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曉嵐聯對敗北軼聞

●金 祺

紀曉嵐成功妙對比比皆是，可是他也有敗北的時候。

一次，紀曉嵐奉旨巡查，船行至一很窄的地方，正好與一大船相遇，對方是當朝一員戰功赫赫的老武將，互不相讓，正在僵持著。那個老武將聽說是紀曉嵐大學士，就提出了對對聯的要求。武將出上聯，紀曉嵐對下聯，如果對上了，老武將自己讓路，對不上，他紀曉嵐讓路。紀曉嵐一聽連說行，沒問題。武將的上聯是：

兩船并行，櫓速不如帆快。

櫓速，指三國的文臣魯肅。帆快，指劉邦手下的武將樊噲。整句話是說：“文臣不如武將。”

紀曉嵐看出了這副對聯的巧妙，就是一時對不出，只好給武將讓路。一路上，紀曉嵐悶悶不樂，到了目的地剛一下船，就被歡迎他的場面吸引。有鑼鼓，有嗩吶，有吹笛的，有吹簫的。他突然有應對老武將的下聯：

八音齊鳴，笛清哪如簫和。

笛清，暗指，西漢武將狄青。簫和，暗指劉邦手下的文官，有名的宰相蕭何。整句話說：“武將不如文臣。”

這正好對上武將的上聯，可惜紀大學士當時沒對上，輸了一回，總算知道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了。

還有一次紀才子伴乾隆帝出游隆興寺，又名大佛寺，以寺內佛大而聞名遐邇。君臣二人來到一茶樓品茗。乾隆帝抬頭見茶樓懸掛一幅橫匾，上書“天然居”三個大字。乾隆帝突發靈感，吟得一句“客上天然居，”正待思索下句時，無意間發現這句倒過來讀便是“居然天上客”，竟然是一對回文，還有羽化登仙之意境，便微笑著說出一上聯，讓紀曉嵐對：

客上天然居，居然天上客；

紀大才子略一思忖，想到剛剛游覽過大佛寺，便道：

人過大佛寺，寺佛大過人。

乾隆帝一聽，覺得也蠻工整，不禁稱贊了紀曉嵐幾句。

一次，紀曉嵐遇見昔日同窗好友、屢試不第的秀才張璉，說起和皇上“客上天然居，人過大佛寺”的聯句，滿以為會得到張璉的贊賞，可誰知張璉竟譏笑道：“哎呀，文賽王勃，才欺子建，名馳海內、譽滿文壇的紀大才子也不過如此。你何不以‘僧游云隱寺’對之呢？”紀曉嵐聞聽，果然“僧游云隱寺，寺隱云游僧”真是鮮活雋永，古樸超逸，妙不可言，遠勝過自己死板呆滯的“人過大佛寺，寺佛大過人”之句。

敢跟皇帝聯對的紀曉嵐，這次在同窗前卻敗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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