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燒唐門

一、忘年之交

月色明亮，老鬼獨自一人坐在清運河邊的聽水亭里，身旁放著一壇酒。蒼白的月光下，老鬼看起來真像一個鬼：花白的長發(fā)，苦瓜般的臉，披了一件千瘡百孔的灰衣，右手的衣袖打了一個結(jié)，因為他沒有右手。

一個人出現(xiàn)了，老鬼眼中一亮，說：“唐大少爺，你的架子也太大了吧?我已經(jīng)等你一個多時辰了，你的弟弟唐二少爺早就從這兒經(jīng)過進城了。”

唐大少爺叫唐俊，是武林世家唐門的大少爺。唐俊把手上的荷葉包扔給老鬼，說：“我剛從城里出來，買了你最愛吃的鹵牛肉。”老鬼迫不及待地打開荷葉包，抓起一塊肥牛肉塞進嘴里。

三年前唐俊與采花大盜羅達交手時處于下風(fēng)，是老鬼出手救了他一命。老鬼是一個退隱江湖的武林高手，唐俊也不知道他的來歷。

兩人在月下喝酒，一壇酒喝干時，圓月已掛中天。一騎快馬飛馳而至，馬背上是唐門弟子，他看見唐俊，立即勒停馬，悲憤地說：“大少爺，二少爺他……”

二、爭風(fēng)吃醋

深秋的春滿院依舊溫暖如春。唐門二少爺唐杰騎馬到春滿院找翠紅姑娘，可是今晚翠紅的閨房里已經(jīng)有了客人。唐杰怒氣沖天，他倒要看看是誰吃了豹子膽，敢搶他喜歡的姑娘?

翠紅的房門被唐杰一腳踢開，翠紅正坐在一個黑衣大漢的腿上把酒言歡。黑衣大漢沒有吃了豹子膽，因為他就是豹子，他是古莞城勢力最大的斧頭幫幫主黑豹。黑豹一拍桌子，對唐杰怒斥道：“滾出去。”

唐杰哪甘示弱!他冷笑一聲，說：“原來是黑豹，可惜呀可惜。”

黑豹莫名其妙：“可惜什么?”

唐杰說：“我今晚打算剝一張豹皮給我娘親做冬衣，如果是金錢豹的皮就好看些，偏偏遇著一只黑豹，真是可惜呀!”唐杰說完，為自己的幽默大笑起來。翠紅也笑彎了腰。

黑豹怒吼一聲，像只豹子般撲向唐杰。可憐唐杰這個中看不中用的繡花枕頭，連拔劍的機會都沒有，就被黑豹一記耳光抽暈在地上。

三、反目成仇

黑豹回到家，看見黑妹在刺繡，忍不住笑了起來。妹妹自小跟著他闖蕩江湖，從來都是舞刀弄槍，今晚居然像個大家閨秀般在刺繡。

黑妹看見哥哥，臉一紅。黑豹看了黑妹的刺繡，很認真地說：“妹妹你繡得真好看，這兩只落湯雞繡得惟妙惟肖。”

黑妹生氣地說：“胡說八道，這是鴛鴦戲水。”

黑豹說：“原來是鴛鴦戲水，如此看來，我妹妹有意中人了。告訴哥哥，是誰那么倒霉被我妹妹看中?”

黑妹羞得連耳朵都紅了，說：“他……他就是唐門的大少爺唐俊。”

黑豹一呆，他剛在春滿院把唐杰打暈，事情怎么這樣巧?這時，斧頭幫的副幫主于時走了進來，氣喘吁吁地說：“黑哥，你把唐二少爺打死了。”

黑豹吃了一驚，說：“不可能。”于時說：“唐杰真的死了，現(xiàn)在唐門的人已經(jīng)到了春滿院。”

黑豹一行人到了春滿院，走進翠紅的房間。只見唐杰的尸體被放在床上，而唐門門主唐家謙和大公子唐俊鐵青著臉站在床前。唐家謙目光凌厲地盯著黑豹，說：“我唐門和你斧頭幫無冤無仇，你為什么要殺死我兒子?”

黑豹說：“唐門主，我想令郎的死另有原因，我只打了他一個耳光，怎么可能打死人?”

唐家謙狂笑一聲，笑聲中悲憤難抑，他說：“江湖上誰不知黑豹的血沙掌能裂碑碎石?我兒子死在你的掌下，只怪他學(xué)藝不精。黑豹，你受死吧!”說完，唐家謙拔出了長劍。

于時突然大聲說：“古莞城是我們斧頭幫的地盤，只要我們一聲令下，唐門的人沒有誰可以走出城外。”說完，他發(fā)出一聲長嘯。嘯音剛落，屋外傳來千人齊聲吶喊。

好漢不吃眼前虧。唐家謙抱起唐杰的尸體，說：“俊兒，我們先回唐門。”黑妹目送著唐俊離去，眼中盡是悲傷之色。

四、奪魂黑丹

夕陽西下，唐俊和黑妹坐在觀風(fēng)樓上。溫?zé)岬木疲F(xiàn)在已經(jīng)涼了。唐俊終于舉起酒杯，說：“黑妹，我們干了這杯酒，從此……再不來往了。”

黑妹流著淚端起酒杯，縱然最好的酒，只要兌上眼淚，那一定會變成苦酒。黑妹喝了杯中酒，忽然身子一軟，倒了在地上。黑妹喝的不但是苦酒，還是一杯毒酒。

黑妹原本鮮紅的嘴唇變成了黑色。黑妹所中的毒，正是唐門的“奪魂黑丹”。

黑豹聞訊趕至，他把妹妹的尸體抱在懷中，號叫起來。他恨恨地說：“唐俊，就算我是殺死你弟弟的兇手，你也不應(yīng)毒死黑妹呀!”

唐俊一臉痛苦，說：“毒死黑妹的人不是我。”

黑豹咬牙切齒地說：“黑妹是不是和你一起喝酒?這毒藥是不是你唐門的‘奪魂黑丹’?”

唐俊啞口無言。黑豹放下妹妹的尸體，如一只狂怒的豹子，撲向了唐俊。在這一剎那，唐俊心里閃過很多念頭，他想和黑妹一起死，但他卻不能死，因為他還沒有找出毒死黑妹的兇手。

唐俊腳尖一挑，一塊樓板應(yīng)聲而起，正好擋住黑豹拍過來的血沙掌。同時，唐俊也一掌拍出，他的掌迎向黑豹的掌，兩人的掌中隔了一塊木板。

木板在兩人的掌中化為粉屑，漫天飛揚。待粉屑落盡，觀風(fēng)樓上早已沒了唐俊的蹤影。

五、突施暗算

唐門一片素白，唐俊陪著娘親在唐杰的靈堂上。美艷動人的唐夫人一夜之間變得蒼老了，她嘆口氣，說：“俊兒，娘親要離開唐門，去斷云庵住一段日子。”

唐俊比任何人都痛苦，他不但失去了弟弟，還失去了心愛的情人。他滿腹狐疑：自己沒有毒死黑妹，但誰都認定自己就是毒死黑妹的人；黑豹也說沒有殺死弟弟，但誰都說黑豹就是兇手。唐俊走出靈堂，他要進城查出真相。

唐二少爺死在春滿院，妓院的生意一落千丈。唐俊走進冷清清的春滿院，他要向翠紅問清楚當(dāng)時黑豹與弟弟交手的情況。但翠紅不會回答他的問題了，因為她死了。翠紅的尸體微溫，證明她剛死不久；她死而不閉的雙眼透著驚恐，她的嘴巴和鼻孔滲著鮮血，顯然是受到重擊震碎內(nèi)臟而亡。唐俊把她的衣裳撕開，只見她雪白的胸前有一只血沙掌的掌印。尸體旁邊有“兇手是黑豹”五個血字，這是翠紅臨死前咬破手指寫下的。

房門“砰”的一聲破碎，黑豹和于時走了進來。黑豹說：“唐俊，真是老天有眼，讓你來送死。”黑豹雙掌赤紅，狂吼一聲，撲向唐俊。唐俊長劍出鞘，刺向黑豹。交戰(zhàn)三十招后，沒有兵器的黑豹便處于劣勢。

黑豹對站在一旁的于時說：“于時，把我的斧頭拿給我。”于時取出黑豹的斧頭，欺身到了黑豹的身后，說：“黑哥，斧頭來了。”

黑豹雙掌拍出，迫得唐俊退了一步，他趁此機會，把手伸向背后接斧頭。只可惜，于時并沒有把斧頭交到黑豹的手中，而是劈進了他的后背。黑豹慘叫一聲，倒在了地上。他到死也不明白，自己的兄弟為什么要暗算自己?

六、疑惑難解

唐俊呆住了，忍不住問：“于時，你為什么要殺死黑豹?”

于時說：“我這個斧頭幫的副幫主，實在做得太久了。”

唐俊說：“翠紅也是你殺死的，然后嫁禍給黑豹，讓我以為黑豹殺她滅口。”

于時有點意外，問：“唐大少爺，你怎么知道是我殺死翠紅的?”

唐俊說：“很簡單，翠紅這樣一個弱質(zhì)女流，黑豹一掌就可令她五臟俱碎當(dāng)即斃命，她怎么能咬破手指寫下‘黑豹是兇手’的血字?你這畫蛇添足之舉，弄巧成拙了。”

于時只得點頭承認。唐俊臉色一沉，問：“你為什么要將殺翠紅的罪名嫁禍于人?難道殺死我弟弟的兇手不是黑豹?”

于時臉色一變，說：“唐二少爺是黑豹殺的，千真萬確。”

唐俊冷冷地說：“你雖然殺了翠紅滅口，但翠紅為提防你，早就把真相告訴了一個人。”

于時跳起來破口大罵：“翠紅這個婊子，她告訴什么人……”還沒說完，他就知道自己中了唐俊的圈套。

唐俊寒冰般的目光盯著于時，說：“于時，殺死我弟弟的真兇是不是你?”

于時連聲否認。唐俊長劍一伸，頂在于時的咽喉上。他說：“你再不老實，那么我只好用我的劍問你了。”于時只好說：“別殺我，我說，唐杰和黑妹都是唐家謙……你父親殺的。”

唐俊的手微微一抖，于時的咽喉已見血光。他說：“你再胡說八道，我要你血濺三丈。”

于時駭?shù)没觑w魄散，說：“我不騙你，黑妹死于‘奪魂黑丹’，外人怎么可能有唐門的毒?”

唐俊猶如五雷轟頂。黑妹被“奪魂黑丹”毒殺，他就想到與唐門的人有關(guān)，但他做夢都沒有想到，這個人竟然是自己的父親!唐俊腦子一片混亂，手中的劍也垂了下來。于時趁機逃了出去。

七、駭人血案

唐俊失魂落魄地回到唐門。他去找父親，總管福伯告訴他，門主出門已經(jīng)兩個多時辰了，而唐夫人一早就去了斷云庵。唐俊立即上馬，快馬加鞭趕往斷云庵。

斷云庵就在斷云崖上，斷云崖如一把巨大的刀，直插縹緲云霄。唐俊正要棄馬上崖，忽然看見一個人從崖壁上躍下，白衣飄飄身法奇妙，正是父親。

唐家謙到了崖下，看見兒子，他說：“俊兒，你也知道你娘親要在斷云庵出家為尼了?我在上面勸她很久，她也不愿跟我回家。我有急事纏身，先回唐門了。俊兒，你一定要把你娘親帶回家。”唐家謙說完，上馬匆匆走了。

唐俊本想問父親為什么要殺弟弟和黑妹，但父親已經(jīng)策馬走遠了。他只得施展輕功飛躍而上，足足用了兩個時辰，才上到斷云崖頂。唐俊氣喘吁吁地推開斷云庵的門，里面卻是血腥沖天的人間地獄。

二十三個尼姑橫尸庵內(nèi)，唐夫人也被殺死。唐俊知道誰是兇手，他只看見父親一個人從斷云崖下來，所以兇手不會是別人。

殘陽將清運河染成一片血紅。唐俊來到聽水亭，他來找老鬼喝酒，準(zhǔn)備醉死方休。

老鬼果然在聽水亭，他把一壇酒拋給唐俊，自己也提起一壇酒痛飲起來。老鬼嘆息一聲，說：“唐俊，以前你不是問過我是什么人嗎?現(xiàn)在我就告訴你吧!我是斧頭幫第一任幫主江宇。”

唐俊很驚訝。老鬼突然悲憤地說：“你知道我為什么變成一個沒有右手的老鬼嗎?都是被你父親唐家謙害的。我是你娘親的師兄，我們本是一對青梅竹馬的戀人。但唐家謙仗著唐門的勢力，強行娶我?guī)熋脼槠蕖６昵埃Ы虣M行江湖，江湖上各門派聯(lián)盟對抗魔教。在一場戰(zhàn)役中，盟軍大敗，唐家謙為了逃命，拋下你娘親一個人逃走了，是我舍命救了你娘親。由于唐家謙冷血無情，你娘親決意要離開他，和我一起隱居山林。盟軍消滅魔教后，唐家謙找到我們，把你娘親捉回了唐門，當(dāng)時你娘親已經(jīng)懷上了我的骨肉。”

唐俊沒有想到父母之間竟然發(fā)生這么多事，他終于明白，父親為什么要殺死娘親和弟弟了。

老鬼又喝了幾口酒，說：“后來我創(chuàng)立了斧頭幫，勢力日益壯大。五年前唐家謙找到了我，他以你娘親和你弟弟的性命威脅我離開斧頭幫，還一劍削下我的右臂。唐家謙是一個野心勃勃的人，他想利用斧頭幫來完成他稱霸江湖的愿望。”

唐俊心里很難過，他也終于明白父親為什么要殺害黑豹兄妹了。老鬼長嘆一聲，說：“斧頭幫落在唐家謙之手，他必然會像昔日的魔教一樣稱霸江湖，到時又將會是一場浩劫呀!”

八、大義滅親

唐門張燈結(jié)彩，唐家謙站在大門前，迎接來見證唐門與斧頭幫結(jié)盟的各路英雄。雖然在此之前唐門和斧頭幫各有死傷，但江湖上沒有永久的敵人，只有永久的利益。

現(xiàn)任斧頭幫幫主于時率領(lǐng)一千幫眾，浩浩蕩蕩進入唐門大院。于時快步上前握住唐家謙的手，說：“門主，待結(jié)盟儀式完成后，斧頭幫就聽您的號令。”

唐家謙拉住于時的手，走進了大廳。大廳里數(shù)十位德高望重的武林大俠，紛紛向唐家謙道賀。

這時，唐俊扶著一位老人走進大廳。唐家謙一見，驚叫起來：“三叔公，您老人家怎么來了?”

三叔公是唐門的長輩，早已不理俗事。三叔公指著唐家謙，怒斥道：“唐家謙，你這個唐門的敗類，我唐門的百年清譽差點毀在你手上。”

唐俊對父親怒目而視，他拔出長劍，說：“我現(xiàn)在要為娘親、黑妹、斷云庵的二十三名仙姑報仇。”

唐家謙說：“俊兒，你胡說些什么?等結(jié)盟儀式完結(jié)，爹爹一定將所有的事都告訴你。”

唐俊冷冷地說：“我沒有這樣的爹爹。”三叔公在一旁說：“唐俊，你為唐門清理門戶吧!”唐俊聽令，一劍刺出。

唐家謙不相信兒子會傷他，結(jié)果被唐俊一劍刺進了胸口。唐家謙呆住了，他看著兒子，眼中充滿痛苦和疑問。唐俊也呆住了，沒有想到，他這隨隨便便刺出的一劍，居然刺傷了武功高強的父親。唐家謙手捂?zhèn)冢怎咱勠劦刈呦蛞粡堃巫樱讼聛怼?/p>

于時突然大笑起來，大聲謊“當(dāng)年以唐門為首的盟軍滅了我魔教，今天我魔教要滅了唐門。”

唐家謙心里暗驚，說：“于時，你今天不是來和我唐門結(jié)盟的嗎?怎么又牽涉到魔教?”

九、火燒唐門

一陣刺耳的長笑響起，一個老頭鬼魅般出現(xiàn)在大廳上，這人竟然是老鬼。老鬼一現(xiàn)身，于時和斧頭幫眾立即下跪，齊聲說：“恭迎教主大駕!”

唐俊目瞪口呆。老鬼伸手撕下臉上的面具，還原他俊美的臉，說：“我就是魔教教主任天郎。唐夫人和斷云庵的尼姑都是我殺的。”

唐俊這才知道冤枉了父親，他問：“那么我弟弟和黑妹，也是你殺害的?”任天郎說：“唐杰是我的兒子，二十年前我捉了你娘親，她懷上我的兒子，將近臨產(chǎn)時才被唐家謙救回去。我與兒子剛剛相認，他就被唐家謙殺死了。”

于時說：“黑妹是我殺的。我把唐杰給我的‘奪魂黑丹’放在了黑妹的酒杯里。”

唐家謙臉色灰暗，說：“其實我也不想殺杰兒，但他和任天郎父子相認，要背叛唐門，我才狠心殺了他。斧頭幫是魔教舊部，為了防止魔教再危害江湖，我才想辦法讓他們歸順唐門。”

唐俊現(xiàn)在才弄清所有疑團。他悔恨交加，恨不得生吞了任天郎。

唐家謙說：“任天郎，雖然你有一千教徒，但今天到我唐門的貴賓，全都是武功高手，只要我們聯(lián)手對敵，你今天休想活著離開唐門。”

任天郎笑了，只見大廳上那些貴賓，竟齊齊跪在他面前，異口同聲地說，“屬下參見教主。”

唐家謙呆住了，他請來那些貴賓，竟然變節(jié)歸順了魔教。他取出一只鐵盒子，對準(zhǔn)了任天郎。大廳里的人都大驚失色，因為這只鐵盒子就是唐門最厲害的暗器——追魂箭，據(jù)說至今還沒有人能在追魂箭下逃生。

任天郎臉色不變，唐家謙按下鐵盒子的機關(guān)，只見一支箭如一道閃電般射出。

任天郎卻沒有死，他右臂上裝的鐵手捉住了那支箭。他得意地說：“為了對付唐門的追魂箭，我自斷右臂裝上鐵手。天下間只有我這只鐵手，能捉住唐門的追魂箭。”

唐家謙臉如死灰，他知道唐門今天難逃此劫了。唐俊低聲說：“爹爹，孩兒可以讓任天郎他們?nèi)慷既ヒ婇愅酢！碧萍抑t問：“俊兒，你有什么辦法?”

唐俊說：“孩兒當(dāng)初誤會了爹爹，也知道憑孩兒的能耐，絕不可能阻止爹爹的野心。所以孩兒暗中在唐門古堡埋下了炸藥，現(xiàn)在正好送魔教上西天。”唐家謙憂慮地說：“但我唐門的人豈不也變成魔教的陪葬品了?”

唐俊說：“爹爹請放心，孩兒和三叔公進入大廳前，已暗中令唐門子弟全部退出，現(xiàn)在古堡里唐門就我們?nèi)恕！?/p>

唐家謙說：“可是俊兒你還年輕……”唐俊說：“爹爹和娘親、黑妹都不在了，我獨活于世上，也是生不如死。”三叔公也露出了笑容……

只聽“轟轟”連續(xù)不斷的爆炸聲，轉(zhuǎn)眼間，唐門古堡燃起熊熊大火，在江湖上屹立百年的唐門古堡，瞬間灰飛煙滅。那沖天的大火，不但照亮了黑夜，也照亮了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