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中天說:“北京人是會議論中央應該睜哪只眼、閉哪只眼的人;而上海人是會揣測中央會睜哪只眼、閉哪只眼的人;廣東人看見的是中央睜著的眼;福建人看見的是中央閉著的眼。”我想說:“那么金華人,是既不會去議論,也不會去揣測,更不會在意中央究竟睜哪只眼的了。”
正如老舍對于北平的情感,我對金華,是有一種說不出的感情的,是愛,留戀,親切,有時甚至是一點說不清的厭惡。假若叫我對金華這個城市作出什么總體的評價,我也是難以做到的。因為雖然我已度過人生中漫長而平淡的16年,但我卻從沒有踏出過金華這個城市幾步。然而,即使是把我的一生都耗在金華,我對金華的描述也同樣只可能是片面的,殘缺的,主觀的。因為一個人的幾十年,較于一座城市的千百年滄桑變遷,實在是九牛一毛啊。
那么,既然如此,我也只能撿自己所了解的一些,用不成熟的文字,記錄下我對金華這座城市的個性的感悟和見解吧。
城,假若離了人,便是一個沒有靈魂的空殼。
金華的人,少有北方人的豪爽直率,也少了幾分正宗江南地方的水潤溫和,個性之中,帶著一些不溫不火、不急不躁的感覺,一天是可以悠閑而規律地度過的。干著自己的活計,聊一些無關緊要的閑話,想想午餐,是來一盤冬筍炒肉,或是到某條小街上吃一個永康肉餅,或是吃一碗誘人的大排面,隨性,隨意,隨遇而安。
金華的方言,各有其小地域的特色。城區的人,講話時喜歡帶一些抑揚頓挫的調子,在我聽來,有時候會有些矯情,但不足為過。稍微偏一些的鄉村,這樣的調子被磨合,甚至趨于平淡。大概是離自然越近,人就會變得更樸實、自然,也更接近自己的本真的。
城,假若離了水,就如被抽干了鮮活溫暖的血液的軀殼。
初中時聽勞技老師說,金華的水,在全國也是名列前茅的。而我們這些“90后”,卻傻乎乎地霸著這樣得天獨厚的自然資源不用,去買一些攙了色素防腐劑等等的碳酸飲料。喝礦泉水之類也是沒有必要的。只要打開自家的水龍頭,燒一壺開水,其中的礦物和營養便是礦泉水也無法比擬的。當時的我心里一震,頓時對眼前水杯里的“自來水”刮目相看。也突然領悟,金華人所謂的“知足、不思進取、安于現狀”等等令外鄉人艷羨又疑惑的個性,怕也是自然過分寵愛下的習慣罷了。
城,假若離了建筑,就顯示出沒有骨架的虛弱感。
而金華眾多“突出”的建筑中,我最欣賞的還是古子城的布置。仿古的建筑中,現代人營著自己的活計。生活,經營,卻都沒有破壞其中的韻味。古玩、古跡遍布其中,給人一種古今交錯的美妙感覺。一個人,能在這樣的“市井”之中度過自己的一生,也無恨無憾了吧。
我眼中的金華,便是這樣的一座城市,沒有條條框框限制下的井然有序,也不全如人們印象中的閑散安逸。但它并不負于“宜居城市”這樣的稱號。小街小巷中會有汽車的穿梭與市井的喧囂,郊外也有清閑的空氣與浪漫的情調。人們幸福地跟從著心的向往,自在地生活。作為一個經濟發達程度并不靠前的城市,一個并不受多少關注,但有其獨特歷史地位的城市,金華的個性,依我看來是知足常樂的小幸福,也是吸納萬物的大胸懷。
金華,大概是一位清秀俊朗的男子,不失活力,令人親切。不必為生計而憂慮,也沒有鴻鵠遠志,只愿棲居于這一方土地,去續寫自己一生的傳奇。
臺下有話
滕世群
本文思路清晰,從人文、自然及建筑三個方面較為客觀理性地反映了金華作為歷史文化名城和宜居城市的獨特魅力。語言清新流暢,內容美好充實,聯系了自己的成長經歷,給人一種親切的真實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