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首往事,我們心中念念不忘的已不再是某個人,而是那段永遠無法重來的似水流年。
——題記
流光容易把人拋,紅了櫻桃,綠了芭蕉。回首,往事并不如煙消失得杳無蹤跡,只是難免如云彩般絲絲縷縷藏匿于地平線下。我就這樣不知疲倦地做著一場名為青春的華麗的夢,夢里,微笑著等待一次次花謝花開……
六月的暖風從不知名的綠樹中搖曳而來,吹落了一地的花兒,驚散了恬淡的微笑,吹打得校服的裙擺嘩嘩輕響。
一樣湛藍的天空,一樣金黃的陽光。我獨自徘徊在幽長的校道上,習慣性地去牽左手旁的手,卻只有風掠過指隙,整個世界只剩空氣流淌。
愕然發覺,原來,過去的溫暖只是一場游戲,游戲完時,留下的始終是淡淡的傷痛。于是,夢中的花瓣就這樣漸落一地,悄無聲息……
那年夏季,陽光融融,將乳白的耳機塞進耳中,昂頭走著。突然,身后被人狠拉一下,后退的一瞬間,一輛小車擦著腳尖呼嘯而過。還未回過神,耳膜就被罵得震痛:
“你是笨蛋嗎?三歲小孩走路都會看車,萬一……”
“沒關系,我有你啊!”輕輕打斷Y的訓斥,嘴角掠過調皮的笑,“你會保護我的嘛!”說完緊緊挽住她的手。
Y無奈地嘆息:“你什么時候才能長大呢?”
“那就永遠不要長大吧!”我輕輕地笑,踏上滿地斑駁的樹影。微風和著陽光,洋溢著青春的芬芳。被淡藍色吞噬的世界,就這樣在記憶中定格下只屬于兩個人的金色午后。隱約聽見,耳旁有靜靜花開的聲音……
喜歡在書桌上放一個別致的小日歷,每過一天就在日歷上畫一個圈,直到無數個圈將生命延續成一串省略號。小四說過:“成長是一道明媚的憂傷。”我深信這句話。
在與時光的對峙中,我們慘敗,于是慢慢長大,逐漸成熟。Y站在車站門口,拼命向我揮手,熟悉的線條,勾勒出一幅陌生的彩圖。
夏風輕撫面龐,吹過心底淡淡的苦澀,有種悲傷,逆流成河,抵擋不住。
“我會回來的,保持聯系。”伴隨著汽車的啟動聲,Y的聲音顯得格外微弱,她淺笑,眼中有晶瑩的東西在閃耀,兩個好看的酒窩盛滿憂傷。
我拼命點頭,想伸手抓住什么,卻徒勞。“一個人的日子,要好好過,如果忘了我,我絕不饒你。”我抑著頭,有著一如既往的霸道。然后,轉身,卸下滿臉強顏歡笑。
為什么人們總喜歡做一些違背自己意愿的事?我不懂,也不想懂。于是,在這個陌生的地方,我將我的某段曾經悄然畫上句號。淚最終還是屈服落下了,在心底里流淌。
遺忘了彩虹的天空一片藍,或許,這才是真正屬于它的色彩。
當天空變成夜的藍,當月亮呈現檸檬黃,空氣里飄著霧,流淌著風。我已學會一個人走過朝朝暮暮,經歷歲歲年年。
開始喜歡一個人踮著腳在細細的小石子路上走,走出很遠再往回走。累的時候,索性脫下鞋,陽光很好,把小石子烤得熱情洋溢,腳掌享受著被陽光輕撫的癢癢的歡樂。風把細碎的花瓣吹散到頭發上,無聊時,接住花瓣輕輕咀嚼,香香的,比棒棒糖的味道好多了。MP4里的歌也統統換掉,存滿Y喜歡的帶著淡淡憂傷的許嵩的歌。
原來,一直都不曾習慣過,于是,這種后知后覺就注定我和我的回憶要一齊讓那所謂年華的年輪“喀嚓”一聲碾碎在曾一度天真地認為可以逃離的孤獨里,只留一地輕淺的黃葉。
直到幾個月后飄然而至的淡藍信箋,裝著火紅的楓葉和熟悉的氣息,原來,Y一直不曾把我忘記。“傻瓜,你是我最最最重要的死黨啊!”
我哭了,很放肆的嚎吻,夾雜著點點感動。這份孤獨,不是只有我一個人在品味,行走在14歲,我仍固守著那份純真的孩子氣,幸福地擁有。
在這場名為青春的夢里,花落無聲卻芬芳了整個世界。我駐守著這個屬于我們的華麗的夢,未醒……
后記:
記憶中的某些人已漸漸淡出我的生活,但思念的筆尖永遠不會停止在某個方塊格中。于是,生命開始回歸,青春,已不再是日歷上的一串符號。所以,文章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