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喜成
一
謝春紅原來在北山鎮(zhèn)電管所上班,那里離縣城一百多里,山高水險,多見石頭少見人,生活條件非常惡劣,因此她做夢都想調(diào)到城里去。
這天,縣電業(yè)局局長劉毛虎來北山鎮(zhèn)電管所檢查工作,他一看見謝春紅眼都直了,為她的美貌驚人怦然心動。因北山鎮(zhèn)條件差,電管所決定到縣城一家賓館宴請劉局長一行。臨走時劉毛虎朝謝春紅多看了幾眼,所里的趙所長馬上心領(lǐng)神會,就跟謝春紅說:“你也上車吧,陪劉局長到縣城吃頓飯。”
謝春紅含羞道:“我下午還有工作呢。”
趙所長說:“陪局長吃飯就是工作。”
謝春紅只好答應(yīng)了,于是就朝趙所長乘坐的那輛破吉普走過去,可趙所長卻說:“你坐劉局長的‘奧迪吧,那里邊有空調(diào)。”
劉毛虎把謝春紅拉到自己身邊,讓她挨著自己的身子坐。途中,劉毛虎很關(guān)心地問謝春紅在北山鎮(zhèn)的生活情況,還拿出車上的飲料讓她喝,謝春紅說她不喜歡喝飲料,也很少跟劉局長搭話,顯得很拘束,眉眼低低的,不敢多看劉毛虎一眼。
在縣城那家最豪華的賓館里,謝春紅第一次知道什么叫舒適和奢侈。席間,劉毛虎讓謝春紅坐在自己旁邊,還不時地給她夾菜。
劉毛虎端起酒杯要和謝春紅碰杯:“來吧,不喝飲料,那就喝杯白酒吧。”
其實,謝春紅在車上是因為拘束才說她不喜歡喝飲料的,誰知就讓劉毛虎記住了,沒辦法,她只好硬著頭皮和劉局長碰杯,喝下了這杯白酒,只覺得像咽下去一團火,又嗆得很,就低下頭咳嗽。劉毛虎又舉起第二杯酒要和謝春紅碰杯:“來吧,喝下第二杯就不咳嗽了。”
謝春紅搖著手說:“我不能再喝了。”
趙所長發(fā)話了,說:“劉局長跟你碰杯是看得起你,怎能不喝呢?”
謝春紅只得又硬著頭皮喝下了第二杯酒。果然,她喝下第二杯酒后感覺就好多了。劉毛虎再和她碰杯,她就不怎么推辭了。
謝春紅是第一次喝白酒,又喝得不少,顯得既混沌又興奮,有點飄飄欲仙的感覺。劉毛虎因為高興,也喝多了酒,走路腳步踉蹌。趙所長不失時機地對謝春紅說:“你送劉局長去房間休息。”
謝春紅因為酒精在作怪,也沒想別的,就答應(yīng)了。謝春紅攙扶著劉毛虎把他送進客房后轉(zhuǎn)身要走,卻被劉局長叫住了。劉毛虎拉住她的手說:“小紅,喝杯茶再走吧。”
謝春紅不好推辭,就在沙發(fā)上坐下了。
在劉毛虎親自給謝春紅泡茶的時候,謝春紅還在想,喝了這杯茶就走。
可是,當謝春紅喝了劉毛虎給她泡的茶之后就走不了啦。謝春紅只覺得身體內(nèi)有一種難以抑制的情欲在無限地膨脹開來,想控制卻控制不了,她一下子撲進劉毛虎的懷里:“劉局長,幫幫我!”
劉毛虎卻被動地掙脫著身子:“小紅,請自重。”
謝春紅卻把劉毛虎摟得更緊了,顫抖著說:“快,我受不了啦!”
劉毛虎不再客氣,就把謝春紅擁到了床上。幾番顛鸞倒鳳之后,謝春紅覺得很累,劉毛虎也覺得很累,于是就相擁著沉沉睡去。
謝春紅一覺醒來已經(jīng)是第二天早上,當她發(fā)現(xiàn)自己赤身裸體地和劉毛虎睡在一起時,哭叫著對劉毛虎又撕又打。回想起昨天的情景,一定是劉毛虎在茶里放足了春藥,才使她難以抑制,就說要去公安局告他。劉毛虎笑笑說:“你先把衣裳穿上,咱們再說話。”
等謝春紅哭著穿上衣裳,劉毛虎發(fā)話說:“現(xiàn)在你面前有兩條路,一是去公安局告我,不過你也知道,我岳父是縣長,我爸是千萬富翁,老子有錢有勢,公安局奈何不了我;二是將錯就錯做我的情人,我把你調(diào)進縣城,安排到電業(yè)局財務(wù)科,再給你買套單元房,這待遇夠可以吧?多少人想這樣我還不答應(yīng)呢。”
看謝春紅好久不語,劉毛虎就又把她擁到了懷里……
謝春紅很快被調(diào)進縣城,安排到電業(yè)局財務(wù)科上班。就這樣,謝春紅將錯就錯做了劉毛虎的情人。
二
在縣城,電業(yè)部門是好單位,工資、福利都遠遠高于其他單位,何況謝春紅又是在財務(wù)科上班,人又長得漂亮,追求她的人就很多。謝春紅也看上了幾個,可劉毛虎不答應(yīng),他說:“你現(xiàn)在不能談對象,更不能結(jié)婚,主要是先把工作干好,我還要培養(yǎng)你當科長呢。再說,咱們現(xiàn)在這樣不是挺好嗎?”
謝春紅還能怎樣呢?她只有聽劉毛虎的。
后來,謝春紅發(fā)現(xiàn)自己懷孕了,去局長辦公室找劉毛虎,劉毛虎對她說:“你也知道,我不能和你結(jié)婚,你去醫(yī)院把孩子刮了吧。”劉毛虎遞給她一沓百元大鈔,“鑒于我目前的身份,不能親自陪你去醫(yī)院,就委屈你了。”
謝春紅只身來到醫(yī)院,經(jīng)過檢查后,醫(yī)生說她的心臟功能有問題,要求家屬簽字才能動手術(shù)。謝春紅只好又回來找劉毛虎,要他隨她去醫(yī)院為自己簽字。劉毛虎說:“我已經(jīng)跟你說過了,不能陪你去醫(yī)院,更不能為你簽字,我是局長,又是縣長的女婿,這事傳出去會影響我的形象和前程。”
謝春紅的眼淚刷地流了出來:“那我怎么辦?”
劉毛虎說:“叫你家里人來呀。”
謝春紅說:“虧你想得出來,我家在農(nóng)村,父母都是老封建,要是讓他們知道我一個黃花閨女懷上了孩子,不氣死才怪呢!”
劉毛虎想了想說:“不是有那么多小伙子追求你嘛!找他們?nèi)ィl肯為你簽字你就嫁給誰。”
謝春紅氣得真想抽劉毛虎幾耳光:“劉毛虎,我算把你看透了,你不配做男人,我瞧不起你!”
謝春紅甩門而去。
謝春紅沒別的辦法,逐個去找以前追求過她的年輕人,說她在兩個月前一天晚上出去買東西,不幸被壞人強暴了,哪想就那么一次自己竟然懷孕了。她去醫(yī)院檢查,準備將孩子刮了,可醫(yī)生說她的心功能有問題,醫(yī)院要求家屬簽字才能動手術(shù)……可是還沒等她說完,對方就搖著頭說:“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唯有簽字不行,萬一你下不了手術(shù)臺,我可擔當不起。”
謝春紅于走投無路中想到了個體戶白勝。白勝曾經(jīng)追求過謝春紅,可她當時根本沒把白勝放在眼里。白勝以前因偷盜坐過牢,出來后經(jīng)營服裝生意,手里雖說有幾個臭錢,可活脫脫一個市井無賴,謝春紅根本瞧不起他。
沒想到白勝倒爽快,粗聲大氣地跟謝春紅說:“行,不就是簽個字嘛!不過,手術(shù)后你可得嫁給我呀。”
謝春紅說:“我要是死在手術(shù)臺上怎么辦?你為我簽字可是要擔責任的。”
白勝滿不在乎地說:“大不了再坐幾年牢!”
謝春紅感激得一下子淚流滿面。
白勝陪謝春紅去醫(yī)院,在手術(shù)單上為她簽了字,然后又親自把她送上手術(shù)臺。
三
謝春紅手術(shù)出院后,不久就和白勝舉行了婚禮。
謝春紅結(jié)婚后徹底和劉毛虎斷絕了關(guān)系,而劉毛虎因為沒去醫(yī)院給她簽字,也不好意思再找她。
謝春紅雖然和白勝結(jié)了婚,卻經(jīng)常獨守空房。她沒想到白勝還是個賭鬼,常常徹夜不歸。謝春紅先是勸他,看他不聽,就跟他生氣,可都無濟于事。
白勝先是把自己的門店輸?shù)袅恕Vx春紅說:“以后該收心啦!”
誰知白勝卻說:“我要是就此金盆洗手,咋能把輸?shù)舻拈T店贏回來?”
后來謝春紅聽別人說,白勝不光輸?shù)袅俗约旱拈T店,還欠了賭友許多賭債。
這天晚上,已經(jīng)是深夜了,睡得迷迷糊糊的謝春紅聽見有人開門,還以為是丈夫白勝賭博回來了,也沒在意。直到那人脫衣上床,要和她做愛,她還以為是白勝,雖不情愿,也只好半推半就讓他做了。誰知到天明謝春紅才發(fā)現(xiàn)睡在自己身旁的是一位陌生男人,謝春紅一耳光打過去,厲聲問道:“你是誰?”
那人卻理直氣壯地說:“我是白勝的賭友趙五。”
“你是白勝的爺也不行!”
謝春紅接著要打電話報警,誰知趙五卻找出自己的衣服,從口袋里掏出一張欠條,“嘿嘿”冷笑著說:“這是白勝欠我的1萬元欠條,昨晚是他讓我來的。”趙五當著謝春紅的面把欠條撕了,接著說:“好,白勝欠我的賭資兩清了。”說完揚長而去。
謝春紅把自己蒙在被子里放聲大哭,心里一個勁地埋怨自己命苦。當她終于止住了哭聲,內(nèi)心最想見到的竟是她曾經(jīng)憎恨過的人——劉毛虎。聽說劉毛虎在市里開會,她立即搭班車來到市里,在東湖賓館劉毛虎住的客房里終于見到了她想見的人。
劉毛虎一臉驚異地問:“你來……?”
謝春紅哭著說:“我想你!”便一頭撲到對方的懷里。
從此,謝春紅又成了劉毛虎的情人。
第二年,謝春紅生了個男孩兒,取名白平。
這天,謝春紅接到了劉毛虎的電話,說他昨晚在城外的白云山莊陪客,喝醉了就住在了那里,現(xiàn)在還在那里,反正是星期天,機關(guān)里沒事,要她過去陪他玩。他在201房間等她。
謝春紅坐出租車來到城外的白云山莊,當她走進201房間,卻見劉毛虎的妻子馬桂英和他的兩個小姨子都在,不禁大驚失色,正要退出去,只見他的兩個小姨子已經(jīng)堵在了門口。劉毛虎指著謝春紅對屋里的女人們說:“你們都看到了,是這個不要臉的女人來找我的!”
幾個女人一擁而上,對謝春紅又撕又打。她們把謝春紅從二樓拖到一樓,拖到場院里,幾乎扒光了她的衣裳,邊打邊罵:“看你還偷男人不偷!”一時間引來一大群人圍觀。她們把謝春紅打個半死,然后坐上劉毛虎的“奧迪”絕塵而去。
原來,沒有不透風的墻,劉毛虎和謝春紅的奸情到底還是被他妻子馬桂英知道了。馬桂英是縣長的千金,馬桂英要是在她老爸面前哭哭鼻子,那么劉毛虎的局長就當不成了,經(jīng)過權(quán)衡利弊,劉毛虎在馬桂英面前長跪不起,痛哭流涕,決心痛改前非。馬桂英為了讓劉毛虎和謝春紅斬斷孽情,就逼他約謝春紅出來,讓他當面與謝春紅反目為仇……
受盡凌辱,被打得遍體鱗傷的謝春紅艱難地從地上爬起來,首先想到的就是死。
謝春紅從圍觀者的縫隙中走出白云山莊的大門,踉踉蹌蹌地朝山上走去,她決定跳崖自殺。這等奇恥大辱,哪還有臉面活在世上啊!
謝春紅走進山林里,走著走著突然發(fā)現(xiàn)了一只死狐貍,幾只剛出生的小狐貍伏在它身上,有的餓得奄奄一息,有的在“嗷嗷”慘叫。見此情景,謝春紅突然想到了自己才出生不久的兒子白平,他才三個月,正嗷嗷待哺呢,她死了,兒子怎么辦?“為了兒子,我不能死……”謝春紅這么自言自語著,又轉(zhuǎn)身往回走。
四
謝春紅走到郊外又站住了,她這副樣子蓬頭垢面,衣不遮體,又遍體鱗傷,如何面對大街上的行人啊?熟人見了問起來更無法答復(fù)。
在城外一直呆到天黑,謝春紅才往家走,進城后不敢走在路燈下,只好從背街摸回到家里。見她這副模樣,白勝打了個激靈,驚詫道:“快說,出什么事了?!”
謝春紅木然地說:“我被劉毛虎和他女人打了。”
白勝瞪圓眼睛:“為什么?”
“你還用問為什么!”謝春紅從白勝懷里奪過白平,對他說,“咱們離婚吧,這孩子怕也不是你的,給我算了,我把他養(yǎng)大成人……”
誰知白勝又從謝春紅懷里奪過孩子,咬牙切齒地說:“這樣豈不便宜了那小子!”
謝春紅說:“這是我的事,不用你管!”
白勝慷慨激昂地說:“你是我妻子,我不能看著你受辱!”
白勝表面上對劉毛虎咬牙切齒,心里卻偷著樂——這些天為躲賭債藏在家里做縮頭烏龜,正想敲詐誰一家伙呢,沒想到妻子竟出了這種事,這不是天上掉下來個大元寶么?他知道劉毛虎這小子有的是錢,要是敲詐他個幾十萬,自己還能東山再起。
第二天,白勝抱著白平去醫(yī)院化驗血型,化驗結(jié)果果真與自己的血型不對,他一下子來了精神,高興得差點跳起來。
白勝從醫(yī)院出來并沒有回家,而是抱著白平直接去了電業(yè)局局長劉毛虎家。劉毛虎認識白勝,知道來者不善,就趕緊給他泡茶。白勝卻繃著臉說:“我不是來喝茶的!”
劉毛虎問:“那你來做什么?”
白勝說:“我上午抱著白平去醫(yī)院做過鑒定了,才知道他不是我的種!”
劉毛虎冷笑著說:“他是不是你的種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
白勝瞪眼道:“你泡我老婆幾年,還把她打了,你說跟你有沒有關(guān)系?”
劉毛虎滿不在乎道:“我泡你老婆怎么樣?這孩子是我的種又怎么樣?”
白勝說:“現(xiàn)在是法制社會,我也不把你怎么樣,你賠我50萬元精神損失費和白平的撫養(yǎng)費,孩子歸你,從此咱們兩清。”
劉毛虎“哈哈”笑道:“既然知道這是法制社會,為啥不去法院告我?來家里有什么用?”
白勝說:“我知道,你岳父是縣長,你老爸是千萬富翁,你家有錢有勢,公檢法奈何不了你!”
劉毛虎威脅他道:“既然知道,就別來我這兒無理取鬧,你這是私闖民宅知道不知道?我現(xiàn)在只用打個電話,公安局馬上就來人抓你!”
白勝拍著他家的桌子罵道:“劉毛虎你他媽拿這話嚇誰呀?你睡我老婆還有理,老子今天就住在你家不走了,看誰敢來抓我!”說完,鞋子一脫,就勢往沙發(fā)上一躺,跟他耍起無賴。
劉毛虎知道白勝是一個市井無賴不好纏,嚇是嚇不住的,就哄他道:“白勝,你說的數(shù)目也太大了,總得讓我考慮考慮吧?你先回去,等我考慮好了再說。”
白勝說這還像句人話,就抱著孩子回去了。
接著,白勝幾次去找劉毛虎,問他考慮好了沒有。劉毛虎每次都說還沒有,讓他再等等。白勝的耐心是有限的,他知道劉毛虎在耍他,就破口大罵道:“我操你祖宗劉毛虎,你少給我耍無賴,論耍無賴你還得跟老子學(xué)!這事你再敢給老子拖一天,讓你后果自負!”
劉毛虎走到白勝面前,用指頭搗著他的頭說:“給臉不要臉是不是?再不走我可真要報警了!”
白勝一拳砸到劉毛虎的腦門上:“報警去吧,我等著!”
劉毛虎想到,像白勝這種人,既然嚇不住他,還真得給他點厲害瞧瞧呢,于是捂著被打腫的腦門撥通了他在公安局的好友——刑警隊長王彪的電話。
白勝被王彪強行按進警車里的時候,還指著劉毛虎罵道:“劉毛虎你等著,老子出來殺你全家!”
劉毛虎想,這回得把白勝鎮(zhèn)住,不然他出來后還要找他鬧事,這樣他就永不安寧,于是就給王彪打電話,要他好好收拾白勝,讓他多吃點苦頭。
第二天,王彪在電話中給劉毛虎匯報“工作”:“我把那個無賴收拾齊整了,‘坐火車、‘騎恐龍、‘吃螃蟹,三關(guān)沒過他就老實了,問他出來后還找劉局長鬧不鬧了,他說不敢了,死也不敢了——這才把他放出來。”
王彪說完“哈哈”大笑,劉毛虎受了感染,也跟著笑起來,笑完了這才跟王彪說:“咱們現(xiàn)在去醉紅潮美食城,中午我請客!”
下午,從醉紅潮美食城出來,劉毛虎又把王彪拉到自己家里,說是找人和他打麻將。就在這時候,外邊響起了敲門聲,劉毛虎笑道:“正想找人打麻將呢,不想人就來了。”又轉(zhuǎn)身對妻子馬桂英說,“過去開開大門,看看誰來了。”
馬桂英過去打開門,不禁尖叫一聲,沒想到來者竟然是白勝。白勝披著一件軍大衣,神色凝重地從外邊走進來。劉毛虎就跟妻子馬桂英說:“有什么可怕的?不就是白勝嗎?讓王彪跟他說話!”
王彪朝白勝喝斥道:“白勝你給我滾出去,在看守所你咋給我立的保證?”
白勝說:“我不是來鬧事的,我是來找劉毛虎說話的。”
劉毛虎說:“行,有話你說吧。”
白勝說:“劉毛虎你真夠意思,睡我老婆還讓公安局抓我,對我嚴刑拷打,讓我九死一生!我已經(jīng)因此喪失了勞動能力,你得給我100萬!”
“才隔幾天?又漲了50萬。”劉毛虎冷笑道,“我要是不給呢?”
白勝用一種平靜的口氣說:“那么誰都別想活著出去。”
憑著多年干公安的經(jīng)驗,王彪馬上意識到了什么,大驚失色道:“白勝,你想干什么?!”
王彪說著撲上去就要控制白勝,可是已經(jīng)來不及了,只見白勝大衣一甩,拉響了捆在身上的炸藥。只聽“轟隆”一聲巨響,一樁驚天血案就這樣發(fā)生了。劉毛虎和他妻子馬桂英、寶貝兒子劉東,還有好友王彪,包括白勝在內(nèi),全都被炸得血肉橫飛……
五
得知丈夫和劉毛虎他們同歸于盡后,謝春紅差點哭昏過去。她不知道白勝去找劉毛虎的真正目的是什么,還以為丈夫雖然是個賭鬼、無賴,但關(guān)鍵時刻不失男人的血性,他是為她討公道而死的。
這天,謝春紅在單位最要好的朋友趙麗來見她,自從被劉毛虎妻子毆打后,謝春紅就沒去電業(yè)局上班,一直呆在家里休養(yǎng)。趙麗對她說,有一個非常重要的人物要見她,現(xiàn)在他在南湖賓館等著她呢。謝春紅漫不經(jīng)心地問:“他是誰?”
趙麗說:“到那兒你就知道了,反正對你以后的生活非常重要。”
謝春紅想了想說:“行,我先把白平哄睡再說。”
趙麗說:“那人說讓你抱著白平一起去呢。”
謝春紅疑惑地看了趙麗一眼,問:“什么意思?”
趙麗笑了:“也沒什么意思,那人中午要請你吃飯,孩子放家里能行嗎?”
謝春紅就抱著白平搭車隨趙麗去了。
在南湖賓館的大廳里,謝春紅見到了那個人,她一下子傻掉了:這人怎么和劉毛虎長得一模一樣?只不過他已經(jīng)是個老頭子了,頭發(fā)都白了。
那人拉了拉謝春紅的手,問:“你就是謝春紅?”
謝春紅點了點頭。
不過,那人更多的是注視她懷里的孩子。他伸手摸了摸白平的臉蛋,又打量了他一會兒,朝趙麗“哈哈”笑道:“沒錯,他就是我的孫子,你看,這眉眼跟劉毛虎長得一模一樣!”笑著笑著,那人又悲傷地哭起來,說他這一生有三大不幸:幼年喪父、中年喪妻、老年喪子,不過他哭著哭著又笑起來:“幸好我還有孫子,劉家后繼有人!”接著瘋了似的撲上去要從謝春紅的懷里奪過白平,謝春紅趕緊閃過身子,將孩子死死地抱在懷中。
原來,這位老人叫劉萬貴,是劉毛虎的父親,在市里開公司,是一個房地產(chǎn)開發(fā)商。他就劉毛虎這一根獨苗,在半個月前的爆炸中連同他的孫子劉東和兒媳馬桂英一起上了西天,讓他一下子斷子絕孫。如今,他已經(jīng)是年逾花甲的老頭子了,娶妻再生是不可能了。他的萬貫家產(chǎn)日后留給誰呢?就在萬念俱灰之際,突然得知兒子劉毛虎還有一個私生子,接著又了解到了事情的真相,于是就找到了謝春紅的好友趙麗,讓她從中幫忙,這才見到了謝春紅和他唯一的孫子白平……
劉萬貴歉意地對驚慌中的謝春紅笑了笑:“對不起,請原諒我一時失態(tài)!”
謝春紅抱著白平轉(zhuǎn)身要走,被趙麗拉住了。
劉萬貴坐在沙發(fā)上,數(shù)落了一頓劉毛虎的不是,然后對謝春紅說:“春紅,你還年輕,又長得這么漂亮,還能找個好人家,再說,你一個人帶著孩子也不容易。我知道,這孩子是你和劉毛虎生的,也就是我的孫子,你把孩子給我吧,我給你30萬。”
謝春紅搖了搖頭,慢吞吞地說:“現(xiàn)在我就剩下白平一個親人了,把他給你,我怎么辦?再說,你給我30萬,我要那么多錢干什么?錢多是禍,晚上睡不著覺呢。”
劉萬貴說:“你是嫌少吧?我給你50萬怎么樣?”
謝春紅還是搖頭。
趙麗勸她道:“你咋是個死心眼了?孩子給劉伯,這萬貫家產(chǎn)以后就是他的了;你有了這50萬,這一生也可以衣食無憂了,這種兩全其美的好事別人想要還沒那個福分呢。”
謝春紅埋怨地看了趙麗一眼:“這么大的事,總得讓我考慮考慮吧?”
劉萬貴站起來說:“好,那你先回去吧,等考慮好了咱們再談。”
劉萬貴讓司機開著自己的奔馳轎車把謝春紅母子送了回去。
劉萬貴哪里知道,謝春紅說回去考慮考慮是使的脫身計。謝春紅恨透了劉家,劉毛虎對她的傷害太深了,再說,兒子白平是她唯一的依托,也是她能夠支撐著活下去的理由,要是給了劉萬貴,她哪里還有臉面活在世上啊?錢再多又能怎樣呢?可她知道劉萬貴神通廣大,黑道白道都有人,要是當面斷然拒絕,怕是走不脫,所以才撒謊說回去考慮考慮……
回到自己的單元房里,謝春紅首先想到的是她在小縣城呆不下去了,要想保住孩子,必須遠走他鄉(xiāng)。想到這兒,她走到窗口邊探頭朝樓下望望,見兩個陌生人守候在下邊,知道一定是劉萬貴派來監(jiān)視她的,心里一下子涼透了,看來走也走不了啦。
怎么辦呢?謝春紅也是急中生智,趕緊給她在鄉(xiāng)下的妹妹謝春花打電話,讓她馬上過來。謝春花過來后,她讓妹妹先去藥店里買了一粒安眠藥,然后化在開水里灌進白平的嘴里,待他熟睡后,將他裝進挖了透氣孔的皮箱里,先讓謝春花帶走,到火車站等她。一個小時后,謝春紅下樓,兩個陌生人迎上來問她:“大妹子去哪兒?”
謝春紅說:“孩子睡了,我去超市買些東西。”
兩個陌生男人以為孩子還在屋里呢,就笑著說:“去吧去吧。”
謝春紅打的來到火車站,從妹妹謝春花懷里接過白平,登上了南下的列車。
六
謝春紅帶著吃奶的白平從河南老家來到廣州,先把孩子送進了托兒所,然后在同學(xué)的介紹下去一家電子廠打工。老板石富山看謝春紅年輕貌美,就讓她給自己當秘書,無論出差,和客商洽談業(yè)務(wù),還是參加各類宴會,都把謝春紅帶在身邊。
有一次,石富山帶著謝春紅在深圳參加一次商務(wù)活動,石富山晚上喝多了酒,回到客房里酒壯色膽對謝春紅欲行不軌,卻被她很委婉地拒絕了。謝春紅說:“石老板對不起,我是受過傷害的人,九死一生逃到廣州,身心早已傷痕累累,再也經(jīng)不起一點感情上的波瀾了。”接著,謝春紅向石富山講述了自己在河南老家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
石富山一臉歉意地說:“春紅,我喝醉了,請你原諒我。”
從此,石富山不僅打消了對謝春紅的非分之想,反而更加尊重她,一些很重大的事情都交給她辦理。
幾年后,謝春紅的兒子白平已經(jīng)上小學(xué)了。白平天資聰明,學(xué)習(xí)用功,在校成績名列前茅,老師很喜歡他,謝春紅心里也倍感欣慰。這天,白平向謝春紅問道:“媽媽,同學(xué)們都有爸爸,我怎么沒有爸爸呢?”
謝春紅背過身子,揩去眼里溢出的淚水,回身對白平說:“你不是沒有爸爸,你爸爸在美國讀完博士留在了那里,你好好學(xué)習(xí),長大了也到美國留學(xué),就能見到你爸爸了。”
從此,白平在學(xué)習(xí)上更用功了。
這天,石富山讓謝春紅陪他去凌云大酒店宴請一位從內(nèi)地來的客商,誰知冤家路窄,那位內(nèi)地客商卻是劉萬貴老頭子,還帶著謝春紅過去的好友趙麗,她現(xiàn)在是劉萬貴的貼身秘書。一時間,他們?nèi)巳枷裆盗艘粯印?/p>
劉萬貴抑制住內(nèi)心的激動,跟謝春紅說:“你們母子倆讓我們好找啊,沒想到你在這兒呢!”
謝春紅笑了笑說:“是的,世界真小。”
原來,自從謝春紅抱著白平遠走他鄉(xiāng),劉萬貴便花重金派人四處尋找他們母子的下落,幾年下來卻一無所獲。劉萬貴在無望后想再找人為自己生個孩子,于是就讓趙麗做他的貼身秘書兼情人,想從她身上種植希望,怎奈他七老八十,每次都對趙麗嘆息道:“老不中用了!”他萬萬沒想到在這兒又見到了謝春紅,破滅了的希望立即復(fù)燃,他迫不及待地向謝春紅問道:“白平呢?能不能讓我見上一面?”
謝春紅故作哀傷道:“對不起,當年我來廣州時在火車上把白平弄丟了。”
劉萬貴先是大吃一驚,然后又搖著頭說:“不可能!”
謝春紅說:“不信你問石老板,這些年他見過我的孩子嗎?”
石富山已經(jīng)明白過來,就跟劉萬貴說:“劉老板,我不騙你,這幾年我還真沒見過謝春紅的孩子呢。”
劉萬貴就說:“好好,沒見過就算了,咱們喝酒。”
一直到離開廣州,劉萬貴真的沒再提謝春紅的孩子。
白平在學(xué)校住讀,這天是星期六,謝春紅去學(xué)校接白平。一路上,白平撅著小嘴不跟她說話。回到出租屋里,謝春紅問他:“白平,是不是同學(xué)們欺負你了?”
白平仍撅著小嘴說:“不是同學(xué)們欺負了我,是媽媽欺騙了我!”
謝春紅吃驚地問:“白平,你說什么?”
白平說:“這些天一個阿姨經(jīng)常去學(xué)校看我,她先給我買好吃的、好玩的,后來對我說我爸爸在河南老家,叫劉毛虎,我爺爺劉萬貴是千萬富翁……”
謝春紅問那位阿姨長什么模樣,當白平說出了她的模樣后,謝春紅斷定此人一定是趙麗。原來劉萬貴這個老狐貍并沒有走,他讓趙麗通過對謝春紅的暗中盯梢、跟蹤,知道了白平所在的學(xué)校。
謝春紅接著又問道:“她還跟你說了些什么?”
白平說:“她說我爺爺有公司、有別墅,有‘奔馳;還說我爺爺已經(jīng)風燭殘年,讓我回去繼承他的萬貫家產(chǎn)……”
謝春紅把白平摟在懷里,流著淚對他說:“白平,你爸爸叫白勝,不過他已經(jīng)死了,劉萬貴不是你的爺爺,咱們就是被劉萬貴逼到這兒來的,那位阿姨是劉萬貴的幫兇,以后不要聽她胡言亂語。”
白平很聽媽媽的話,也流著眼淚說:“媽媽,我記下了。”
過些日子,白平的老師找到謝春紅,問她是不是與黑道上的人結(jié)下了什么私怨,這些天經(jīng)常有一些面目兇悍的男人在校門外守候,有一回企圖把白平強行帶走,多虧學(xué)校及時報警,他們才沒得逞。那位老師又說:“校長讓我來找你了解一下情況,有什么事咱們及時溝通,不然出現(xiàn)什么意外,誰都負不起責任。”
謝春紅知道,這一定又是劉萬貴所為。她想,自己好不容易風里雨里都過來了,白平也上學(xué)了,這些年為他付出了多少!白平要是再落入劉萬貴手里,那么自己的一切都將付之東流。
謝春紅向老板石富山說明了情況,要求辭工。石老板對她的遭遇非常同情,說他有個叫郭明的朋友在上海經(jīng)營一家大型超市,讓她去他那里,郭老板一定會盡力安排的,接著就給郭明打了個電話。于是,謝春紅就悄悄地帶著白平去了上海。
七
謝春紅來到上海后,郭老板熱情地接待了她,把她安排到收銀臺做了一名收銀員。可是,活該謝春紅命運多舛,沒多久她就病倒了,經(jīng)醫(yī)院檢查,患的是白血病。醫(yī)生說這種病得進行骨髓移植手術(shù),光醫(yī)療費和手術(shù)費就得30萬元。她哪有這么多錢啊,于是只好回到出租屋里等死了。可是,她死了,白平怎么辦呢?她緊緊地抱著兒子,眼淚刷刷直流。見母親那么哀傷,白平的眼淚也下來了。他已經(jīng)明白母親面臨的絕境,他也不知道該怎么辦。哭著哭著,他突然靈機一動,對母親說:“媽媽,你有救了,我會唱許多歌曲,我去廣場上唱歌給你募捐。”
白平能夠想到這些,謝春紅感到一絲欣慰,可她知道這畢竟是異想天開,正要制止他,白平卻一溜煙跑了出去。
白平這一去,幾天都沒有回來,電話倒是打過幾回,說他遇到了家在廣場邊的一個好心人,他就住在他那兒,便于募捐。他要爭分奪秒為她募捐。他讓她放心,在好心人的幫助下,已經(jīng)募捐到了不少。兒子還擔心她能否料理自己的生活,謝春紅說她靠藥物維持能堅持得住。兒子好像一夜之間長大了,那么懂事,那么孝順,她吃過的苦都值了。想到這些,她禁不住流下酸楚而幸福的淚水。
這天外邊有人敲門,她以為是白平回來了,就支撐著身子過去開門,誰知是妹妹謝春花從老家趕來了,姐妹相見,不禁抱頭痛哭。哭了好一陣子,謝春紅才哽咽著問道:“妹妹,你怎么來了?”
謝春花說:“是白平打的電話,家里才知道你病了。白平還說他已經(jīng)為你募捐了十多萬,我呢,是來給你捐獻骨髓的。”
謝春花說她剛?cè)V場上見到了白平,說著打開手提包,里邊露出幾捆百元大鈔,說這都是白平給她募捐到的。謝春紅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以為是在夢中。
謝春紅重新回到了醫(yī)院。在去醫(yī)院的時候,她說要見見白平,謝春花說:“給你治病的錢還差十幾萬,白平還在廣場上為你募捐,他有空回來嗎?”
醫(yī)院對謝春紅、謝春花姐妹倆進行了驗血配型,謝春花被確定為合格捐獻源。接著,醫(yī)院對謝春紅進行了骨髓移植手術(shù),手術(shù)進行得很成功。
謝春紅出院后,第一個想見到的是她的兒子白平,誰知妹妹謝春花對她說:“姐姐,你怕是永遠也見不到白平了。”
謝春紅馬上意識到了什么,一下子抓住妹妹的手臂問:“為什么?!”
謝春花哭著對她說:“白平回到河南老家做了劉萬貴的孫子,為了給你救命,他把自己賣了50萬!”
謝春紅一下子昏倒在妹妹謝春花的懷中。
原來,白平說去廣場上給媽媽募捐的那些話都是騙她的,他給遠在廣州的石富山老板打電話,講了媽媽目前的遭遇,并問清了河南老家劉萬貴的手機號碼,接著就撥通了劉萬貴的手機,讓他帶50萬元坐飛機來接他……
八
謝春紅專程回到河南老家,只身來到劉萬貴的別墅外,要求見她的兒子白平。劉萬貴得意洋洋地跟她說:“這里沒有白平,上個月,我花50萬把孫子買回來了,他叫劉平。”
謝春紅說:“不管他叫白平還是叫劉平,我是他的媽媽,我要見他。”
劉萬貴說:“我孫子說了,他不想見你。”
謝春紅說:“你讓他出來當面對我說。”
劉萬貴說:“這不可能。”
謝春紅說:“他是我兒子,我有權(quán)見他,再說,我只見他一面,永不再來。”
劉萬貴說:“這也不行。”
謝春紅說:“你要不讓我見他,我就站死在你這里!”
這時候,趙麗發(fā)話了,她對劉萬貴說:“老頭子,就讓她見見吧,看她能怎樣。”
劉萬貴向保安擺了擺手,讓他上樓把白平叫下來。
白平從樓上跑下來,哭叫著朝謝春紅撲過來:“媽——媽——!”
可謝春紅沒有像在場的人所預(yù)料的那樣和兒子抱頭痛哭,只見她眼里噴出仇恨的火焰,一把掐住了白平的脖子,并且使盡平生力氣想一下子置白平于死地。白平頓時雙眼突暴,連舌頭都伸了出來。好在保安眼疾手快,一拳打在謝春紅的太陽穴上,將她打昏了過去。
白平被送往醫(yī)院進行緊急搶救,而謝春紅因涉嫌殺人被送進了看守所。在審訊中,警察問謝春紅:“白平是你的親生骨肉,人言虎毒不食子,你為什么要狠心地掐死他?”
謝春紅說:“白平到了劉家,在那個環(huán)境里他肯定會不學(xué)好,劉萬貴會給他錢,讓他為所欲為,他會像他老子那樣胡作非為,那樣糟蹋良家女子,與其讓他這樣禍害百姓,不如現(xiàn)在就把他掐死……”
謝春紅一番話,讓公安局的同志唏噓不已。
半年后,謝春紅被公安機關(guān)釋放。她在看守所里接受了強迫癥治療,釋放時精神狀態(tài)已經(jīng)恢復(fù)正常。當她走出看守所,沒想到兒子白平早已等候在外邊,他身邊站著謝春花。
謝春紅撲上去,緊緊抱住兒子,痛哭失聲道:“兒啊,媽媽一時失控,險些害死你了,你恨媽媽吧?該恨,該恨!”
白平偎依在媽媽的懷里,也哭成了一個淚人兒:“媽媽,你太苦了,我不恨你,我已經(jīng)明白你為什么這么恨劉家了……”
白平突然昂起頭說:“你知道嗎,劉萬貴已經(jīng)被警察抓起來了!”
謝春紅很驚訝,望望兒子,又望望旁邊的妹妹,正在拭眼淚的謝春花重重點了點頭。
原來,有一回劉萬貴喝高了,打開保險箱取東西時,見白平在旁邊,就得意地指著保險箱里的東西對孫子說,這些東西以后都是你的,美鈔、珠寶、存折……還有這幾個錄音帶,你別看它們不值錢,作用大著呢!爺爺給當官的送錢,都留了一手,偷偷錄了音,有了這個把柄,還怕對方不乖乖為我服務(wù)?……后來,白平通過偷窺記下了保險箱的密碼,趁劉萬貴不在時打開保險箱,取走了錄音帶,設(shè)法送給了警方。警方順藤摸瓜,掌握了劉萬貴大肆行賄、違規(guī)貸款等犯罪事實,將他以及涉案的貪官一并逮起來了。
謝春花說完,謝春紅呆呆地看著兒子,好一會兒才問道:“兒啊,你為什么這么做?”
白平摟緊了母親,說:“只有這樣,我才能回到媽媽身邊!再說,劉萬貴犯了法,抓了他一點也不冤!”
“我的好兒子啊!”謝春紅大叫一聲,再次抱緊了兒子,禁不住熱淚滾滾…… ■
(責編:湯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