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比.布徹
得了抑郁癥,一定要靠藥物治療?本文作者告訴你:No,我們完全可以——
那是一個夜晚,我躺在漆黑的臥室里,忽然意識到我的生命正被一系列慘痛事件侵蝕。
我曾親眼目睹一輛車從一個孩子身上碾過,孩子當場死亡;之后,我又在街頭目睹一起槍擊案,被嚇得走路不穩(wěn),靠拐杖支撐過了兩個月;到了秋天,男友和我分手了,曾經(jīng)甜蜜的愛情戛然而止。
冬天,我養(yǎng)的馬壽終正寢,死在了我的面前。兩天后,醫(yī)生通知我,說我子宮頸發(fā)生癌細胞病變,需密切觀察。
我到了崩潰的邊緣,索性在床上昏睡三天。而且,為了保持昏睡狀態(tài),我服用了有成癮危險的安眠藥和止疼劑,任由其將我的身體、思想乃至靈魂麻痹。
父母對我的狀況憂心不已,勸我尋求專業(yè)人士的幫助。醫(yī)生給我開出了抗抑郁劑,然后勸我學會減壓。但是,不管我做什么,仿佛都少不了壓力的伴隨,少不了沮喪的侵襲,嚴重的時候,連站立行走的力氣都沒有。
服用抗抑郁藥物兩個月后,我哭不出,笑不出,就像一截木頭一樣。醫(yī)生對我會診后,要求我暫時告別工作,“去做喜歡做的事”。
回到家后,我心里有一種找到新的治療方案的喜悅之情。其中一個醫(yī)生曾問我最喜歡做什么事情,我的回答是“旅游”。醫(yī)生說:“那就去吧!”
我當時雖然還不是很清醒,卻為找到一件愛做的事而高興起來,第二天就為自己買好了去澳大利亞的機票。
事實上,除了抑郁,我還經(jīng)常偏頭痛,有腸胃潰瘍。
可到澳大利亞后,奇跡發(fā)生了!由于旅途疲勞加上眼前的美景,當晚我竟睡了一個踏實覺,沒有服用任何藥物。
體能恢復了,出游的心情也強烈了,我還跟著朋友練起了普拉提。
旅途之中,接觸到很多新鮮人、新鮮事。我吃驚地發(fā)現(xiàn),他們都是根據(jù)“自己所需”而奮發(fā)圖強,從來不因“社會期許”而追名逐利——從這些人身上,我不該學點什么嗎?
在倫敦的時候,我特害怕做出決定,生怕做出的決定是錯誤的,會傷害到自己。到了澳大利亞,我什么都不想,只是一個勁兒地開心尋樂。
我參加了航海與潛水課程,身體的高度疲勞與大腦的高速運轉使我沒空想三想四。 航海中,有個同伴敏感地察覺到我把人生視作艱難的挑戰(zhàn),于是給我提了幾個建議,“每個階段給自己立個小小的目標,不要太高太難;全身心地投入自己喜歡的事情;能不吃藥就不吃藥,心情放松后,根本不需要那些藥。”
在澳大利亞停留兩周后,我給我所工作的出版社打電話,請求延長假期三個月,接著我訂了一張環(huán)游世界的機票。
首站是新西蘭的皇后鎮(zhèn),從高空俯視白色水流濺起的美景,我感到生機勃勃。
然后飛到了東南亞,又去了印度。就在那里,我做出了決定:辭職。相比整天要出策劃的版塊主編,我更愿做一名兼職記者;假如入不敷出的話,我還可以到寵物醫(yī)院打工。
身體是革命的本錢,我終于學會了聆聽身體所需。體內沒有抗抑郁藥,感受也大不相同:沒有了麻木感,對外界感受更敏銳,自我控制力更強。
這次旅行讓我學到了改變后半生的重要功課,那就是給自己留點空間、時間,只做適合自己的事情。
我從新德里又去了拉賈斯坦邦,專門學習瑜伽、騎馬、做印度菜。接下來是非洲、美洲……
返回倫敦后,我的人生與以往已不同。假如“人生匆忙癥”又犯了,我會停下歇歇。人生不是一場戰(zhàn)役,別急,慢慢享受生活吧。
艾比·布徹人生新宣言
●只干想干的事兒,想干的時候才干,不在乎別人怎么想。
●只聽、只接納我尊重或關愛的人的意見。
●也許我的工作時間會延長,但我的休息時間也該相應延長。
●所有會給我留下陰影的人和事,我都會拋到九霄云外。
●假如感到生活重壓不能承擔,就坐看潮起潮落,深呼吸,回憶美好事物,并與大自然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