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河的詩

■沉 河

沉河的詩

■沉 河

私 奔

這一次夢見你的私奔：

關(guān)起門窗，堵起最小的縫隙。

世界就是那野嶺荒山，

人生就是那一次戰(zhàn)栗。

我在自己的小院，做一只小螞蟻。

你的竊笑閃電燦爛，雷霆響起。

你看啦，如果你想看見：

這小山川躺臥大地，萬物吐息。

今日不比以往，嗚咽哪勝于叮嚀，

流水出動(dòng)，一路迷失。

我艱難地翻越掛淚的小石子，

我跌下夭折的小樹枝

你曾說你到了迷茫之時(shí)，

這留下的蹤跡所以清晰。

我要以千萬倍的卑微

確定這一次最長的別你。

由此我跋涉萬水千山

由此我嘔心瀝血，肝腸欲斷

確定這一次愛是空氣。

你沒了，我委靡，失去生機(jī)。

湖 水

至今仍不知叫你什么。

它們聲音清亮，這會(huì)驚醒你。

這讓我們的交談都在兩人之間

一切話語都只屬于你

包括命中注定的沉默

來自遙遠(yuǎn)年代的心跳

以及一根手指的溫暖

它試圖點(diǎn)你的穴位的

那些湖水，還是冰冷而濕潤

你帶來的欣喜和憂傷還時(shí)刻

在它們內(nèi)心回旋。改變什么

又不停地流逝著。這讓

一切都記起的人又孤獨(dú)下去。

湖邊的那棵小樹，已到冬天

一息尚存，等待一線生機(jī)，

也許將是寒霜降臨

歌：一個(gè)逗號(hào)十四行

多少天了，我哪記得清

我的愛已如悶騷的黃昏

我不知道你何時(shí)再出現(xiàn)

就像這次你的無影無蹤

你的迷亂早已舉世聞名

因你相對的也不再現(xiàn)身

此刻我想到你的神經(jīng)質(zhì)

是否已超出了我的局限

還有那不可確定的未知

也會(huì)偶然干擾你的命運(yùn)

時(shí)間停滯在你的胸口處

我張開的唇無味地合攏

這就是傳說的地老天荒

我們曾預(yù)言的不知所終

（選自《紅豆》2011年第2期）