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佳佳剛上大班,活潑好動,特別愛看動畫片《西游記》,看后感覺自己就是美猴王,常常拿著家里的棒狀物當“金箍棒”耍來耍去,表演的動作還挺像模像樣。佳佳的同齡玩伴蕾蕾,是鄰家小女孩,兩個孩子經常在一起玩。街坊都喜歡逗他:“佳佳,你的女朋友哪里去了?”
那天下午,我發現佳佳在房間里擺弄玩具好長時間了,忽然記起中午孩子回來時情緒不太好,是不是發生了什么事情,我走過去問他:“佳佳,今天怎么啦,是不是同學欺負你了?”“沒有。”佳佳只顧忙他的玩具。我摸摸他的額頭,感覺沒有發熱。看他那蔫蔫的樣子確實讓人難受,我就把他拉出房間摟在懷里哄他,佳佳終于慢吞吞地說出了早上的事情。
早上佳佳和蕾蕾在一起做游戲,蕾蕾忽然要上廁所,她急忙跑進衛生間,沒有關衛生間的門。蕾蕾怎么是蹲下來尿尿的?佳佳覺得很奇怪,干脆進去看,孩子之間都很天真,蕾蕾不但沒有趕他出門,反倒沖佳佳笑了一下。佳佳見蕾蕾笑了,干脆抱著蕾蕾,模仿著電視劇中的鏡頭在她的臉上吻著……正巧蕾蕾的媽媽買菜回來,被眼前的情景驚呆了,驚叫起來:“佳佳,你這個混小子,怎么能欺負蕾蕾!”說著上前推開佳佳,佳佳哪里見過阿姨這個模樣,說到:“阿姨,我們在相愛呢。”李女士氣極了,一邊罵著“小流氓”一邊將他趕了出去。
我忽然記起,有一天晚上,我跟妻子正親熱的時候,恰好被醒來的佳佳撞見,弄得我們好尷尬。佳佳問我們在干什么,我支吾著說“爸爸在和媽媽相愛呢”,沒想他卻記在心里了。我十分后悔那次沒有和佳佳好好談談,事已至此,只好想辦法亡羊補牢了。
我想起教育雜志上的性教育小課堂所教授過的方法,便親切地對兒子說:“佳佳,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小秘密,用來尿尿的地方就是其中一個,我們穿衣服就是為了保護它,不讓它被別人看見。你今天偷看蕾蕾的身體,就是破壞人家的小秘密,這是不對的。”
佳佳聽得似懂非懂,我繼續開導他:“那天你看見爸爸媽媽在相親相愛,那種愛只能在夫妻之間才能進行,像蕾蕾的爸爸媽媽、天下所有的爸爸媽媽都可以這樣。但你和蕾蕾是朋友,絕對不允許像爸爸媽媽那樣‘相親相愛’。你們做錯了事,阿姨很著急很生氣,所以才會發那么大脾氣。”
看佳佳瞪著小眼睛入神,我接著說:“男孩子與女孩子身體構造不一樣,女孩子長大后要懷孕,要生孩子,像你媽媽和蕾蕾媽媽都是這樣的。而男孩子沒有那么多辛苦事,所以,男孩子一定要關心和幫助女孩子。你呢,以后要學著保護蕾蕾,不能欺負她。”
“爸爸,如果我給蕾蕾保守了小秘密,我還是好孩子嗎?我還能做美猴王嗎?”“當然能。”看到佳佳又抄起他的“金箍棒”跑出去了,我不由地長舒一口氣。
然而,佳佳很快又垂頭喪氣地回來了,他說阿姨不讓蕾蕾和他玩,還說他是壞小孩。我安慰佳佳:“你還記得孫悟空三打白骨精的故事嗎?孫悟空是好人,打跑了妖精,唐僧還念緊箍咒,可他就是不怕冤枉,妖精來了照打不饒。其實阿姨知道佳佳不是壞小孩,那么說你也是一時的氣話,你繼續做你應該做的事情,用事實來證明你是個好孩子。”
“爸爸,我一定要做給蕾蕾和阿姨看。”佳佳習慣性地揮了揮小拳頭。
我注意觀察佳佳的動靜,發現佳佳和蕾蕾第二天就和好了,只是他們躲著蕾蕾的媽媽,只要她遠遠地一出現,兩個孩子必定匆匆地散開。我暗笑,孩子們的鬼心眼還挺多呢。
這天我接佳佳回來,蕾蕾正一個人在樓底下玩,兩個孩子互相做個鬼臉,算是打過招呼。忽聽樓下傳來蕾蕾急促的哭喊聲,我急忙湊近去看怎么回事,佳佳已經提起他的“金箍棒”飛一般沖下去。
我看到不知誰家的一只小狗路經蕾蕾身邊,正虎視眈眈地對著她“汪汪汪”的示威呢。只見佳佳一下子擋到小狗面前,對著小狗把“金箍棒”一橫,喝道:“呔,不要欺負蕾蕾,吃我一棒。”小狗“嗷”的一聲嚇跑了,佳佳輕輕替蕾蕾擦干眼淚。這情景恰好被下樓的蕾蕾媽媽看到了,她沖著佳佳點點頭,高興地笑了。
編輯 吳忞忞mwumin@qq.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