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 靜
(山西農業大學,山西 太谷 030801)
棗樹是我國重要的經濟林樹種,以其適應性強、果實成熟早、產量高、易管理以及生態效益和經濟效益顯著等優點,在我國農業生產中占有重要地位。山西省全省地形狹長,南北方向跨有6個緯度,東西方向跨有3個經度,有豐富的野生果樹資源,是主要果樹栽培區,優良品種較多,種質資源豐富,是我國棗樹起源中心地帶。根據棗樹分布情況,山西省大體分為10個棗區,棗品種約為120多個,其中,主要有稷山板棗、運程相棗、交城駿棗、永濟婆婆棗和蛤蟆棗、平遙不落酥、平路屯屯棗、柳林木棗等。其中太谷屬溫帶干燥氣候區,年平均溫度8~10℃,年平均相對濕度48%~67%,適合多種棗的種植。其中主栽品種為壺瓶棗、梨棗。壺瓶棗以其個大、皮薄、肉厚、味甜等特點位居全國116種紅棗之首。目前,該縣以壺瓶棗為主的紅棗種植面積已達2.01萬hm2,產量3 000萬kg,產值8 000萬元。但在2005—2010年,壺瓶棗和梨棗黑頂病害在該地區發生的也相當普遍,給當地棗農造成嚴重損失,已成為制約當地棗產業發展的瓶頸。其危害地區越來越廣、危害程度愈來愈深,嚴重影響了棗果的貯藏、加工和銷售,棗農損失巨大。防治已是棗生產中的重要環節,也是棗樹健壯生長、保證產量的基礎。應根據棗病果發生規律進行綜合防治,提倡農業防治、生物防治、物理防治、化學防治相結合,提高防治效果,從而減少病果的發生。
棗樹(Z izyphusju jubeM ill.),雙子葉植物綱,為鼠李科(Rhamnaceae)棗屬植物。山西省是我國棗的原產地和主產區之一,又是國家級種質資源保護中心。近年來,棗樹由零星栽培、間作栽培逐步演變為園藝式的集約化栽培模式,棗樹栽種面積、單位面積產量大幅上升。截止2008年底,山西省紅棗栽培面積已達到33.4萬hm2,紅棗產量3.1億kg。而且棗產業已成為本省繼蘋果之后的又一大經濟林產業,成為山西特色的支柱產業,更成為貧困地區農民脫貧致富的主導產業。
據國內文獻報道,在20世紀50年代后期才逐漸開始重視對棗樹病害的研究,20世紀90年代開始對危害較重的棗樹病害進行了研究。棗樹上的常見病害有約34種:棗葉斑病(Coniothyrium olivaceum Bon.)、棗瘋病(Phytoplasma sp.)、棗銹病[Phakopsora zizyphivulgarts(P.Henn.)Diet.]、棗縮果病(Erwiniaju jubovora Wang CaiFeng et Gao)、 棗 輪 紋 病(Macrophoma kuwatsukaii Hara)、棗果腐病(Epicoccum nigrum Link)、棗果斑病(Fusarium oxysporum Schlecht.)、棗瘡癡(Elsinoe zizyphi Thirum et Naras),棗軟腐病(Rhizopus nigricam Ehernbeng),棗煤污病[Neocapnodium tanakae(Shirai et Hara)Yamamoto],棗白腐病(C.olivaceum),棗葉褐斑病(Ascochyta zizyphi Hara)、棗黑腐病(Dothiorella gregaria Sacc)。其中對棗瘋病、棗銹病、研究較為深入,但對棗黑頂病的研究尚無。
氟的工業來源很多,像煉鋁、磷肥、磷礦石加工和鋼鐵等工業是氟污染的重要來源。單是磷礦全世界每年開采量就近1億t,處理這些礦石約排氟40萬t。每生產1 t鋁排氟17~23 kg,1 t黃磷排氟30 kg,1 t五氧化二磷約排氟9~27 kg。煤也含有氟,一般約40~300ppm,有的可高達1440ppm,燃燒達1 000 ppm時,有78%~100%的氟釋放出來,所以火力電廠和其他大量耗煤工業也可成為重要的氟污染源[2]。其他如磚瓦、陶瓷、玻璃、氟和氟化鹽生產, 含氟藥物、塑料、橡膠以及冷凍劑和火箭燃燒的制造,鈾和某些稀有金屬元素的分離等等,都有氟的污染問題。上述工業生產過程每天把大量氟化物排放到環境中,造成對大氣、土壤和水源的嚴重污染。因此氟廣泛存在于自然界,在土壤、巖石、水、空氣和動植物體內都有一定的數量,其化學性質非常活潑,絕大部分是以化合物形態存在。引起大氣污染的氟化物有:氟化氫、氫氟酸、四氟化硅等,其中以氟化氫的量最高。氟化物從污染源排出去的距離,一般只有幾千米,但隨著風力、風向不同有差異。一般中小磷肥廠的污染距離可達1.5~5.0km,鋁廠可達15km,有的鋼廠遠達50 km[3]。
氟污染物不僅有氣態,而且有塵態。多數研究只注意氣態氟化物的危害,而實際上塵態氟化物在總氟污染物中所占比例并不比氣態氟化物小。Israel(1979)報道:鋁廠周圍大氣中氟化物的組成為:氣氟13%、塵氟64%、氣溶膠23%。這說明,在鋁廠周圍大氣污染物中,塵氟是主要污染物。特別是呈氣溶膠狀態的細微塵粒能長久地留在空氣中,不僅增加了吸入的機會并且塵粒沉降到土壤、水和植物表面后,能逐漸累積而使濃度增高,從而使植物受害,組織壞死,甚至死亡[4],[5]。
氟對作物的危害是慢性積累的生理障礙過程,它不僅影響種子發芽和生根,而且影響生育前期與物質產量、糧食產量以及化學組成,據報道,當氟濃度為100 ppm時,豌豆發芽和根生長嚴重受到影響。Singh.A等人以蘇打土進行小麥盆栽試驗表明,當土壤水浸提氟為22 ppm時成熟小麥秸稈里氟含量為35 ppm,小麥產量顯著下降,此濃度可視為小麥產量的臨界濃度。隨施入氟濃度的增高,麥稈吸入的氟增加,尤其是鈉堿化度高的土壤,而鉀、鈣吸入量下降,施磷能降低氟的毒害。有人發現:小麥秸稈氟殘留量隨土壤水溶性氟的增加而呈直線增加,但籽粒本身氟量則增加甚微,小麥受氟害最明顯是籽粒減產顯著,秸稈減產不顯著[6]。
不僅土壤氟對作物產生危害,大氣氟化氫氣體對作物也有一定影響。氣態氟可以直接通過植物體的氣孔,隨著氣體交換而進入植物體內,也可吸附在植物體的莖、葉表面。吸附在植物體表面的氟化物,如氟化氫、氟硅酸等經雨露溶解后通過氣孔、水孔也可進入植物體,或因濃度過高在表面引起直接危害,排放到大氣中的氟化物還會因降水等而污染水體和土壤。
此外,大氣中的氟化物對植物的影響還具有累積的特點,即當空氣中氟化物濃度不變時,植物組織內的氟含量將隨著時間的增長而逐漸增加。當植物體內氟化物的累積量超過其閾值時,便會干擾酶的作用,阻礙代謝機能破壞葉綠素和原生質,使植物葉緣和葉尖出現壞死現象,使植物受害[7]。如氣態氟使水稻葉子尖端慢慢變黃并壞死;對油菜和黑麥草的蘋果酸脫氫酶有影響;它能降低大豆產量,改變種子形態,推遲種子成熟。
氟化物在植物體內的分布與積累有顯著的特征:葉片氟化物的積累量最高,而且其內部的氟化物極少向外輸送;老葉氟化物的積累總是高于嫩葉,而不同葉位氟化物的分布是基部>頂部>中上部[8];在不同的器官中,氟化物的分布規律一般是葉大于莖,莖大于根,但當土壤氟污染嚴重時會出現根、葉倒置的情況。在不超過植物忍受限度的含量范圍內,植物能不斷地吸收氟化物而不受傷害,但當其含量過高時,植物就會出現傷害癥狀,甚至全株死亡。不同荔枝品種對氟污染敏感性也有差異,不同的荔枝品種吸收氟的能力有所不同,4個荔枝品種耐氟程度順序為:三月紅>淮枝、桂昧>糯米糍。而不同年齡段的荔枝死亡率順序為8~20齡>1~8齡>20齡以上[9]。不同種類、不同品種蔬菜吸收氟元素的能力是:茼蒿>麥菜>生菜>芹菜>韭菜>豇豆>青椒>茄子>番茄>黃瓜,且葉菜類蔬菜>茄果類蔬菜[10]。3種綠化植物氟的富集能力大小為榆樹>松樹>柳樹[11]。植物受害程度和累積氟的能力取決于植物的種類和污染含氟量,含氟最高的如櫻桃為3 750.0 ppm,含氟量最低的如黃葛樹為30 ppm,平均797.6 ppm,污染區植物的含氟量都比非污染區高,最高者可為非污染區的160倍,低者也比非污染區高4.7倍,這就說明,植物不僅有吸氟能力而且耐氟能力也很強。幾種樹木葉片氟積累量:七葉樹>國槐>懸鈴。木>桑樹[12],[13],樹木葉片氟積累量與大氣氟污染濃度有密切的直線正相關性[14]。
據目前的研究結果顯示,氟化物對植物的傷害途徑,主要是抑制葉綠素的合成,抑制植物蛋白質、核酸的合成,并加速其分解,影響酶活性,影響碳、氮代謝,破壞葉片表皮的微結構,損傷細胞膜結構,改變農作物體內水分平衡,損壞作物組織細胞,影響農作物的開花、結果,減弱農作物的光合作用,阻礙農作物的呼吸作用以及對作物的細胞透性、應激乙烯、游離糖和脯氨酸的影響等。但氟在果實中的進入途徑、存在部位、轉移規律、分布規律則未見報道。
氟化物對植物的傷害途徑,可歸納為以下幾個方面:
(1)抑制葉綠素的合成。如大豆葉片經1.31×10-2mmol·L-1NaF處理后,其葉綠素的合成明顯受到抑制。
(2)抑制植物蛋白質、核酸的合成,并加速其分解。如,經HF↑處理(32 μg·m-3×8 h·d-1×10 d)后,桑葉的蛋白質含量隨熏氣時間的增加而降低,在葉片未出現可見傷害癥狀的情況下,10 d下降了2.5%;第10 d時,RNA含量比對照下降了9.6%。
(3)影響酶活性。如在氟污染條件下,梅樹離體葉片的纖維素酶活性明顯增高。據此推斷,梅樹落葉是由于氟化物激活了纖維素酶。
(4)影響碳、氮代謝。氟化物對桑葉的碳、氮代謝的影響,已有詳細的研究報道[15]。
(5)破壞葉片表皮的微結構。比如,經過HF↑處理后,葡萄葉片表皮細胞明顯皺縮、干癟、氣孔變形;桑葉表皮產生腐蝕孔、腐蝕斑,斑孔在靠近葉脈處特別多,而且還有裂縫出現。
(6)損傷細胞膜結構。氟化物對細胞膜結構的損傷已被電導試驗所證實,膜結構的損傷導致細胞外滲性的增加,電導率增加。
黑頂病(Black tip disease)在印度也稱為“錐尖病”(Taper tip)、“環形壞死”(Girdle necrosis)、“煙囪病”(Chimney disease)等。Woodhouse于1909年首次報導了芒果黑頂病的發生。Khadert認為黑頂病是影響印度芒果生產的三大病害之一。直到我國張海嵐等于1996年報導了海南芒果黑頂病[16],但關于棗黑頂病的研究國內外目前還未見報導。
2004年在山西中南部棗區發現一種棗果新病害,在棗果近成熟期,其頂部發黑、皺縮,果肉發苦。人們將該病俗稱為“棗黑屁股病”或“棗黑斑病”,經考證后我們將該病暫定名為“棗黑頂病”。此后幾年該病連年發生,2007年僅晉中棗區紅棗經濟損失就達1億多元,對山西棗產業形成了較大的威脅。
棗黑頂病是一種棗樹新病害,山西省棗主產區氟污染狀況較嚴重,因此防治該病是現階段首要任務,對于棗黑頂病發病癥狀及發病規律的系統觀察,棗區大氣氟含量、棗樹不同組織含氟量的測定,不同棗樹氟含量的測定,不同年齡段棗樹含氟量的測定,棗果生理指標的測定,氟化物的入侵及傷害機理,都需要大量調查研究來進一步確定棗黑頂病發病原因。通過對上述含量測定,找出發病規律進而研究出防治棗黑頂病的方法,研制出有效的防治劑,通過棗黑頂病的防控試驗和防治藥劑研制,制定出棗黑頂病的防控策略和技術,對于有效控制棗黑頂病的危害,保證棗產業的健康發展,具有重要的理論和現實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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