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期說到,楊歌撿到了用紅布包著的一萬元錢,那是一位伯伯給女兒治病的錢,楊歌把錢還給了伯伯。但是故事還沒有結束,兩個月后,那位伯伯又出現了。
這件事情過去兩個月后,一個晚霞滿天的黃昏,在那條小巷里,我又遇見了那個丟錢的伯伯。當時他推著那輛“嘎吱嘎吱”響的自行車,一邊走一邊掉眼淚——大人掉眼淚,這樣的事情小孩子除了在電視里是不太能看到的。于是我問爸爸:“爸爸,那個伯伯在哭呢,他是不是又丟錢啦?”
爸爸剛剛在我口袋里睡了一覺,打了個長長的哈欠,然后從嘹望孔往外看。
“嗯……他一定遇到了什么為難的事兒。楊歌,你過去安慰他。做人要會關心別人。當別人快樂時,你分享他的快樂,他就獲得雙份快樂;當別人痛苦時,你分擔他的痛苦,他就減輕一半痛苦……”
你瞧瞧我的爸爸,真不愧是我的教育部長,任何事情都能說出一番大道理來。
于是我走過去,從口袋里掏出那塊媽媽給我洗得干干凈凈的手絹,遞給了伯伯:“伯伯,你怎么啦?是不是又丟錢啦?”
伯伯搖搖頭說:“不,不是的。我這回沒有丟錢,可是,我要丟女兒了!”
原來那個伯伯有個十歲的女兒,得了癌癥,住進了醫院。那天他差點兒丟了的就是女兒的住院費。今天,他去醫院看女兒時,大夫告訴他,女兒的病情惡化了,也許只能活一個星期。想到將要失去心愛的女兒,伯伯就哭了。
“我最傷心的倒還不是這個。讓我最難過的是我的女兒愛看馬戲,她說很想再看一場馬戲。可是我到馬戲團打聽了,馬戲團的經濟效益不好,最近不演出。我真想滿足她在這個世界上的最后一個愿望啊!”
伯伯的話說完之后,用一只手掩著面,哭得更傷心了。這時,我感覺爸爸用手敲我的胸膛,還小聲對我說:“楊歌,跟伯伯說,你認識一個馬戲團的團長,只要你跟那個團長說說,他就會考慮專門為他女兒表演一場馬戲。”
我嚇了一跳,忙說:“爸爸,你這個牛可不能隨便吹啊!我以前怎么沒有聽說你認識什么馬戲團的團長。對了,有一次你帶我去看馬戲,結果去晚了,沒有買上票,咱們倆都沒有看成。”
爸爸卻胸有成竹地說:“沒問題。你爸爸我是誰啊?辦法多著呢,要請個馬戲團演出,簡直是小菜一碟。”
我仍然半信半疑,但看著那個伯伯傷心的樣子,我還是對他說:“伯伯,別難過了,我……不,是我爸爸認識一個馬戲團的團長,他只要跟那個團長說一說,可以為你的女兒專門演出一場馬戲。”
“真的嗎?”伯伯立刻抬起頭,滿是希望地問,“那個馬戲團叫什么名字?”
“名字嘛……”我裝作在回憶。
這時,爸爸在口袋里小聲說:“你就說叫‘巴巴馬戲團’吧。”
“爸爸還真能說瞎話。”我想到這兒,裝作想起來了的樣子,拍著腦袋說:“巴巴馬戲團。”
然而我心里卻打起了鼓:“爸爸把牛吹破了天,他真的能請到一個馬戲團來專門為伯伯的女兒演出嗎?”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