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業(yè)了,你所畢業(yè)的學校才真正屬于你。
小正標簽(凡客體):
愛甜蜜 更愛文藝
愛電影 也愛所有的你
愛熊 愛兔子 愛辣椒 也愛吃醋
神馬都泯然眾人矣 我不是一個靠譜的人
我是夏小正 我在《中學生博覽》
很高興我并沒有足夠的老,擁有很多次畢業(yè)。由于幼兒園、學前班的年歲過于久遠,已經(jīng)沒有多少余溫了。真正能作數(shù)的,只有小學和初中。前幾天老師布置了作文——《我愛我的校園》。乍一聽上去,類似于我愛我家,覺得特滑稽,在高中需要寫的各色議論文里格格不入。就好像一怯生生的小學生,站在了個子都快頂天立地的大學生中間。我實在是極不好意思去寫這篇作文的,我可以違心的贊美某個事件,某個場合,某種制度。但就是不能直白的說出“我愛”,“愛”這個字眼雖然高頻出現(xiàn),但于我而言,其實是很隆重的,我輕易不把它付諸口頭,當然, 筆頭也不!
我的高中,哦,又錯了,是我所在的高中。別小看這兩字之差,里面可有天壤。我絕對不能用“我的”,至少現(xiàn)在還不行。在我最開始考察這所學校的時候,我還是很中意的,她居然有旱地噴泉!這在我們這兒的觀景公園都很少有,我嘖嘖稱奇。這就好比是地標,奠定了我對這個學校驚艷印象的基礎(chǔ)。學校后面有一個設(shè)計很蘇州園林的小花園,以山茶居多。最近經(jīng)常看到各式各樣花碩大的臉,一個個竭盡全力要盛開的拼命樣子,倒看不出什么生氣。但我多少還是欣喜的,并且撿,對,是“撿”而不是摘的從土壤上撈起了幾朵自然掉落的花(估計是因為風力,和我真沒關(guān)系),然后一路捧上樓梯向鄙人教室大踏步的前進,但動作又必須小心翼翼。期間在樓道里碰到老師,老師慣性的和我點頭示意,但視線一觸及到我的手部動作,居然十分做作的變了臉色,大叫“你這采花大盜 ”!弄的我哭笑不得。進了班,分給了前后桌。同學不解,指著花說:“怎么消遣這玩意?”我“好心”建議:“你可以戴在頭上裝扮楊二車娜姆。”同學嘖聲:“賽金花(我新外號),你真是太沒有創(chuàng)意了!”
后花園,這名稱也不是官方的。是我們約定俗成的。當然,她也是有小名的,那就是我取的——御花園。我經(jīng)常在那里“批閱奏章”,非常有文藝情調(diào)。在班上學累了,就喚一聲同桌:“三德子,哀家累了,陪哀家去御花園走走吧。”同桌向來嗤之以鼻,不過偶有例外,考試期間壓力太大,她一晃神很自然的就接了一句:“喳。”不過,這個御花園是在我心目中關(guān)于這所學校唯一溫情脈脈的存在了,其他那永遠滿溢出來的垃圾桶,擁擠的操場樓道像隨時可以發(fā)生踩踏事件,教學樓里永遠閉著的通風口,打掃衛(wèi)生后殘留著的異味……哪怕她是好的,日復(fù)一日了將近兩年,她也是不好的。
要不是作文,我甚至不會去提煉這些關(guān)于學校生活的細節(jié),也不會突兀記起我的小學初中。哦,謝天謝地!這個我終于不用形容為“我所在的”小學初中了,并且還要加個曾經(jīng),真叫人感傷。但她們的歸屬權(quán)已經(jīng)很明晰了,她們就是我的學校。為什么?很簡單,因為我懷念她們。
懷念初中不大的校園里面居然種了紫藤蘿!當初學語文課文宗璞的《紫藤蘿瀑布》時,老師不無自豪的說我們學校也有,可惜搭種在廁所旁。懷念小學老朽的木頭桌椅,那上面鋪墊過我的田字格本,我昏昏欲睡的頭,抑或借來抄的數(shù)學作業(yè)。懷念初中永遠需要更新的黑板報,還有上面的水粉顏料,以及我偷偷畫上去的櫻木花道,畫的不錯,就是有點好笑。懷念小學一隅的單雙杠,我曾經(jīng)用很武功的招式攀上去,瀟灑的玩點小情調(diào), 盯著日落發(fā)呆。 那是《小王子》的橋段,小王子的星球很小,他只要將椅子往后拖一點,就可以看到一次日落。 曾經(jīng)在一天里,小王子看了四十三次日落。我當時可沒法破他記錄,只是偶爾看一次,純粹因為無聊嘛,很自然的,當時也不知道日落到底有什么好看的。現(xiàn)在倒一次也沒有看過了, 因為有太多無謂的事讓我不無聊,再也沒那個閑情逸致去欣賞日落了……
我懷念所有溫暖的空氣。
我現(xiàn)在每周去外婆家一定會路過小學,而我的初中更是就在我家的五分鐘腳程范圍內(nèi),可是沒有,一次都沒有,我沒有再踏進小學,也沒有再拜訪初中。像大禹治水,何止三過家門而不入。都懷疑我路過她們千千萬萬次了也至多是凝望一眼,她們好比是我的故鄉(xiāng),我近鄉(xiāng)情怯。
我在心里盤算,等我長大了,額,這是句套話。我一直都和未來打著白條,說長大了就去還他的高利貸。不過這個我一定要做到,我要冒充學生家長去我的小學接某個小孩。冒充教輔推銷員去我的初中游說老師,在那里大搖大擺的招搖過市。當然,說不定不用冒充,總之,我一定要回去。故鄉(xiāng),請待我歸來。
嗯,大抵如此了,高中不屬于我。因為我們天天膩在一起,我對她充滿厭倦、麻木和困頓。我身在那里心卻感知不到。相反,我和我的小學初中分開的已太久太久,但她們在我心底因為年歲的距離愈發(fā)的充滿美感。我和她相廝守卻不相擁有,我和她們相別離卻住在彼此心上,誒,奇奇怪怪……
[編輯:張春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