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光（兩首）

■王鋒

歷史

一堆爛瓦碎瓷。不是歷史

歷史是對皇帝和平民的刪減與增補

一個皇帝是千百萬個平民

千百萬個皇帝是一個平民

我背對城墻喊了一個“一”

城墻回應了千百萬個“一”

我面對城墻喊了千百萬個“一”

城墻回應了一個“一”

黑夜和白天輪回

春秋、冬夏交替，皇帝、平民交替

一時風雨，一季霜雪

不是歷史?；实酆推矫竦氖⒀?/p>

歷史是個進不去出不來的廢墟

歷史是個想得起記得清的金殿

翻動《離騷》

遠古的《離騷》，像開遠的火車

順著時間的明暗鳴叫

軌道上火花閃爍

猶如天幕上星光閃爍

這些火，讓我有毅力讀下去

《離騷》的情緒波動

在國家的廢墟里

一條河，漂游的粽子

我瞇著歷史的眼睛，審讀民生

也核實詩句和粽子

清理讒言和黃金

還要攙扶屈老夫子

登上舷梯。飛機也發明成功

攜帶玉英，俯瞰昆侖

白云下面，江山未改

只是屈子朱顏改為空顏

湘夫人也在，在書卷

在歷史的博物館里充當管理員

湘君心窄，解說走題

清風一陣，亂語連天，后生可畏

《天問》在何？天問問天

問天作何？問天天問

天問天問，天天在問

問天問天，天天問天

今夜無筆，筆中無語

屈子不去，如父在炕

一杯清茶，閑事莫管

三杯濁酒，無醉早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