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隨景致涌前來

●藍偉文

閩西武平縣桃溪鎮有綠茶之鄉、不銹鋼產業名鎮等美名，還是革命老區。 暮春時節，我隨省、市、縣藝術家團隊前往采風。所見所聞，果然名不虛傳。

車離開縣城，翻過檔風嶺，進入武北地界，窗外便不時出現片片翠綠的茶園。 稍遠處的薄霧，縈繞于山坳山坡茶園間，恍若九天仙境。 眼前公路邊的農田，水稻青青、煙草簇簇、瓜菜棚棚，農友們正忙碌著。 如此田園讓我聯想到多年來家鄉農業豐收的事實，一副對聯流落筆端：

春滿茶園千頃綠；稔盈稷地萬家歡。

車停在即將到達桃溪鎮所在地的年年春茶場，鎮黨委書記林澄海先生等一行早已等候。 林先生把我們引向茶園，但見頭幫茶采摘過的茶枝，新芽正在拔頂，顯出蓬勃生機。 場主王新寶先生一邊介紹一邊示范著摘茶葉，他們在清明節前，摘頂芽可做成『梁野翠芽』，這是極品，稍后摘一芽一葉，則可做『梁野雪螺』上品茶。我試著問，你最喜歡什么時間的茶園場景？ 『一場春雨過后，越冬的茶枝拔出新芽，那景致最是喜人！ 』尋常只在茶罐里取茶的我，這時才有摘茶有講究、挺辛苦的粗淺感受。 不過，讓我心動的卻是王先生最喜歡的『逢春雨新芽拔頂』，這不正是一句上聯么？

茶園下來，我們來到制茶車間。在加工茶葉的機械旁，王先生介紹說，他們主產的綠茶，初加工主要有殺青、揉捻、干燥階段，精制過程則更加復雜。 介紹聲與機械運行聲交織在一起， 外行的我自然得個一知半解。倒是在簡樸的休息室里，從多年相識的梁玉清先生旁白中使我明白： 桃溪有數百年的種茶歷史，今有茶園近兩萬畝，產茶七百多噸，產值八千多萬元。 近年來，桃溪綠茶曾多次榮獲省、市『優質茶』稱號，甚至在中國（上海）國際茶業博覽會上，也帶回了三個金獎、一個銀獎，故有『綠茶之鄉』美稱。捧著滿耳好聲譽的茶水，又是老朋友相逢，我當然開懷。 這一笑，竟與茶園所得的上聯湊成對了： 『品茗香老友開懷』。

從茶廠出來，我們乘車前往小瀾村。

小瀾村距桃溪鎮所在地十一公里，分別與長汀、上杭兩縣相鄰，屬三縣結合部。一九二九年十二月， 當地發生了聲勢浩大的武裝暴動， 這是武北人民武裝反抗統治的第一槍，《春雷霹靂―――小瀾暴動紀實》小冊子詳細記錄了這段歷史。 五十座的大巴行駛在鄉村水泥路面上， 要不是左右晃動較省道線上多些， 真讓人不覺得車跑在邊遠山村。到達小瀾，眼前竟出現一公里多長筆直的雙車道村道，兩邊磚混結構房屋，錯落有致，一樓多為店面，村道中心處還有一個六七百平方米的農貿市場， 這讓我疑心自己是否呆在鄉鎮集市里。 市場之上的二三層房屋，則是『農民之家』、小瀾村部，全縣唯一的村黨總支牌子掛在這里， 村級組織齊全， 相應設施完備。 村發展基金會牌子又是一個亮點， 基金會已募集資金高達一百萬元， 旨在獎教助學、 扶貧濟困，并為新創業人士提供便捷融資渠道。與村道大致平行、相距百米的銀河小區，幢幢別墅依河而建。 誰能想像，幾十年前，這里還是茅房！ 邊看邊聽著村主任張福昌先生的介紹，我心中一副對聯隨即浮現：

猶聞鼓角錚鳴，武北頭槍昭史冊；已見新村善舉，小瀾后輩美山莊。從小瀾返回到鎮上，我們沿集市走了一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