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來驚擾我的鳥
和他的自由主義者的月光
他待在一塊粗糙的石頭上
想起他的風和塵土
大街空空蕩蕩
是虛無的表面
沒有進展的一場頭痛的結局
艾草在最遠處瘋狂生長
讓你想起自己
接近遠方的姿勢還有多遠
他飛來又飛走
是一粒飽滿的塵埃
有一位從惠濟河岸
沿趙家橋走進雨霧的人
他的心曲你站在戲臺,聽不懂
他念白,吟唱出月光的小令
充滿混沌的雜音
顫抖的煙鍋,彎曲的煙絲
像水一樣游走
盛水的葫蘆在日光里
變成灰藍的淺秋
總有一處遙遠的集市
和一車沾滿星辰的木頭
歲月的風在袖口吹出陽光的裂紋
他從河岸走來
行走在木紋的裂口上
雨季是因固執而疏松的
愛的土壤
端莊的午后的投影
爬上桐木
一場蟲子的旅行
屋脊上,彤紅的晚霞
耳朵里,藍色的雨季
躺下隱秘
何時,我不再在意
不再咀嚼旗幟
那么多的門在島嶼上打開
像星辰
擴大著天空的前額
世界那么大,空曠而幽清的球體
布滿河流
有些東西正在身體里潛水
鉆研挖掘的秘術
這么多無以言說的事物
把我們限制在一片汪洋的漩渦
旋木在演出
比賽中金屬飾品落地的聲響
震掉一片迷失的云
晚霞下的羊群白得就像你上頜的牙齒
殘留著生活的結石
多年以來,我在成排的楝樹里
練習站立和行走的姿勢
苦味遍布血管
每當這個時候
秋天的潮水就從內心深處的
石頭里漲上來
沿著瓦脊,我等待收聽雨水
黃昏,貓的耳朵,踩在時令的音鍵上
發出潮濕的顫音
掠過羽毛,水汽在河道里升上來
杉樹漫過屋檐中青鳥銜著的灰燼
三個兒童在槐林,戴大檐帽
彈珠子,想發綠的記事簿
在有霧的林子,積累祖母的痕跡
我從門外探過蘑菇的耳朵,尋找
屋檐下失音的那只貓
早上的天空沒有昨晚的那樣白
昨晚,我躲在后山的草坪
聽他的故事
如一池白荷乍開
驕陽七月,我們仍在北方
仍在我們的故鄉
沒有太多的甘露
只有桃花和梨花
像太陽在七月炙烤大地時
留給二月花開的余熱
我們有過太多的七月和二月
在故事的酒瓶里
擺弄花事
尋找遠古的陶罐和甘露
有人說,喝了它
就能離開故鄉的余熱
擺脫七月和二月
我們都想砸破酒瓶
捅破花瓣。讓酒渲染出黃昏
花瓣淌成河流
在東方的岸邊找到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