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 鋒
每臨節(jié)假日前后,神州大地即現(xiàn)車河。神州無處不塞車,中國各大城市的塞車之弊久矣,京滬等城幾成癌癥,首都成首堵。
如果將中國城市塞車病當作頑癥,西醫(yī)的頭痛醫(yī)頭、腳痛醫(yī)腳的做法恐難奏效。看來只能借鑒老中醫(yī)的辯證診斷整體施藥了。
中國的塞車癥結之一,首先出在權力資源過分集中,尤其集中在中心城市。加之中國的審批經濟模式,辦成一件事非要敲滿大大小小各類圖章方能過關,過程之艱難相信每個企業(yè)都有一本苦水賬,這其中就有塞車塞在路上的時間和成本。
中國的塞車癥結之二,城市規(guī)劃缺乏前瞻性,拆了舊城造新城,于是不得不攤大餅。中國城市塞車的弊端,一是道路設計過窄、缺乏前瞻性,二是中國“一個中心”的城市格局,恐怕再寬的馬路也不夠用。
中國的塞車癥結之三,開車者的交通意識、公德意識太差,能擠就擠,能加塞就加塞,事故就此發(fā)生。
單就以上癥結,中國治堵藥方就不得不下猛藥,且又要配以長期調理。
猛藥之一是遷都。北京早已在各項資源上超負荷運行,有人建議非遷都不能根治。遷都影響國家大計,斷不可輕舉妄動。但不遷都而遷某些部委是可以考慮的。比如將中央各部委的一半遷往燕郊等衛(wèi)星城。當然,根治的方子還在于減少以至取消權力經濟、審批經濟、送禮經濟、跑部進京經濟及駐京辦經濟,大幅減少經濟運行中的交易過程與交易成本。需要報批,也不必請客吃飯,拉關系、走門子,只需網上審批或備案即可。網絡面前,人人平等。
猛藥之二是分散資源。將科技、教育、醫(yī)療等關系國計民生的核心資源從北上廣等大城市分散出去。這樣北漂、海漂們就不必蝸居在大城市,到廣闊天地大有作為了。這樣也就順帶解決了北京、上海的房價問題。
第三劑輔助藥,是請市長們到國外去學習先進的城市規(guī)劃經驗,這筆學費是要付的,否則全體市民就要承擔更大的代價。或者,拉市長們去青島下水道走走,看看百年前德國規(guī)劃師是如何打造一百年不落后的下水系統(tǒng)的。
第四劑輔助藥,是讓開車失德者上補習班,那些飛揚跋扈者、趾高氣揚者、胡亂闖紅燈者、胡亂鳴警笛者、??坎幌ɑ鹫?,通通拉去集中培訓,并記入個人駕駛記錄,以觀后效。
當然,治堵藥方好開可藥難吃。但不吃藥就會聽任城市癱瘓,因為一些人得病,全城人遭殃。
最后,作為長遠治堵,一是要大力發(fā)展公交系統(tǒng),把建設經費用在方便上班族上,而非那些華而不實的面子工程上;二是像深圳那樣逐步取消公務車,一方面減少公共開支,另一方面為道路減負,須知北歐的一些城市,公務車不過三五輛罷了;三是控制私家車,學習新加坡或紐約。紐約市長布隆博格帶頭上班乘坐地鐵,在他的帶領下,紐約市民將汽車鎖在庫里,周末郊游時才拿出來一用。
京城擁堵的一個原因是家長接送小孩。假如我們的社會和諧安定,不要讓幼小的身軀面對社會的兇險,這也是可以省了的。當然,這是一個更大的課題,需要更大范圍的辯證診斷、整體施藥了。
(趙宇飛摘自《新周刊》 圖/志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