碳標簽問題法律探析

李 潔

(安徽警官職業學院，合肥 230031)

碳標簽問題法律探析

李 潔

(安徽警官職業學院，合肥 230031)

中國產品的主要進口國和國際買家已相繼推出碳標簽認證，中國出口商極可能會受到來自進口國家和地區強制加注碳標簽的要求，由此，將引發更多貿易摩擦，從而影響中國貿易的可持續發展。碳標簽已成為一種新型環境貿易措施。探討碳標簽在全球的發展狀況，分析其法律性質，研究其對中國貿易的影響，提出切實可行的法律建議，對中國經濟與環境的健康發展有重大意義。

碳標簽;碳足跡;環境貿易措施;建議

現今，全球氣候變暖已嚴重威脅到人類社會的可持續發展，世界各國都在為解決氣候問題而努力。氣候變化問題不僅是全球環境問題，更涉及到各國的經濟發展，對國際貿易有很大的影響。可以說，氣候與貿易的關系越來越密切了。為了有效緩解氣候變化，越來越多的環境貿易措施（簡稱ETM，具體是指包括為了保護人類、動植物生命與健康以及保護可用竭自然資源的目的而制定實施的各種貿易限制措施）開始被采用，國際貿易的規則和協議將因此有所改變。碳標簽作為一種將商品生命周期中造成的溫室氣體排放標識出來的方法，能直接影響消費者和廠商的消費和生產決策，正受到越來越多的關注。

1 碳標簽的緣起與發展

所謂碳標簽（Carbon Label）是為了緩解氣候變化，減少溫室氣體（Greenhouse Gases，GHG）排放，推廣低碳排放技術，把商品生命周期（即從原料、制造、儲運、使用、廢棄到回收的全過程）的溫室氣體排放量在產品標簽上用量化的指數標示出來，以標簽的形式告知消費者產品的碳信息。也就是說，利用在商品上加注碳足跡（指產品由原料取得、制造、運輸、銷售、使用以及廢棄階段過程中所直接與間接產生的溫室氣體排放總量）標簽的方式引導購買者和消費者選擇更低碳排放的商品，從而達到減少溫室氣體排放、緩解氣候變化的目的。

碳標簽概念源自于20世紀90年代關于“食物里程（Food Miles）”的探討。所謂“食物里程”，是指消費者飲食消費與食物原產地之間的距離，是評估食物對環境造成的影響的其中一個方面?！笆澄锢锍獭痹竭h，表示食物經過的運送過程越漫長。英國政府環境與鄉村事務部2005年的一項研究報告指出，在1978年至2002年間，使用貨車運送食品的比率增加23%，其運輸距離也增加了50%之多。這種情況被視為是導致二氧化碳（CO2）排放量增加的主要環境問題，即食物的運輸階段對全球暖化有著較為明顯的影響。因此，碳標簽的作用主要是呈現產品或服務對全球暖化的沖擊信息，作為消費者選購產品或服務的參考依據。

從2007年起，國外關于碳標簽的討論不斷涌現，不少國家的政府部門開始了這方面的推廣活動。其中，英國是全球最早對產品推出碳標簽制度的國家，政府為應對氣候變化專門資助成立了碳信托有限公司（Carbon Trust），鼓勵英國企業使用碳標簽，2007年3月，英國試行推出全球第一批標示碳標簽的產品。日本緊隨英國，鼓勵各公司自愿推出產品碳標簽，在商品包裝上詳細標注產品生命周期每個階段的碳足跡，以便消費者能夠作出理性判斷，支持同類產品中溫室氣體排放較少的產品。歐盟委員會積極推出新的規則對生物燃料的碳足跡衡量做出強制性規定。法國政府也鼓勵零售商對碳足跡進行核算，簽發了零售商和貿易企業可持續發展的規定。德國、瑞典、美國、韓國、泰國等國家和我國臺灣地區也都相繼推廣使用碳標簽。

同時，發達國家的很多商家也都主動展開了使用碳標簽的嘗試。Tesco是英國最大的超市，市場份額達到31%，全球化程度也較高。2007年1月，Tesco總裁Terry Leahy先生表示從長期來看要在所有上架的7萬種商品上都加注碳標簽，并從2008年4月開始在20種商品上進行試點。在過渡性期間會在空運的商品上加注飛機標志的小標識，表明空運在商品的生命周期中是主要的溫室氣體排放來源之一。這種標識很快也被Tesco的競爭者Mark& Spenser以及瑞士的零售商Coop采用。法國的超市巨頭Casino也采用了自身的氣候變化標簽體系，用“食物里程”的概念來表述溫室氣體排放的衡量，在自有品牌的商品上同時標注環境友好和CO2排放量兩個商標。Casino的碳標簽嘗試行為得到了法國環境能源管理局的認可，法國政府呼吁其國內所有零售商采用相似的碳足跡和碳標簽體系。美國的Timber-land制定了要在所有商品上向消費者提供環境方面信息的目標，它采用了廠商自己設計的簡化的LCA（Life Cycle Assessment，指對產品從制造、運輸、買賣、使用、廢棄、再生為止所產生的環境負荷的綜合評價）方法，用0～10數字范圍的綠色指數來表示商品的環保指數。百事的附屬公司生產的Walkers 奶酪洋蔥薯片是最先加注碳標簽的商品。Wal-Mart已要求10萬家供應商必須完成碳足跡驗證。GM、Dell、Home Depot 等公司都表示要在公司生產的商品上注入環保理念，體現緩解氣候變化的意識，引導消費者在做出購買決策時像關注價格和品質一樣關心商品的碳足跡指數，將碳標簽的價值充分凸顯出來。

2 碳標簽的法律性質分析

從環境保護上講，在產品或服務上標示碳標簽是有積極意義的，其一，碳標簽標示的碳足跡信息可以為消費者提供綠色消費向導，有利于消費者直觀地了解產品的環保性能，引導其選擇更低碳排放的商品；其二，企業也可經由碳足跡盤查實現碳排放來源的透明化，了解生產過程哪個環節會產生較多碳排放，有針對性地提出改善措施，從而達到減少溫室氣體排放、緩解氣候變化的目的，最終有利于全球環保事業的健康發展。

但從國際貿易上講，對要求在產品或服務上標示碳標簽卻存在一些爭議，這主要發生在發達國家和發展中國家之間。發達國家認為發展中國家制定實施與發達國家政策相比松散而不嚴格的氣候政策，包括碳標簽制度建立緩慢，是發展中國家給予自身的產業競爭優勢；發展中國家則認為發達國家的碳標簽制度會消極地影響發展中國家的市場準入，為發展中國家的出口設置變相的貿易壁壘，從而影響發展中國家的經濟發展。

碳標簽作為一種新型的環境貿易措施，以上種種觀點正體現出其法律性質上的雙重性，具體表現為兩個方面：1）從保護全球生態環境出發，在推動降低能耗，削減碳排放，減緩氣候變暖等方面起到了積極的促進作用，符合可持續發展原則；2）有些國家尤其是發達國家若把它制定成嚴格苛刻的技術性標準和法規，用來作為限制或禁止他國，其中主要是發展中國家的產品或服務進入發達國家國內市場甚至國際市場的屏障，以保護本國產業，則是限制了自由貿易。

認識碳標簽的法律性質，關鍵是認清貿易與環境的關系。貿易與環境是一對矛盾統一體，具有內在增長性機制的貿易活動對自然資源需求的無限性和具有內在穩定性機制的生態環境對自然資源供給的有限性之間存在矛盾關系。如果在自由貿易中對氣候變化與環境保護熟視無睹，就會造成自然資源過度消耗，溫室氣體過度排放，全球變暖，環境惡化，人類及動植物的生命健康受到巨大威脅，這時一國政府通過碳標簽制度將那些具有較高碳足跡的產品阻擋在國門之外，為保護氣候環境來限制自由貿易，顯然是合理的。但是如果嚴格的碳標簽制度過度加強了政府對市場的干預和管制，使政府為保護本國產業，讓自由貿易不再“自由”，特別是在現實世界中，一些國家尤其是發達國家，舉起碳標簽武器的真正目的并非完全出于保護氣候環境，而是出于保護國內市場，以環境保護為借口利用技術上的優勢設置較高的環境標準使得其他國家難以逾越，那么這當然不合理。所以，碳標簽在法律性質上存在雙重性，即環境保護的合理性與變相貿易保護的不合理性。

碳標簽法律性質上的雙重性反映到其對國際貿易的影響上也表現為兩個方面。

（1）積極影響

碳標簽可以促進出口貿易的發展，為符合環境保護要求的新產品的國際貿易發展創造條件。通過建立碳標簽制度，可以促使企業提高科技水平和環境標準，降低碳排放，從而有助于增強出口產品的國際競爭力。同時，碳標簽也為符合環保要求的新產品的國際貿易發展創造了條件，并開拓了新的國際市場，如環境標志產品、保護臭氧層產品、太陽能產品等產品的國際市場正在形成并不斷擴大。

（2）消極影響

碳標簽容易被濫用，從而阻礙國際自由貿易的發展。在現今降低關稅和逐步取消傳統非關稅壁壘的總趨勢下，由于有保護世界氣候環境這面冠冕堂皇的旗幟，使得碳標簽中合法性和隱蔽性的歧視較難界定。一些發達國家紛紛借助碳標簽制度，不但可以削弱發展中國家的國際競爭力，擴大自己的市場份額，提高競爭優勢，還可以獲得保護世界氣候環境的美譽。因此，許多發達國家在設置碳標簽制度方面異常主動。

3 碳標簽對中國貿易的影響

可以預見，在未來的國際貿易中，越來越多的進出口方會要求對方提供其組織活動對環境影響的碳足跡信息，而顯示碳足跡，加注碳標簽的商品更容易進入國際貿易領域，被其他國家的消費者接受。種種跡象都表明，碳標簽正從一個公益性的標志變成一個商品的國際通行證。

目前，中國是全球最大的發展中國家和最大的出口國，2010年10月底，大連獐子島漁業通過SGS集團對其蝦夷扇貝產品的碳足跡計算，并獲得相應的產品碳足跡標識，即碳標簽。這是國內食品行業首個碳足跡認證食品。實際上國內包括服裝加工、照明燈具等其他多個行業都已紛紛開始嘗試碳足跡認證，現在已有越來越多的國內企業開始關注低碳產品認證。碳標簽正在國內形成一種趨勢。

碳標簽一旦在國內外開始普及，對中國貿易將產生顯著的影響。碳標簽因其本身的雙重性，對中國貿易的影響也是雙重的。

（1）直接的阻礙作用

作為市場準入的一種約束，碳標簽會對中國貿易產生直接而又明顯的負面影響，它的日益普及正波及中國越來越多的貿易領域，將制約中國經濟的發展。具體的阻礙作用表現如下：1）限制中國的出口市場。中國主要的出口市場集中在發達國家和部分新興工業化國家和地區，包括美國、歐盟、日本、韓國及中國臺灣地區等。這些國家和地區環保意識強，碳標簽推廣起步早，碳足跡評估標準多。中國出口商品要想獲得碳足跡的認證和碳標簽的加注，需要負擔額外的資金、技術和人力資源。但根據中國的現狀，許多出口企業在短期內難以承擔較高的環保型生產方法和技術的成本投入，難以實現新型低碳產品和技術的引進和采用，這迫使相關出口產品縮小市場份額甚至徹底退出市場。中國外貿市場正面臨著碳標簽的挑戰。2）削弱出口產品的競爭力。隨著低碳經濟的興起，高碳排放產品的國際競爭力越來越小。而中國由于國內技術水平相對較低，使用的商品生產和加工方法易導致較高的溫室氣體排放，出口產品大多數具有較高的碳足跡，不能適應人們的低碳消費需求。中國在目前的情況下，要促使產品低碳化，就要對眾多產品從設計、研發、生產、運輸、營銷到服務等整個生產經營活動進行低碳化升級改造，從而增加更多的檢驗、測算、認證、包裝等費用，使出口成本大幅度上升，出口產品失去其原有在國際市場上的價格優勢，國際競爭力降低。

（2）間接的促進作用

盡管碳標簽會對中國貿易產生直接的負面影響，但也必須承認它存在積極的一面，其對中國貿易間接的促進作用需要我們正視并挖掘其潛力。具體如下：1）促進中國氣候環境的改善，使中國步入新的環保時代。碳標簽措施的誕生在一定意義上體現了當今人類社會追求可持續發展目標的要求，它在給我們貿易上阻礙的同時也使我們意識到環保的重要性。由于中國過去對氣候變化與環境保護重視不夠，致使生態環境遭受到嚴重破壞，而碳標簽等環境貿易措施的出現使原來一直只重視經濟發展而忽略環境保護的我們認識到環境與經濟是緊密相連的，今后必須徹底放棄“以犧牲環境為代價”的經濟模式，逐漸走向一個“經濟、社會、環境”協調發展的新時代。2）推進中國消費和生產方式的變革，為企業提供新的發展契機。碳標簽作為低碳消費時代下的產物，將以其可能被賦予的強制性促進中國傳統的“溫飽型消費”向現代的“健康型消費”、“低碳型消費”轉變；在健康低碳消費的引導下，生產也將不斷趨向清潔化、節能化和綠色化。中國企業應具有敏銳的商業嗅覺，積極抓住這個機會以獲得先行優勢，進行技術創新和產業升級換代，實行低碳生產，開發低碳產品，開辟更加廣闊的國內外市場和盈利空間。

4 中國應對碳標簽的措施建議

由上可見，碳標簽對中國貿易與環境領域的影響不同。因此不能簡單地認為碳標簽是發達國家專門用來對付發展中國家的一種貿易壁壘。通過上述分析，可以說碳標簽是一把雙刃劍，它并非是發達國家的“專利”，可以為任何國家包括發展中國家在內“合法”地利用。碳標簽雖然對發展中國家的對外貿易有一定的負面作用，但卻是人類科技與經濟發展到一定歷史階段的必然產物。在國際社會積極倡導生態文明，推行可持續發展戰略的今天，碳標簽問題或遲或早都會出現，只不過相對于發展中國家來說，它來的似乎早了一點。既然氣候環境問題是一個攸關人類生存和發展的重大問題，那么碳標簽在國際貿易領域里的出現并得到國際社會的承認，應當說是一種正常的現象。大多數發展中國家也都先后意識到了這個問題，各國在國際貿易環境的變化下，通過學習和研究，對碳標簽從最初的疑慮開始向更多的關注、進而積極參與的方向發展，避其弊、取其利，遵循合規原則和創制原則來規范碳標簽，盡量構建和完善符合自己國情的合理有效的碳標簽法律制度。具體到中國，作為WTO的成員，應客觀全面地認清碳標簽，充分利用這把雙刃劍。一方面要學會如何應對他國對自己的出口產品所設置的碳標簽障礙；另一方面，更要學會如何創設自己的碳足跡評估標準和碳標簽標志，構建中國的碳標簽法律制度。

面對碳標簽的挑戰，中國的外貿產品和服務必須接受發達國家的低碳標準檢驗，必須符合近乎苛刻的環境要求，否則就不能順利進入國際市場。因此，中國的政府和企業須積極地尋求應對碳標簽的相關策略。

就政府而言，可采取的對策有：1）推廣環保理念，推行低碳消費。政府應進一步加強環保知識的宣傳，在全社會營造一種關注氣候變化、倡導節能減排的良好氛圍。增強消費者的環保意識，引導民眾改變消費方式，優先選購“低碳產品”，推動全社會的“低碳或零碳排放”運動。2）建立碳標簽預警機制。政府應盡快建立境外碳標簽的預警機制，加強對碳足跡評估標準的研究，收集境外的碳標簽措施，建立碳標簽信息中心和數據庫。并及時地將信息反饋給有關部門和企業，做好防范工作，采取積極措施，突破境外碳標簽限制。3）鼓勵碳足跡問題研究，展開碳標簽試點工作。推行碳標簽首要的一步是鼓勵碳足跡方面的研究工作，形成合理的碳足跡核算方案，然后開展試點工作，先在部分商品上加注碳標簽，看實行的效果后再改進完善，在全國范圍內加以推廣。4）強化政府對低碳產業的傾斜力度。目前，中國低碳產業基礎薄弱，國際市場競爭力不強，而且由于低碳產業的產品和技術成本較高，資本投入大，風險大，影響了企業投資低碳產業的積極性。因此，離不開政府的積極引導和政策傾斜。

就企業而言，可采取的對策有：1）大力開發低碳產品，積極發展綠色市場。隨著低碳消費風靡全球，低碳產品將成為主導國際貿易的新潮流。企業必須順應這一潮流，調整和優化出口結構，推進環保技術的研發，改進現有的生產工藝，開發環保成本低、質量優、符合國際環境標準的低碳產品，打入國外綠色市場。2）主動掌握國際碳足跡認證標準。目前，使用最廣泛的碳足跡評價標準是英國標準協會（BSI）所制定的PAS2050，國際標準組織（ISO）也正積極制定產品碳足跡標準ISO14067。這些標準是國際貿易的“綠色通行證”，因此，企業應自覺向這些認證標準要求靠攏，研制低碳產品，使其走向世界。3）實施出口市場多元化戰略，開拓國外新興市場。中國主要的出口市場是美、日、歐等發達國家和地區，它們實行的環境標準水平往往較高，因此，中國在努力跨越其碳標簽障礙的同時，還應積極開拓國外新興市場，以增強應對的靈活性。4）培養環保人才，加強科研水平。組織高水平的科研隊伍，促進科技進步是突破碳標簽限制的根本途徑?？蒲嘘犖檠芯康念I域涉及到國際貿易和環境保護的交叉點，擔負著及時辨析碳標簽、提供建議和改進技術的重要任務，是企業普及清潔生產、擴大出口的推動者。

從碳標簽對中國的積極促進作用可以看出，中國也需要碳標簽。中國既需要通過合理有效的碳標簽制度來提升自己的環保水平，又需要用它來阻擋發達國家將一些高碳排放產業和產品向中國的轉移。中國構建符合自己國情的碳標簽法律制度。不僅有利于中國環境的保護，也將有利于全球環境的改善。具體的法律措施應有：

（1）完善已有相關法規，構建中國的碳標簽法律制度

雖然中國核準了《聯合國氣候變化框架公約》和《京都議定書》，通過了《中華人民共和國可再生能源法》，發布了《中國應對氣候變化國家方案》，并于2009年在哥本哈根聯合國氣候變化大會舉行前夕首次宣布了明確的碳減排目標，但在制定這些政策法規的同時，相應的輔助法律規則還不夠健全。應對氣候變化需要一個完善的法律制度來確定進一步兌現承諾的具體措施，碳標簽制度的順利推行需要有相關的法律法規來進行約束和給予保證，確定具體的核算法則、實施方案和標準等。同時，建立碳標簽法律制度還應符合WTO的規定。在完善相關法規的過程中，要盡快調整現行法規，針對中國現有碳標簽法律法規的不足，參照國際標準，對相關的法律規章和規范性文件進行認真地梳理，修改或取締那些不符合WTO規定的有關內容。另外，按照WTO的公開、透明原則，盡快建立碳標簽法規、標準的信息系統，及時向有關國家政府和國外廠商公布中國的碳標簽立法及標準的最新動態。

（2）融合應對氣候變化的環境貿易措施，積極參與國際標準的制定

除了碳標簽制度，應對氣候變化還可以實行邊境稅收調節、碳排放交易機制等措施，這些環境貿易措施并不是孤立的，可以協調起來綜合運用。在實行邊境稅收調節時，可以依照碳標簽上的碳足跡值組成邊境稅的計稅價格；在碳排放交易時，碳足跡值也可作為碳排放權分配的參考；在引進產業投資決策時，碳足跡值也可納入到考察標準之一。不同的環境貿易措施可以相互融合、綜合運用，促進中國的經濟與環境的健康發展。為此，作為WTO的正式成員，中國應積極參與國際標準的制訂。通過主動參加國際氣候制度談判，有理有節地推動公平合理的碳標簽新規則的制定，有效化解中國遭遇的碳標簽障礙。對具體的國際事務，中國要發揮貿易大國的作用，在參與國際標準的制定和修訂過程中，提出一些有利于發展中國家的要求和建議，促使國際社會制定出發展中國家可以承受的國際低碳標準，或者附加給發展中國家免受發達國家歧視的保障條款，努力維護包括中國在內的發展中國家的環境權益和經濟利益。為中國構建碳標簽法律制度提供堅實的國際法基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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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馮相昭，賴曉濤，等.關注低碳標準發展新動向——英國PAS2050碳足跡標準[J].環境保護，2010（3）：74-76.

Legal Analysis on Carbon Label Questions

LI Jie
(Anhui Occupation Institute of Police Officer, Hefei 230031, China)

The main import countries and buyers from China have put forward carbon label authentication. They may strongly request China to add carbon label. There-out the trade frictions may happen and pose an impact on sustainable development of China trade. The carbon label has become a new environmental trade measure. It is a great significant for the healthy development of China economy and environment in probing up the development status of carbon label in the world,analyzing its legal character, discussing its impact on China trade and putting forward practical and feasible legal suggestions.

carbon label; carbon track; environmental trade measure; suggestion

X321

A

1006-5377（2011）09-0043-05

李潔（1979—），女，安徽合肥人，安徽警官職業學院法律一系講師，法學碩士，主要從事國際經濟法學教學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