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是能夠使人感到愉悅的一切事物;享樂,是人類的一種內心訴求。審美是人在本能的驅使下,自然而然所產生的情感。“愛美之心,人皆有之”人們喜歡追求美好。但隨著文明的進程,“審丑”也登上了歷史舞臺。十九世紀末的西方藝術世界籠罩在一片頹廢、憂郁的世紀末情結中,于是在文學作品中首先產生了“審丑”。無論是《等待戈多》中兩個流浪漢,還是《變形記》中甲殼蟲主人公,這一個個不合邏輯的荒誕孤獨陌生感。由此,審丑“開始蔓延到了藝術領域,藝術家用種種夸張的,非唯美的,甚至是丑陋的藝術形式來表達對社會對人生的理解和反思。”這些年,綜觀現當代藝術,對審丑的理解似乎偏離了原來的初衷,越走越遠,有些甚至是打著“審丑”的名義,將藝術當成了充分膨脹自我意識的載體。其實,審丑也是一種審美的藝術手段,而審美也是審丑的終極歸宿。說到底審丑也是為了審美。
或許有人要說,揭露殘酷的血淋淋的現實更能表現出對社會的思考,藝術應該和現實拉開距離。不否認,這也許是評判一件藝術作品或一件事情的標準之一,但是我們的藝術畢竟是面向大眾,而不僅僅是面對一小群鉆在象牙塔頂端的人的。藝術應該回歸,它不是高高在上,而是貼近我們的生活的,而生活本該是積極的、美好的。藝術難道不該去表現美嗎?在我們看來,視覺藝術較之文學更為直觀,過于“丑陋”的東西放在觀眾眼前,未免有些高估大眾的審丑能力了。
或許又有人要說,藝術應該承載教化意義,承擔各種社會功能,如若不然就會空洞,即使作品很美也徒有其表。文藝作品要體現作者的感情、對生活的理解、態度和思考。題材要廣泛多樣,表現豐富多彩。從生活中提煉出美、然后賦于藝術之中,再傳達給大眾。所以教化只能是社會功能中的一個組成部分。
藝術縱然有很多功能,它可以用來說教,可以用來為宗教、政治服務,但它更可以用來陶冶情操,帶給人們愉悅的視覺感受。西漢曾經用儒家學說實行“大一統”,如今,儒學早已脫離政治,成為獨立的哲學思想。藝術要講求美,要為大眾服務,要為大眾提供健康愉快的作品,因為健康才是真正之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