國家打交道時仍顯得民族自信心不足。反映在外語研究領域中,尤為突出。中國是個外語大國,許多課題研究規模都很大,但成果很少為國際同行所了解,我們在國際上的話語權很小。我國的學者近 30多年翻譯“引進”國外研究成果多,而“傳出”我國的研究成果少得可憐。這一方面是因為受翻譯水平限制,特別是漢語譯成外語的能力弱;另一方面是不重視,領導不重視主動與外國交流,出版界不支持出書,學者們更是無能為力。這種局面應引起重視,加以扭轉。
說繼承創新,不能僅向外國取經,也應向老祖宗求教,古為今用。其實,國外學者研究我國古代教育思想的大有人在,可是由于歷史的原因,我們這代人對國學的了解很不夠。當我們頻繁地引用西方語言學家的理論時,卻不知道從我國浩瀚的文化寶庫中取寶。從孔子的教育思想中就可發現,一些教學中的原則早在幾千年前孔子就有所教誨了。他的“博學之,審問之,慎思之,明辨之,篤行之”和“學而不思則罔,思而不學則殆”的思想揭示了“學—思—行”的學習過程,體現了理論聯系實際、學以致用的原則。他所說的“敏而好學,不恥下問”以及“不憤不啟,不悱不發”不也正是我們要培養的思辨能力和創新精神嗎!又如我們常引用的陶行知先生“知行合一”的思想,追其根源是來自于四五百年以前王陽明的哲學思想。近百年我國一些通曉外語的杰出人才,如趙元任、林語堂、梁實秋、季羨林、錢鐘書、王力等,哪個不是博覽群書、學貫中西、中外聞名的學者?
學習西方的教育理論和教學方法應從實際出發,“借它山之石,為我所用”,“以我為主,洋為中用,中西合璧”。這不只是口號,歷史上成功的實例很多,如清華、北大、南開等大學,以及湖南雅禮學校等辦學的經驗,還有上個世紀末中外合作編寫中學英語教材等。但是,在實踐中常會出現偏差,忽左忽右。比如,辦國際學校一切照外國模式而缺少了民族精神,不顧國情生搬硬套外國的教學方法;引進國外教材不本土化,結果“水土不服”;同時,也有強調傳統方法的好處而固步自封,拒“外來的和尚”于大門之外的人,豈不知當年唐僧就是向外國和尚取的經。
近年來圍繞“二語”和“外語”爭論頗為激烈,據我觀察辯論雙方都有些偏激。其實,中國人學的英語當然是外語。在中國談二語一般指的是漢語以外的少數民族語言。而西方國家近來對二語和外語的概念越來越模糊,他們談二語習得時也常常指的就是外語學習,因為具體的方法往往即可用于二語,也可用于外語,例如歸納法。語言學習僅靠“學得”或僅靠“習得”都不行,必須兩者結合才能取得最佳效果。當然,對于中國人來說,英語是外語,一定要重視外語學習的認知規律。中國人學外語的困難不僅比那些英語國家的外國移民多,而且比那些拉丁語系的非英語國家的人還要多。
學術上類似的問題很多,有分歧是難免的。我們需要形成一種“和而不同,相互學習,共同發展”的氛圍。學者們也應有“海納百川,有容乃大”的胸懷,加上張志公先生和陳琳教授主張的“多搞點唯物辯證法,少來點極端化、絕對化;多講求實效,少來點形式主義”,問題不難解決。遇有分歧,不搞論戰,允許試驗,重在探究,共同進取,互相促進。好的試驗取得成績,逐步完善,積累經驗,再宣傳推廣,進而走向世界。
為了振興我國基礎外語教育,使我國由一個外語教育大國變為外語教育的強國,本文在前輩研究的基礎之上提出“以史為鑒、總結經驗、吸取教訓、科學發展、立足現實、著眼未來、實事求是、區別對待、講求實效、潛心研究、繼承創新、漸進完善、積累經驗、走向世界”的思路,參與中國基礎外語教育發展之路的討論和研究。
學習、研究、創新,需要我們大量的投入,要有些奉獻精神。這就要求我們克服浮躁和急功近利的情緒,甘于寂寞,潛心學習與研究。因為,任何一項研究要成功,都要有執著的精神和不畏任何艱難險阻的勇氣,就像唐僧當年去西方取經那樣。可是,現如今為了功名和利益寫論文、搞研究,論文競賽屢屢發現抄襲現象,甚至未做事先要高價也非罕事。此風不正,又何能潛心學習與研究呢?可喜的是,近年來外語界已有大批學者正在努力這樣做,并且取得了成效。
祝愿中國基礎外語教育發展之路越走越寬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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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considering the Road fo r t he Developm ent of Basic Foreign Language Education in China,
by L IU Daoyi,
H319.1
A
1674-8921-(2011)06-0025-04
劉道義,1938年生于江蘇省南京市,人民教育出版社編審、課程教材研究所研究員,現為人民教育出版社英語教材編委會主任。曾任人民教育出版社副總編輯、課程教材研究所副所長、教育部中小學教材審查委員會英語組組長,前中國教育學會外語教學專業委員會理事長。
1960年從北京外國語學院畢業后,劉道義一直從事大、中、小學英語教學和教材編寫工作,長達 50年。從 1977年 8月起,她參加了歷次全國中小學英語教學大綱編制工作,編寫和修訂了 12套中小學英語教材,承擔其中九套教材的主編工作。她編著過教師理論叢書四套、中學生英語讀物二套、英語教學輔助叢書三套,發表過《劉道義英語教育自選集》、《基礎外語教育發展報告 (1978-2008)》等著作,以及有關英語教育和教學的文章一百余篇。電子郵箱:liudy@pep.com.cn
(責任編輯 吳詩玉)
To find an appropriate road for the future scientific and sustainable development of the basic foreign language education(FLE)in China,the article first briefly recalls the history(1862-2010)of the basic FLE,by summing up experiences and drawing lessons.Then it proposes to distinguish between different cases and dealwith each case in a specialway in order to gain good results,bearing the country’s unbalanced situations in mind while looking to the future.In the last part,the writer calls on the FLE scholars to research with great concentration,carry out the fine tradition and make innovation,accumulate experience gradually and spread it to the worl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