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發現場驚現血跡
2010年8月15日凌晨,從荷蘭鹿特丹市郊的山林小鎮——沃爾登的一片樹林里突然傳來一聲可怕的尖叫。守林員卡維爾從睡夢中驚醒。他起床穿戴好,取下墻上的獵槍背在肩上,牽上獵狗,手持大號手電筒向樹林深處走去。
不遠處有一些輕微的響動,警覺的獵狗率先沖了過去。這時,林間小路上又傳來了汽車發動機的聲音。等到卡維爾也沖過去時,汽車已經行駛到林間小路的盡頭了??ňS爾立即取出手機報警。
小鎮上的警官科爾伯帶著法醫伯恩和三名警員來到了小樹林。幾個人在樹林里搜索了一通,只在一處地面上看到了凌亂的落葉痕跡。此外,沒有發現任何更有用的線索。
警察走后,卡維爾卻怎么也睡不著。天亮后,他又到那個落葉凌亂的地方仔細搜尋。結果,他發現了一片帶血跡的落葉??ňS爾把這片樹葉送到了警察局。法醫伯恩將其送到了鹿特丹警署的法醫實驗室進行血型和DNA檢測。
目前,DNA檢測的失誤率比較高。因此,法醫梅隆對伯恩說:“你們如果沒有其他的線索,只是有這片血跡的話,可能就不會有什么收獲了?!?/p>
兩周后,梅隆對伯恩送檢的血跡有了結果。分析表明:葉片上的血跡是人類血跡,血型為A型,性別為男性。對血液的DNA分析也有了結果,梅隆把分析出來的基因圖譜輸入荷蘭DNA數據庫進行比對,結果沒有相匹配的嫌疑人。荷蘭DNA數據庫收錄的是有違法犯罪前科和政府公務員的DNA數據。
這個檢測結果表明,血跡的所有者既非有犯罪前科者,又非政府公務員。因此,案件偵破一時陷入了僵局。
通過血跡推斷年齡
就在此時,鹿特丹警署發給沃爾登小鎮警察局一份協查通知。
海牙市的一位17歲的少年保羅已經失蹤20天了。最近家長在閱讀這位少年的日記時發現,這位少年曾經在2009年8月去沃爾登小鎮的山林中露營過,并準備2010年的夏天再去。保羅的失蹤時間是2010年8月13日,這與護林員卡維爾聽到尖叫的時間相差兩天。
這兩起事件可能有些關聯。
然而,海牙市警方提供的資料表明:保羅的血型是B型。如果保羅失蹤和樹林尖叫事件有關聯,那這片血跡很可能是保羅的同行者留下的。
鹿特丹警署把血跡資料發送給海牙警方。海牙警方對保羅的親朋好友與同學進行了排查。結果他們都有不在現場的證據,而且血跡資料比對也不符合。
如果兩起事件有關聯,保羅的同行者中不會全是少年——因為荷蘭的法律禁止未成年人開車。
科爾伯說:“如果能夠確定那人的年齡,或許能有新的線索?!?/p>
那么,如何去查找嫌疑人的年齡呢?
突然,梅隆猛拍一下實驗臺,大聲說:“還得靠分析血跡。曼弗雷德·凱塞是鹿特丹大學伊拉斯謨斯醫學院的教授,他最近發現了一種新的血跡檢測方法,可以通過血跡中的DNA檢測來判斷年齡。”
原來,凱塞發現,血液中的T淋巴細胞就是人們的年輪。它們在識別外來“入侵者”(比如細菌、病毒、寄生蟲等)的過程中起重要的免疫作用。在此過程中,T淋巴細胞的DNA會產生一些小的環狀分子,其數量會隨著年齡的增長而變化。所以,法醫只要檢測出這些環狀分子的數量,就可以推算出血液主人的年齡。
研究證明,此法推測人的年齡,誤差在9歲以內,這大大縮小了搜查的范圍。
真兇浮出水面
6天后,檢測結果出來了,血跡主人的年齡是42歲。加上誤差,嫌疑人的年齡在38到46歲之間。
海牙警方隨即開始排查與保羅有過接觸的中年男性。共有79名35到50歲間的中年男性進入了警方的調查范圍。排除之前調查過的67人,還剩下12人。其中4人是保羅的老師,5人是保羅在小鎮上的熟人,3人是保羅的遠親。然而,這12人的檢測結果都與葉片上的血跡檢測結果不符。
難道保羅失蹤與樹林血跡沒有關系?此時,保羅的好友凱瑟琳提供了一個有用的線索:保羅有同性戀的傾向,曾經企圖溺水自殺未果。他曾和凱瑟琳說,他的戀人拋棄了他。凱瑟琳多方打聽,推測保羅說的這個人正是45歲的中年老師查普曼。他曾是保羅所在班級的數學老師。是一位很有愛心,教學很突出的優秀教師。誰也不會想到他會殺人。但在2009年10月,他離開了那所學校,到阿姆斯特丹的一所中學去任教了。
很快,查普曼被捉拿歸案。經過血液檢驗,查普曼的各項指標與樹葉上的血跡都一致。查普曼承認了自己殺害保羅并拋尸的過程。
原來,查普曼調離保羅所在的中學后,就決定不再聯系保羅。保羅不死心,經常偷偷去阿姆斯特丹找他。查普曼決定和保羅做個了斷,就約保羅在沃爾登小鎮的山林里見面。兩人產生了分歧,爭吵了一天之后,查普曼起了殺心。
8月15日凌晨,保羅和查普曼廝打起來,保羅用小刀刺傷了查普曼的胳膊,落葉上的那滴血就是此時流下來的。查普曼十分惱怒,用鈍器砸向保羅……。卡維爾聽到的那聲尖叫就是此時發出的。當卡維爾趕到案發地點時,查普曼已收拾好營地的所有東西,開車逃跑了。當查普曼發現保羅已死亡后,就把尸體運到海邊,拋到了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