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曙光
(中共湖南省委黨校 哲學部,湖南 長沙 410006)
馬克思主義中國化時代化大眾化的整體性邏輯
陳曙光
(中共湖南省委黨校 哲學部,湖南 長沙 410006)
馬克思主義中國化時代化大眾化是一個須臾不可分割的統一整體,其整體性邏輯可以從歷史邏輯與理論自身的內在邏輯兩方面來考察。從其歷史邏輯來看,自黨成立以來,中國化、時代化、大眾化三位一體,就是一個客觀存在的事實;問題在于我們對它的認識經歷了一個從自發到自覺、從自在到自為、從實踐上升到理論的發展過程。從其理論自身的內在邏輯來看,中國化、時代化、大眾化之間的邏輯關聯可以概括為“一體兩翼三維”說。“一體”即馬克思主義中國化,“中國化”是統領一切的總問題、總原則和總要求,它邏輯地蘊涵著時代化和大眾化兩個方面;時代化、大眾化為“一體”之“兩翼”,它們導源于“一體”,服從于“一體”,服務于“一體”;中國化、時代化、大眾化構成同一事物之“三維”,它們分別從空間、時間、受眾三個維度表征著中國化馬克思主義的全部圖景。準確把握馬克思主義中國化時代化大眾化的整體性邏輯,根本目的在于在新的歷史條件下,努力做到整體推進“馬克思主義中國化時代化大眾化”,不斷提高黨的建設科學化水平。
馬克思主義;中國化時代化大眾化;歷史邏輯;內在邏輯;整體性
十七屆四中全會提出要 “堅持把思想理論建設放在首位,提高全黨馬克思主義水平”,“不斷推進馬克思主義中國化、時代化、大眾化”。這是一個偉大的理論創新,表明我們黨對這個問題的認識,達到了新的高度的理論自覺。馬克思主義中國化時代化大眾化是一個須臾不可分割的統一整體,其整體性邏輯可以從歷史邏輯與理論自身的內在邏輯兩方面來考察。在新的歷史條件下提高黨的建設科學化水平,必須堅持解放思想、實事求是、與時俱進,整體推進馬克思主義中國化時代化大眾化。
中國共產黨成立90年來,馬克思主義中國化、時代化、大眾化“三位一體”是我們黨一以貫之的歷史邏輯。
自中國共產黨成立以來,在馬克思主義與中國具體實踐相結合的過程中,中國化、時代化、大眾化三位一體,就是一個客觀存在的事實。問題在于我們對它的認識經歷了一個從自發到自覺、從自在到自為、從實踐上升到理論的發展過程。
就黨的初創時期和大革命時期來說,應當說,陳獨秀是把馬克思主義引進中國的先驅者,力圖用馬克思主義解決中國社會問題。就是說,他認為中國需要馬克思主義,對馬克思主義中國化問題的認識相對來說是比較清醒的。但是他忽視了時代化的問題,他沒有看到在俄國十月革命之后,中國革命已經是世界無產階級社會主義革命的一部分,中國革命已經不是舊民主主義革命,而應當是無產階級領導的新式的資產階級民主革命,即新民主主義革命。資產階級已經失去了領導革命的資格,要完成這個革命的任務,只能由無產階級來領導。陳獨秀不承認也沒有認識到這一點,把革命的領導權拱手讓給了資產階級,結果導致了大革命的失敗。
到了第二次國內革命戰爭時期,王明則是反陳獨秀而行之。他看到了中國革命是世界無產階級社會主義革命的一部分,無產階級必須堅持革命的領導權,就是說他在時代化的問題上比較清醒,但是他嚴重忽視了中國國情,生吞活剝馬克思主義,照抄照搬十月革命,犯了教條主義的錯誤,與陳獨秀殊途同歸,其結果同樣導致了革命的失敗。
陳獨秀和王明的一個共同點,就是都沒有能夠實行馬克思主義的大眾化。在他們那個時期,不要說老百姓不懂得馬克思主義,就連黨的干部包括相當多的高級領導干部,都不是真懂馬列。這主要是因為黨尚處在幼年時期,各方面的經驗都很缺乏,且又受到各種因素的制約。所以,對“三化”問題的認識只能是初步的。
自中國共產黨成立以來,推進馬克思主義中國化、時代化、大眾化的杰出代表,首推毛澤東。1941年,毛澤東在《改造我們的學習》中指出:“中國共產黨的二十年,就是馬克思列寧主義的普遍真理和中國革命的具體實踐日益結合的二十年。如果我們回想一下,我黨在幼年時期,我們對于馬克思列寧主義的認識和對于中國革命的認識是何等膚淺,何等貧乏,則現在我們對于這些的認識是深刻得多,豐富得多了。”[1](p795-796)毛澤東的這個論斷,在本質上就是對“中國化、時代化、大眾化”問題的論斷。尚處在幼年時期的黨,對“中國化、時代化、大眾化”的認識,雖然揭開了歷史的新篇章,但確實又是“何等膚淺,何等貧乏”。毛澤東總結歷史經驗,在批判“左”右傾機會主義的斗爭中,不但在實踐上,而且在理論上明確提出了馬克思主義的中國化和大眾化的問題,可以說是對“中國化、時代化、大眾化”的認識“深刻得多,豐富得多了”。毛澤東所處時代的主題是戰爭與革命,當時中國所面臨的問題就是:什么是新民主主義革命,如何進行新民主主義革命?對這些問題的回答就產生了毛澤東思想。毛澤東思想既是中國化了的馬克思主義,也是時代化了的馬克思主義,還是大眾化了的馬克思主義。
鄧小平也是推進馬克思主義中國化、時代化、大眾化的典范。鄧小平所處時代的主題是和平與發展,他所面臨的問題是:自1956年社會主義改造基本完成以來,中國社會的性質和所處的發展階段究竟是什么?自十月革命勝利以來,人類的社會主義實踐已經進行了數十年,但是,究竟什么是社會主義?在經濟文化比較落后的中國,究竟應該怎樣去建設、鞏固和發展社會主義?社會主義可不可以也搞市場經濟?對上述問題的科學回答就產生了鄧小平理論。鄧小平理論既是“當代中國的馬克思主義”,也是當今時代的馬克思主義,還是人民大眾的馬克思主義。
十三屆四中全會以來,以江澤民為核心的第三屆中央領導集體進一步推進了馬克思主義中國化時代化大眾化。當時,盡管時代主題依然是和平與發展,但中國發生了嚴重的政治風波,黨政官員特別是高層官員的腐敗之風愈演愈烈;蘇東社會主義國家全部改旗易幟,世界的力量組合和利益分配發生了新的深刻變化。可以說是外有壓力,內有困難,風云變幻,考驗不斷。以江澤民為核心的第三代領導集體亟待解答的現實問題是:在實行改革開放和發展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的條件下,建設一個什么樣的黨和怎樣建設黨?什么是初級階段中國特色的社會主義,怎樣建設這樣的社會主義?對上述一系列重大問題的科學回答就是江澤民集中全黨智慧提出的“三個代表”重要思想。十六大以來,隨著全球性問題的迅速蔓延,“如何發展”的問題凸顯出來。以胡錦濤為總書記的新一屆中央領導集體亟待解答的現實問題是:“發展為了誰”、“發展依靠誰”和“怎樣發展”等一系列重大問題。對上述問題的科學回答就產生了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的最新成果——科學發展觀。總之,自馬克思主義傳入中國以來,馬克思主義在中國的每一次重大發展和創新都是與中國國情、時代特征以及中國人民的革命、建設和改革的實踐緊密結合起來的,都是馬克思主義中國化時代化大眾化三位一體的產物和結果。
實踐創新推動理論創新。馬克思主義并沒有結束真理,而是在實踐中不斷開辟認識真理的道路。在當今時代,在全面建設小康社會的征程中,國情向我們提出的問題,時代向我們提出的問題,人民大眾向我們提出的問題,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加復雜、更加尖銳、更加突出。以胡錦濤為總書記的黨中央審時度勢,不僅在實踐上,而且在理論上,明確提出了“推進馬克思主義中國化、時代化、大眾化”的問題,這是一個偉大的理論創新。歷史證明,我們黨只有在推進馬克思主義中國化時代化大眾化問題上保持高度的理論自覺和實踐自覺,準確把握三者須臾不可分割的內在關系,才能克服一切艱難險阻,有序地推進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建設事業。
關于馬克思主義中國化時代化大眾化之間的內在邏輯關系,學術界、理論界進行了充分討論,大體有以下一些觀點:
“核心—關鍵—基礎”說。《求是》2009年12月發表“秋石”的署名文章指出,馬克思主義中國化、時代化、大眾化是一個相互聯系、不可分割的統一整體。在這個有機統一體中,中國化是核心,是統領時代化和大眾化的總原則、總要求;時代化是關鍵,是展現中國化和大眾化科學性與先進性的重要標識;大眾化是基礎,是拓展中國化和時代化深度與廣度的重要途徑。[2]
“統領”說。武漢大學陶德麟教授認為,馬克思主義中國化時代化大眾化是相互聯系的統一整體,而它們的地位又不是并列的。“中國化”是統領一切的總問題,它邏輯地蘊涵著其他兩個方面。但這并不是說其他兩個方面沒有相對獨立的意義,不需要作為問題來探討。[3]
“主次分明”說。北京大學馬克思主義學院院長郭建寧教授認為,馬克思主義中國化時代化大眾化是一個整體,但是主次分明,中國化是主題,時代化和大眾化是服務于中國化的。馬克思主義中國化時代化大眾化不是三分天下、三足鼎立;不是平分秋色,沒有主次。[4]
“總體—本體—主體”說。中國人民大學高放先生認為“馬克思主義時代化是總體”,“馬克思主義中國化是本體”,“馬克思主義大眾化是主體”;這“三體”形成三位一體,最終是要使馬克思主義科學理論在當代中國變成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實體。[5]
“核心—基礎—落腳點”說。中央黨校牛先鋒教授認為,馬克思主義中國化是時代化和大眾化的核心,馬克思主義時代化是中國化和大眾化的基礎,馬克思主義大眾化是時代化和中國化的落腳點。[6]
“主題—關鍵—途徑”說。西安政治學院尹從國教授認為,中國化是時代化、大眾化的鮮明主題,時代化是中國化、大眾化的關鍵和保障,大眾化是中國化、時代化轉化為物質力量的根本途徑。[7]
以上種種觀點說明,理論界對馬克思主義中國化時代化大眾化之間內在邏輯關系的理解分歧很大,還沒有達成共識。對于這一問題,我們有必要繼續深入研究和探討。
那么,究竟如何理解馬克思主義中國化時代化大眾化之間的內在邏輯關系呢?我們認為,馬克思主義中國化時代化大眾化是一個有機統一的整體,其“三化”之間的邏輯關聯可以概括為“一體兩翼三維”說。
所謂“一體兩翼三維”說,“一體”即馬克思主義中國化,“中國化”是統領一切的總問題、總原則和總要求,它邏輯地蘊涵著時代化和大眾化兩個方面,中國化的過程既是時代化的過程,也是大眾化的過程。馬克思主義時代化、大眾化為“一體”之“兩翼”,它們導源于“一體”,服從于“一體”,服務于“一體”,離不開“一體”,“一體”是“兩翼”得以存在的合法性支撐。“三維”即是指馬克思主義中國化時代化大眾化,它們構成同一事物的三個不同方面,分別從空間、時間、受眾三個維度表征著馬克思主義的全部圖景。當代中國的馬克思主義既是中國化的馬克思主義,又是時代化的馬克思主義,也是大眾化的馬克思主義。
中國化時代化大眾化三位一體,但三者的地位并不是平行、并列的,而是有主有次、主次分明。馬克思主義中國化是“一體”,是統領時代化、大眾化的總問題、總原則和總要求。馬克思主義中國化內在地包含了馬克思主義時代化、大眾化。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的過程,既是馬克思主義基本原理同中國具體實際相結合的過程,也是馬克思主義基本原理同時代特征相結合的過程,還是馬克思主義掌握群眾和群眾掌握馬克思主義相統一的過程。馬克思主義中國化作為統領時代化、大眾化的總原則和總要求,時代化、大眾化圍繞著中國化展開,大眾化以中國化為前提,時代化以中國化為內核。在當代中國,毛澤東思想和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理論體系是馬克思主義基本原理同中國具體實際、同時代特征、同人民大眾相結合的理論產物,是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的最新成果,集中體現了馬克思主義中國化時代化大眾化的有機統一。當然,強調“中國化”的總體性地位,這絲毫不意味著“時代化”、“大眾化”兩個方面沒有相對獨立的意義,相反,它們作為“一體”之“兩翼”是不可或缺的重要方面,具有重要的意義。
對于中國而言,如果說馬克思主義中國化是“一體”,那么,馬克思主義時代化、大眾化是附著于其上的“兩翼”,脫離了中國化這“一體”,時代化、大眾化也將不復存在,所謂“皮之不存,毛將焉附”;換句話說,馬克思主義中國化是馬克思主義時代化、大眾化得以存在的合法性支撐,離開了馬克思主義中國化,也就無所謂馬克思主義時代化、大眾化。馬克思主義時代化、大眾化服從于中國化,服務于中國化,分別從兩個方面拓展和深化著中國化。
第一,時代化為“一翼”。把馬克思主義同當前時代的發展、同當前時代的特征結合起來,使之能夠適應時代需要、把握時代脈搏、回答時代課題,這是馬克思主義時代化的內在要求,也是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的題中之義。中國化的馬克思主義是隨著時代的發展不斷發展的科學,具有與時俱進的理論品質。
第二,大眾化為“一翼”。馬克思主義大眾化,就是把馬克思主義科學理論同人民群眾的實踐活動結合起來,讓科學理論從書齋走向社會、走向大眾,成為大眾普遍信仰、普遍認同的強大思想武器。馬克思主義大眾化是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的題中之義。因為馬克思主義是來自實踐、指導實踐的科學理論,人民群眾是社會實踐的主體,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的過程必然伴隨馬克思主義大眾化的過程。離開了“大眾化”這一主體維度,“中國化”的意義是不明確的。馬克思主義中國化成果只有實現馬克思主義大眾化的理論轉換,才能變為人民群眾手中的武器,變成改造社會、改造世界的物質力量。
馬克思主義中國化時代化大眾化構成三維有機統一的整體,它們分別從空間、時間、受眾三個維度表征著馬克思主義的全部圖景。從空間維度來說,產生于歐洲的馬克思主義需要中國化;從時間維度來說,產生于19世紀的馬克思主義需要時代化;從受眾維度來說,產生于少數先進分子的馬克思主義需要大眾化。
馬克思主義中國化時代化大眾化三者之間的統一性,根源于中國革命、建設和改革的社會實踐,根源于馬克思主義的內在品質。這兩個方面決定了中國化時代化大眾化是一個不可分割的統一體,它們之間的統一性主要體現在以下四個方面。
第一,從過程來看,馬克思主義中國化時代化大眾化是同一個過程,而不是三個相互獨立、互不關涉的過程。也就是說,推進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的過程,同時也是馬克思主義時代化和大眾化的過程。
第二,從結果來看,中國化的馬克思主義、時代化的馬克思主義以及大眾化的馬克思主義是同一個東西。也就是說,毛澤東思想和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理論體系既是中國化的馬克思主義,也是時代化的馬克思主義,還是大眾化的馬克思主義。
第三,從實施來看,推進馬克思主義中國化時代化大眾化是同一項任務。大力推進馬克思主義中國化時代化大眾化,也是一個整體,要在整體上考慮和把握,整體上推進和實施,而不是分類實施,分別推進。
第四,從目標來看,不斷地實現馬克思主義中國化時代化大眾化,不斷地開辟馬克思主義中國化時代化大眾化的新境界是同一個追求。也就是說,在新的歷史條件下,追求馬克思主義中國化,也就內在地蘊涵著追求馬克思主義時代化、大眾化。
當前,要防止把馬克思主義中國化時代化大眾化割裂開來的傾向。比如,有學者認為,“中國化是解決內容問題,時代化是解決現實問題,大眾化是解決表現形式問題”,這類提法在一定程度上存在著把整體割裂的嫌疑。因此,這里有必要重申,馬克思主義中國化時代化大眾化是一個有機統一的整體,而不是三個比肩并列、彼此分立、涇渭分明的獨立事物。
準確把握馬克思主義中國化時代化大眾化的整體性邏輯,根本目的在于在新的歷史條件下,努力做到整體推進“馬克思主義中國化時代化大眾化”,不斷提高黨的建設科學化水平。
解放思想,就是在馬克思主義的指導下,打破習慣勢力和主觀偏見的束縛,把思想認識從那些不合時宜的觀念、做法和體制的束縛中解放出來,從對馬克思主義的錯誤的和教條式的理解中解放出來,從主觀主義和形而上學的桎梏中解放出來,使主觀與客觀相符合,使思想與實際相一致。
解放思想意味著不把經典當教條,不把“老祖宗”當“圣人”。中國共產黨成立以來,在理論上的每一個重大突破,在體制上的每一個重大創新,在政策上的每一個重大調整,在實踐上的每一步重大發展,都是解放思想的成果。思想的解放,使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煥發出蓬勃的生機和活力。
開辟馬克思主義中國化時代化大眾化新境界,要以思想解放為先導。當前,影響經濟社會發展的體制機制障礙依然存在,改革攻堅面臨深層次的矛盾和問題,工業化、信息化、城鎮化、市場化、國際化深入發展產生了新課題新矛盾。解決這些問題,要求我們繼續解放思想,堅決沖破一切妨礙發展的思想觀念,堅決改變一切束縛發展的做法和規定,堅決革除一切影響發展的體制弊端,在發展中國特色社會主義事業的偉大進程中不斷推進馬克思主義中國化時代化大眾化。
一切科學理論都是以繼承前人優秀成果為基礎的。沒有繼承,就沒有創新。
馬克思主義是我們立黨立國的指導思想,任何時候都必須毫不動搖地堅持和繼承下去。否則,我們的事業就會因為沒有正確的理論基石而失去根底,就會因為沒有堅定的思想靈魂而迷失方向。鄧小平曾語重心長地說:“馬克思主義是我們的老祖宗,老祖宗不能丟。”無可否認,馬克思、恩格斯根據當時情況所作出的許多具體結論,可能會因為時空的變化而需要不斷補充和完善,但他們所揭示的人類社會發展的客觀規律、所發現的認識世界的科學方法論,則具有普遍的意義,將長期指導我們的實踐。正如江澤民所言:“一百多年來,沒有哪一種理論、學說能像馬克思主義那樣保持勃勃生機,對推動社會進步起那樣巨大的作用,造成那樣深遠的影響。盡管現在世界上的情況有很多新變化,但歷史發展的總趨勢并沒有超出馬克思主義經典作家所揭示的基本規律。”[8](p1143)
開辟馬克思主義中國化時代化大眾化新境界,“老祖宗”始終不能丟。當前,我國正處于改革開放的關鍵時期,面臨復雜多變的國際國內形勢,更加需要借助馬克思主義這個“望遠鏡”和“顯微鏡”來觀察當代中國和當代世界,分析和解決前進道路上遇到的各種困難和問題;更加需要我們在繼承“老祖宗”的基礎上譜寫出馬克思主義中國化時代化大眾化的嶄新篇章。
實踐既是理論創新的源泉,也是理論創新的動力。實踐產生理論、檢驗理論、推動理論發展。馬克思、恩格斯所以創立他們的學說,不是為了把它束之高閣、藏之名山,而是為了指導社會實踐,使之成為改造世界、推動歷史前進的行動指南。馬克思主義經典作家從不認為他們的理論是一成不變的,而總是根據實踐的發展和時代的變化推動理論創新,堅持在實踐中豐富和發展自己的學說。可以說,一部馬克思主義發展史,就是一部不斷從實踐中探求真理的歷史,離開實踐這塊沃土,不可能開出馬克思主義之花,也不可能結出馬克思主義之果。
歷史經驗證明,永葆馬克思主義的強大生命力,必須從發展變化著的實際出發,把馬克思主義的基本原理與客觀實際結合起來,不斷研究新情況,解決新問題,得出新判斷,發展新理論,指導新實踐。
歷史經驗還證明,離開實踐談理論創新,就會犯主觀主義和教條主義錯誤。我們要適應實踐的發展,以實踐來檢驗一切。絕不能用本本去匡正實踐,去裁剪現實,而只能用實踐去發展本本,讓本本去順從實踐。
世界在變化,改革開放和現代化建設在前進,人民群眾的偉大實踐在發展,迫切要求我們以馬克思主義的理論勇氣,總結實踐的新經驗,借鑒當代人類文明的有益成果,在理論上不斷擴展新視野,作出新概括,開拓馬克思主義中國化時代化大眾化的新境界。
以實際問題為中心研究馬克思主義是馬克思主義經典作家一以貫之的科學方法。在建構自己的理論體系時,馬克思主義經典作家都具有強烈的“問題意識”。馬克思指出,每個時代總有屬于它自己的問題,準確地把握和解決這些問題,就能夠把人類社會推向前進。毛澤東在延安整風時就強調:“應確立以研究中國革命實際問題為中心,以馬克思列寧主義基本原則為指導的方針,廢除靜止地孤立地研究馬克思列寧主義的方法。”[1](p802)江澤民在我們黨所處的歷史環境發生深刻變化的情況下,堅持和發展了這一方針。他說:“確立以實際問題為中心研究馬克思主義的方法,是我們黨一貫倡導的科學方法論。看我們是否真正堅持了馬克思主義,關鍵看是否能運用它來解決中國面臨的實際問題。”[9](p339)
準確捕捉和回答時代性問題是推進馬克思主義中國化時代化大眾化的根本途徑。馬克思主義只有準確地捕捉、及時地回答社會發展中提出的問題,才能保持其生命力。抓住每個時代中涉及人類生存和發展根本命運的大問題,對這類大問題的研究既是馬克思主義在當代的“在場”方式,也會有利于馬克思主義自身的發展。當前,馬克思主義理論界在一定范圍內存在學院派的作風,具體表現為:問題越來越高雅,視閾越來越狹窄,字眼越來越生僻,概念越來越抽象,語言越來越晦澀,文章越來越難懂。當前要強化理論的問題意識,強調“問題”之于時代、之于理論的重要性。理論如果企圖繞開問題而獨自發展無異于緣木求魚。
現在,我國改革發展正處于關鍵階段,新情況新問題層出不窮,一系列新的實踐課題需要我們給予研究和回答,一系列新的實踐經驗需要我們進行提煉和概括,一系列干部群眾關心的熱點難點問題需要我們解疑釋惑。如何緊密聯系中國現代化建設的實際,深入研究和科學回答這些重大現實問題,并在解答這些重大現實問題中不斷實現理論創新,始終是推進馬克思主義中國化時代化大眾化的一項重大課題。
與時俱進是馬克思主義的理論品質。恩格斯指出:“我們的理論是發展的理論,而不是必須背得爛熟并機械地加以重復的教條。”[10](p681)創新是一個民族進步的靈魂,是一個國家興旺發達的不竭動力,也是一個政黨永葆生機的源泉。實踐基礎上的理論創新是社會發展和變革的先導。
一部馬克思主義的發展史,就是一部與時俱進、不斷進行理論創新的歷史。馬克思主義的發展史表明,真正的馬克思主義者絕不會躺在前人留下的本本上而固步不前,更不會固守一些被實踐證明已經過時的觀點和錯誤的判斷;相反,真正的馬克思主義者總是超越本本,不斷開辟馬克思主義中國化時代化大眾化的新境界。
實踐沒有止境,創新也沒有止境,推進馬克思主義中國化時代化大眾化也沒有止境。馬克思主義雖然誕生于19世紀,卻走進了當代;雖然產生于歐洲,卻傳遍全世界。馬克思主義歷經一個半世紀風霜雨雪的考驗,始終充滿活力,長盛不衰,關鍵就在于一代又一代的馬克思主義者不斷地研究新情況,總結新經驗,解決新問題,譜寫出馬克思主義中國化時代化大眾化的嶄新詩篇。
[1]毛澤東.毛澤東選集:第3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1.
[2]秋石.大力推進馬克思主義中國化、時代化、大眾化[J].求是,2009,(23).
[3]陶德麟.關于馬克思主義大眾化問題[J].紅旗文稿,2010,(2).
[4]郭建寧.在“中國馬克思主義論壇2009”頒獎儀式上的獲獎感言[J].理論視野,2009,(12).
[5]高放.論“馬克思主義中國化、時代化、大眾化”三位一體[N].學習時報,2009-12-28.
[6]牛先鋒.馬克思主義時代化進程中的中國化、大眾化研究[J].科學社會主義,2009,(6).
[7]尹從國.怎樣理解馬克思主義中國化時代化大眾化[N].解放軍報,2010-03-02.
[8]中共中央文獻研究室.十三大以來重要文獻選編(中)[Z].北京:人民出版社,1991.
[9]江澤民.江澤民文選:第3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6.
[10]馬克思,恩格斯.馬克思恩格斯選集:第4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
D61
A
1003-8477(2011)10-0014-04
陳曙光(1975—),男,中共湖南省委黨校哲學部副主任、教授、博士。
2010年教育部人文社會科學研究專項任務項目(紀念建黨九十周年)“建黨以來馬克思主義中國化、時代化、大眾化的偉大歷程與基本經驗”的階段性成果。
責任編輯 張曉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